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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那是十分與有榮焉。

夜幕四合，烏雲翻湧，下雨了，風卷著銀簾，淅淅瀝瀝地飄。

「是那個長得像倭瓜一樣的神君先挑事的。」

大黃是這個懸案的證人。

三日後，伽諾神殿的子寅神君狀告到萬相神殿，說觀博神君在西丘遭遇了不測。子寅雖然沒有明說是棠光下的手，但卻把嫌疑指向了她。

玄肆低著頭喃了一句：「怎麼這麼沒用呢。」

大黑頂禮膜拜！

殿外無人把守，他一人進殿。

「……」

觀博神君撞在樹上，吐了一口血，毫無還手能力。

大黑順嘴問了：「師承何人？」

樹婆不知道她怎麼了，也不敢碰她：「哪裡疼？」

她臉上毫無血色，張著嘴卻像呼吸不了：「疼……」

果羅沒接話，面無表情地吩咐神兵將此處包圍。

「既然這麼沒用，」他手指間繞和_圖_書著黑色的光暈，歪著頭突然咧嘴一笑，「乾脆去死怎麼樣？」

正在打盹的樹婆聽到聲音驚醒過來，瞧見棠光抱著身子蜷縮在榻上。

大門之下，是望不到盡頭的黑色石階，石階兩旁全是人頭獸身的冥兵，白朮走下石階，一共九百九十九階，只能徒步而下。

棠光暫時住在樹婆的茅草屋裡，三萬神兵在屋外把守，一隻鳥兒也不準靠近。這般陣勢，令她隱隱不安。

說完，把她人扔出去：「回去告訴你師父，我棠光早就不是三萬年前那個棠光了。。。」

觀博立馬請罪：「師父恕罪。」

「那個倭瓜還罵我師父是下賤小妖，還拔劍動手……」

「這算什麼事兒。」

玄肆轉頭望向他，目光無法對焦，不知在看何處：「你被教訓了？」

已看呆的大黃回過神來m.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ｃｏm，碎步上前：「我能拜你為師嗎？」

大黃說得很完整，棠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只糾正了一下稱呼：「我被削了神籍，已經不是神君了。」

塔緹神尊白朮掌管幽冥四十八層。

幽冥的入口在死海的海底，那一處，任何凡世的光都照不進去。一共四十八層，每一層的刑罰都不一樣，越往下罰期和劫數越重。

「我要去找他。」

「怎麼了？」

萬相神尊令座下弟子果羅率三萬神兵去西丘徹查。

玄肆聞到了血腥氣，睜開眼，瞳孔灰暗：「你去西丘了？」

她回頭，眼角通紅：「樹婆，」她身體里有戎黎的狐尾，她能感受到，她快要痛死了，「戎黎他在受苦。」

觀博神君有些矮小，但也不至於像倭瓜，果羅正想糾正——

聲音戛然而止，血流滿地和*圖*書。

大黃撲騰跪下：「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她撐著身子大口喘息，手指把被褥抓破，是像被抽走了魂，目光獃滯又空洞：「是戎黎在疼。」

觀博羞愧不語。

戰神戎黎是他師祖這事兒夠大黃吹一千年。

大黑頓時心生膜拜「小白好厲害啊。」

「我聽說釋擇神尊和塔緹神尊有私仇。」

衣襟綉了紅焰的白衣神尊駕鶴而來，門口把守的二人皆是人身獸首，一個叫魑，一個叫魅。

棠光剛想說不收弟子。

大黃立馬起范兒，學著他「師父」當時的口吻，霸氣十足地說：「六重天光，戰神戎黎。」

棠光突然睜開眼，後背大汗淋漓，她伸手捂住胸口，疼到抽氣。

「釋擇神尊偷過塔緹神尊的雪藕。」

「師——」

玄肆動了動脖子，耳後不經意露出來，雪白的皮膚上蟄伏著一條黑色和圖書血管，向外凸出，血液似要噴湧出來。

棠光姿態閑適地站著：「知道我師承何人嗎？」她眉眼一抬，張揚颯爽，「六重天光，戰神戎黎。」

大黃眉飛色舞地描述了一通，最後總結：「然後我師父就說她師承我師尊戎黎戰神。」

大黃猛點頭，粗壯的尾巴要翹上天：「我聽見那個領頭的喊她神君。」什麼光神君來著。

他也萬萬沒想到那女妖法力如此高強，他竟連一招都接不住。

她忍著痛，下了榻，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大黑把嘴裏叼的雜草吐掉：「小白也是神嗎？」

「什麼私仇？」

「我師父沒有把人打死，就把他打傷了。」

「見過塔緹神尊。」

樹婆追著她問：「你去哪？」

「他受傷了。」

「師父。」

觀博神君回天光時，已是深夜。

魅道：「能出什麼事？」

大黃十分驕傲：「那和*圖*書可不！」

「是我親眼看見的。」

大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排場：「他們都是天光上的神？」

玄肆站起來，沒有光澤的一雙瞳孔像流幹了血的兩個窟窿：「你這雙眼睛倒還有點用處。」

他滿頭大汗滾下來。

大黃和他的兄弟大黑變成原形，兩隻大狗趴在不遠處瞧熱鬧。

觀博氣息不穩，咳了兩聲：「弟子氣不過，想教訓教訓那個女妖。」

海水翻湧，自動分隔出一條路來，一眼望去陰森漆黑，深不見底。

大黃自豪得簡直要跟天光肩並肩了：「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師父師承何人。」

魑問：「會不會出什麼事？」

果羅和紅曄交好，態度算得上客氣：「棠光神君，在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之前，請勿擅自離開西丘。」

樹婆拉住她：「你不能去。」

「什麼？」

觀博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