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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柔理給他工作了七年，那麼懂他，肯定知道他在退讓。

高柔理面不改色地走了。

他摔了車門就走了。

何冀北的倒車技術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又壓線了。

「這算不算殺生啊？」

「但我不想幹了。」她不僅不下他給的台階，還囂張地一棍子打下去，「老娘不想伺候你了。」

平時溫柔沒脾氣的人，這次態度很硬：「不了。」

哦，何冀北來了。

「你說辭職就辭職，」他不同意，「你手頭的工作呢？」

「我讓你不自在了？」

高柔理去窗戶後面，掀開一絲縫，往樓下瞄了一眼。

「高秘書。」

她看了看老闆辦公室，又看了看高秘書的座位，硬著頭皮去泡了杯咖啡。

「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和_圖_書何冀北一句比一句冷：「你怪我？」

何冀北第一次見她這麼穿，他想到了那天晚上，想到她的腰很軟。

高柔理搖頭不語。

sonia眼皮一跳。

他否認了一整天，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已經習慣高柔理了，如果再換個秘書，他一定會很不適。

高柔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今天休假。」

高柔理從房間出來：「我出去一趟。」

「嗯。」

他臉拉下來：「你出去。」

她猶豫了。

紀佳還沒睡，在客廳敷面膜。

何冀北曾經以為高柔理永遠都不會辭職，以至於他現在毫無準備。

他下意識收緊手掌，把支票揉成一團：「為什麼要辭職？」

辦公室里的氣壓太低了。

ｈtｔｐs://www.ｈｅｔubｏoｋ.cｏｍ•ｃｏm怎麼回事？何總不是只喝高秘書泡的咖啡嗎？

那個理由何冀北不信，：「不要辭職，我給你加薪。」

「您放心，我會等交接工作完成之後再離職。。」

「我休假。」

她目光裡帶刺，不是平時的樣子。

還能為什麼？

是有多大怨氣，粗話都爆出來了。

紀佳問：「怎麼了？」

何冀北很少動怒：「高柔理，是你先扒我衣服的。」

「那我先出去了。」

「我在你家樓下。」

「這麼晚了去哪？」

像是猝不及防的一個雷，劈在了何冀北頭上。

她說：「我要辭職了。」

他說完就掛掉了。

剛過兩點，護士過來：「高小姐，可以進手術室了。」

護士提醒：「高小www.hetubook.com.com姐。」

何冀北還沒給人服過軟：「行，那就別幹了。」

她抬頭：「是。」

高柔理抱著手，露著一截嫩藕似的腰，眼角挑得像個女霸王：「是，我的責任，所以我這不是辭職了嘛。」

高柔理掛了電話：「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我今天不做手術。」

她又換了個借口：「想換個公司。」

就這一次，他就給這一次台階。

不就是一個秘書，他能找一車，再挽留他就不姓何。

那就是默認。

她分明聽得懂他的意思，但還是要離職。

「不想當秘書，想換個工作環境。」

她穿了條運動短褲，t恤是露腰的，整個人白得發光。

她去廚房，把垃圾帶上：「我去扔個垃圾。」

高柔理已經換好衣和*圖*書服了，她看著自己的腹部，在發愣。

sonia輕手輕腳地從老闆辦公室出來，小聲問高柔理：「高秘書，何總他怎麼了？」

祖宗啊他。

紀佳沒戳穿。

他還能求著她留下不成。

何冀北忽然有種被嫖的錯覺。

聽著像借口。

她就算再心大，以後也沒辦法面對他，她肯定會想起被她殺掉的孩子。

也不只是憤怒，還有一絲非常不明顯的怨。

他說：「出來一下。」

高柔理都洗漱完了，準備要睡：「很晚了。」

之後，何冀北一整天都沒找高柔理，下班了也沒讓她開車。

何冀北就算再不開竅也懂了：「因為我？」

她剛出辦公室，裏面的人就發話了：「sonia，幫我泡杯咖啡。」

「我又沒讓你辭職。」

她不說和_圖_書話。

晚上十一點十三分，高柔理接到他的電話。

何冀北說：「你可以去其他部門。」

他沒話說了。

「理由我在公司已經說過了。」

次日，周六，天氣晴朗，室外溫度三十四度。上午要做檢查，流產手術在下午。

高柔理下了樓，先去扔了垃圾。

「辭職申請我就不手寫了，在系統里申請，到時請何總您審批一下。」

「有什麼事嗎，何總？」

「高秘書。」

他聲音很沒力：「送我去醫院。」

何冀北當沒聽到：「你來我家。」

他收回目光：「為什麼辭職？」

電話來得剛剛好，來電顯示是「何強迫」。鈴聲響了很久，高柔理才接聽。

她不想管了，踢了鞋，躺下睡覺。翻來覆去了幾分鐘，她煩躁地抓了把頭髮，爬起來穿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