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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是不是在騙我？」

岐桑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狗。

林棗躺在最邊邊上，用被子裹緊自己：「我今晚不太舒服，先睡了。」

元騎是老四，穩重多慮：「師父——」

畢方神尊東問好醫，擅長煉藥。

叫得真好聽，不知道殺他的時候眨不眨眼。

林棗在她床上聞到了一股狐狸精的味道，她捏著鼻子爬起來：「我殺不了他。」

林美兔把加了明礬的鳳仙花搗成泥，洗凈手后敷在指甲上：「很有可能，我看過坊間流傳的野史，裏面說九重天光上有位神尊，原身就是玲瓏犬。」

「是玲瓏犬。」

元騎欲言又止了一番：「我們一直留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您長時間不回天光，萬相神尊早晚會察覺。」

岐桑最討厭別人說他是狗。

岐桑手肘撐在桌上，支著下巴：「我不愛吃骨頭。」

昏暗中，她枕邊的人睜開了眼。

岐桑收到了各個山頭送來的賀禮，大妖小妖們恭賀他榮升男寵。

紅艷艷山野史：大王散盡男寵，桑寵冠六宮。

林棗後背貼著和_圖_書石壁，睫毛撲騰著：「那我們……睡覺？」

「……」

場面一度死寂。

她進門：「咳咳。」

時晝是岐桑座下最小的弟子，玩心還很重。

林棗一把拽住自己的腰帶：「我沒有脫衣服睡覺的習慣。」

「師父。」

岐桑沒骨頭地靠著身後的獸骨：「元騎啊元騎，你可真不了解你師父。」

林棗看著五顏六色的指甲，惆悵不已。

岐桑收回手，露出一絲絲失落。

「給大王更衣啊。」

林棗拖著椅子坐到他身邊：「那你愛吃什麼？我去給你弄。」

眼看著他越靠越近，林棗不自覺地往後退，後背抵到牆：「你你你幹嘛？」

紅艷艷山野史：大王林棗得一男寵，乃狗妖，名桑。

她把指甲染成了花花綠綠的，心想：在指甲干之前可不能沾血。

「哎。」

什麼時辰了？

岐桑先躺下，拍拍身邊的位置，他笑了笑，儘是風流：「來啊，大王。」

林美兔接著說：「我們凡世怎麼會有這種品種，肯定是他長得太丑，丑到自卑，丑到無ｈｔｔps://ｗｗｗ•ｈｅｔuｂook•com.com法言說，所以才謊稱自己是玲瓏犬。」

「這樣啊，我還以為狗狗都愛吃骨頭。」

林棗覺得沒有區別，但還是很善解人意地改了口：「我沒見過玲瓏犬，能讓我看看你的原形嗎？」她乖巧地喊他，「程桑哥哥。」

岐桑挑著她的一縷頭髮：「棗子。」

他似笑非笑著，手伸向她腰間。

好奇怪，為什麼會被反噬？

岐桑打開瓶塞，放到鼻前輕嗅：「保胎葯。」

林棗毫不猶豫地把袖子擼起來，嫩生生的胳膊放到岐桑嘴邊：「咬吧。」

岐桑嗯了聲，醒了。

元騎跪下：「請師父三思！」

「這樣啊。」

重零說過，他太隨心所欲，不適合天光，是最不像神的神。

「……」

「……」

裏面有一個藥瓶。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元騎替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感到羞恥，他趕緊打住：「師父。」

她又悄無聲息地把手縮回去。難道法力也會認主？或者小狗崽會認爹？

「不能。」

紅艷艷山野史：和-圖-書男寵桑以色魅主，大王棗夜夜笙歌。

怪不得師父生前總告誡，人也好，妖也好，千萬別貪歡，歡場里都是勾人的鉤子，能穿腸，能剜心。

寵冠六宮的岐桑沒有自己的洞府，他與林棗同寢。夜深了林棗才回來，岐桑已經在床上了。

岐桑看著洞中堆成了山的賀禮，想用一把誅妖火燒點。

用完膳，林棗去找林美兔一起參謀參謀。

就很侮辱神。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無聲無息地伸向了枕邊人，剛運功，腹部就開始絞痛，掌心也跟著發燙。

岐桑慢條斯理地伸出手，錦囊落在了他掌心。

林棗登時精神了。

敷好了花泥再用布帛纏好。

「那我們，」林美兔想了想，「可以毒死他。」

她眼睛睜大，像只受驚的鵪鶉。

元騎看著妖王寶座上的岐桑，心裏五味雜陳，他不想這樣的，可是……白骨和獸皮真的好適合師父他老人家，尤其是他還穿著一身紅，比林棗更像只妖。

若被萬相神尊知道了，定會受誅神業火之刑。

他的呼吸聲很平緩，因為她讓小蟹在洞和*圖*書里點了催魂香。

岐桑擺擺手：「巡山去吧。」

「為什麼殺不了？」

「……」

元騎接過傳信的鳳翎。

這時。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忍。

「不知道，一動手就肚子痛。」她摸著肚子，很煩，都不能穿掐腰的裙子。

林棗：「……」

這寶座還有個霸氣的名字：萬獸椅，是由一百零八隻妖的獸骨鍛造，底下鋪的是一百零八隻妖的皮毛。

「畢方神尊差仝方送來了錦囊。」

可又能怎麼辦呢，他生來神骨，是上古神尊。

「程桑。」

這會兒，岐桑正在小憩，躺在林棗那張象徵著妖王權威的寶座上。

翌日一早，林棗和岐桑一塊用膳。

他忍住：「把這個送去畢方神殿。」

「嗯吶。」

「師父！」元騎表情十分凝重，「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林棗溫順地挨著岐桑：「程桑哥哥喜歡吃棗，你帶領他們去後山種棗吧。」

時晝在洞外興高采烈地喊：「師兄師兄，大王叫我們去巡山啦。」

岐桑在巡視洞中的地形，心不在焉地應了句：「等察覺了再和-圖-書說。」

她想不通，布了一個護體的結界，眼睛一閉，睡了。

數到一千零三顆棗時，林棗睜開眼。

好煩，想殺狗。

岐桑起身：「大王處理完公務了？」

「師父，這是？」

她閉上眼睛，屏氣凝神，開始數棗：一顆棗，兩顆棗，三顆棗，四顆棗，五顆棗……

何虎上前，打破這古怪的氣氛：「大王，另外那三十五個男寵，您看怎麼安頓好？」

他下床，只穿著裡衣，衣衿半開，要露不露，眼底像籠了一層泛著柔光的紗。

他希望師父能早日斬斷情根，重回神殿。

林棗也覺得自己挺寵她的男寵的。

林棗覺得有道理，把手伸過去：「我也要染。」

她給男寵夾了一大塊筒骨：「程桑哥哥，這是我專門給你燉的大骨，你多啃點。」

她表現得很有興趣、很好奇：「我沒見過玲瓏狗，能讓我看看你的原形嗎？」

連著幾晚，岐桑都睡在林棗洞中。

他說：「程桑。。。」

是不是得去巡山了？

紙老虎一隻。

林美兔最近迷上了一直狐狸精，春風得意：「還在頭疼那隻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