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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夜裡，他去了父神的佛堂禮佛。十二天佛金光塑身，他雙目緊閉，手中的木魚越敲越快。

她纏到他身上來，一聲一聲喊他師父，又潛到水裡，游到他身後，濕滑的小手攀上他的腰，慢慢遊走。

浴室里水聲在盪。

「超市。」

「秦肅。」

晚飯過後，八點十三。吃的是外賣，不用洗碗，秦肅收了餐盒，用袋子裝好。

「吟頌。」

他剛剛破了戒，當著萬佛之面。

女子嫩白的指尖纏住了他腰間的帶子，輕輕一扯。他一轉身，將她壓在了天泉池邊。

「秦肅。」

「師父，」吟頌爬了起來，「您剛剛怎麼了？」

「師父，我好看嗎？」

「傷著了嗎？」

宋稚關掉手機里的劇本：「我也去。」

她肩上衣裳滑落，眼角洇濕，和圖書摻了一抹紅，艷得像妖。

*****

重零用了腹語，只有吟頌聽得到。

「師父。」

他背對著她：「你出去。」

九重天光上有一處神殿叫大明境，大明鏡里有天泉水，是療傷的聖葯。

宋稚洗了一碟藍莓，有點酸，他不是很愛吃，都進了她的肚子。

諸位神尊里，最不服吟頌的是照青神尊鏡楚。

宋稚說：「有點疼。」

其實眾神都知道，吟頌不是鏡楚的對手，畢竟她未滿千歲，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在這個年歲就勝得過上古神尊，就看她能接多少招了。鬥法台下的弟子們開始還在數招數，後來就都不數了，因為太快了。

天光上有鬥法會，十萬年一輪。鏡楚在鬥法會上公然挑了吟頌。

話倒說得好聽，其實和-圖-書就是不服，想看看被內定為下一任審判神的吟頌有何德何能。

她被「家裡」兩個字取悅到了，乖乖地聽了話。送他到門口的時候，她隨口問了一句：「你去超市買什麼？」

耳邊，忽然響起女子的聲音。

「師父。」

佛堂里的木魚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她面色無恙，行了一禮：「照青神尊法力高超，弟子不敵。」

也正是這次鬥法，吟頌一戰成名。

他把電腦暫停：「我要出去一趟。」

他把她抱回床上，扶著她的腿，然後俯身，去吻。

鏡楚面色不改：「吟頌並非普通弟子，她承了萬相神尊的神骨，在同輩中已少有敵手。今日我便唱唱黑臉，幫萬相神尊試一試她的底，也讓我殿中的弟子們見識見識，她是如何天賦異和圖書稟。」

「吟頌。」

他感知得到，她的氣息很亂。猶豫了片刻，他推門進去，見她坐在泉水裡，身上濕透，白茫茫的水霧在她周身縈繞。

就是這雙眼，剛剛在夢裡奪了神的魂魄。

吟頌望向重零，見他點了頭，她這便起身：「弟子應戰。」

他家客廳沒裝電視，筆記本開著，放著一檔慢綜藝，播的什麼內容宋稚不知道，沒心思看，拿著手機裝模作樣看劇本，實則明目張胆地偷看他。

他停下，溫熱的水混著汗從後背滾下：「嗯？」

聲音像妖嬈的藤枝，在他耳畔纏纏繞繞。

他徹底夢醒，離了蒲團，伸手去拉她。

重零驟然睜開眼，木槌應聲斷裂，霎時間一股渾厚的靈力四散開來。吟頌被那力道彈開，重重摔在地上。

重零下了泉水，坐到和-圖-書她對面，合上雙眼，幫她調息。

吟頌抬首看他。

宋稚慌亂地抓著被子。

「我好不好看？」

法斗會結束后，重零去了大明境，敲了敲門，裏面沒有聲響。

岐桑第一個笑他：「鏡楚，你為老不尊吶。。。」

「吟頌。」

「師父。」

暮色將將四合，天邊鋪了大片橘紅色。風吹落葉，積落成堆，歸家的路人匆匆踏過，將葉子堆成的小塔踏成了金黃色的地毯。

鬥法台上她沒有表露出來，其實鏡楚重傷了她。

「師父。」

他問吟頌：「應不應戰？」

「超市人多，你在家裡等我。」

「去哪？」

他睜開眼，又看到了霧氣繚繞的泉水，還有濕衣裹身的女子。她雙手撐在池中，像高貴的貓，搖著楚楚纖腰，倚進他懷裡。

他囑咐：「認輸也不打緊，點m.hetubook.com.com到為止。」

「秦肅。」

「師父。」

她仍未睜開眼。

天光野史有言：紅曄神君重傷難愈、神魂不全，恐再難催動誅神業火。吟頌神君生來神骨、天賦極佳，萬相神尊內定她為下一任審判神，但吟頌神君過於年幼，恐難堪當大任，一眾神尊多次諫言，望萬相神尊三思而行。

鏡楚臉色極其不好看，他費了一輪鍾的時辰才勝過未滿千歲的吟頌，贏得實屬難看，別的神尊還給他幾分面子，沒明著說什麼，可岐桑將他嘲笑了個透。

她沒有應。

他猛一站起來，落荒而逃。

一輪金輪鍾后，吟頌被被打下了鬥法台。

重零猛地收手，慌亂地轉過身去。

「你看看我呀，師父。」

待他睜眼時，最先入目的是她沾染水霧后泛著桃色的眼角，還有濕衣之下若隱若現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