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戎九思和顧思之番外
「姐姐。」是個小少年，手邊放著一個跟他一樣高的天文望遠鏡，「你要不要摸摸星星？」
不也就三天兩頭揍揍毛頭小子，霸道小總裁的彪悍人生不需要解釋。
秦延君在電話里千叮嚀萬囑咐，說要聽話，不可以闖禍。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長開了，翩翩小君子，漂亮得不似真人。
他知禮懂禮，有男女之防，除了小十，只牽過顧思之的手。
後來，戎九思也不喜歡雨天。
「我聽人說，人死之後會變成星星。」
戎九思沒有否定她。
「不去。」
小十背著大大的書包從教室出來，她安安靜靜的，是個不愛說話的小姑娘。
顧思之嘗了一口，偏甜。
他在二樓的門口站了許久，才過去：「你吃糖嗎？」
「什麼事兒？」
「不用來接我，我去杳杳阿姨家住兩天。」
其實他可以微信上問，但他趕了一天的路來了帝都。
姜寶姝拎著沒幾本書的書包下了車，手指碰頭，比了個超酷的手勢：「謝謝黨哥，你就是我親哥。」
電視開著，聲音調得很小，放了什麼戎九思不知道，目光始終落在女孩的後頸：「我有事。」
「要下雨了。」
戎九思給戎關關發了消息，然後才點頭。
「嗯。」
明天應該也是晴天，今晚星星很多。
戎關關大學之後就搬出去了，住在離學校很近的小區里。
張師傅沒有立馬停車，看向身邊的少年。
「手給我。」
顧思之https://m.hetubook.com.com來戎九思家小住的第二天，他同她說過的話加起來都還沒有十句。
顧思之在南城住了四天就回帝都了，戎九思去機場送她。
五月的青春，是少年少女校服的衣擺，藏著最青澀的心動。
是寶姝，秦昭里家的姜寶姝。
果茶的顏色很好看，橙黃橙黃的，香氣很淡，湊近了才能嗅到。
「思之，外面有人找你。」
「你怨不怨她？」
姜寶姝嘴上應：「好～」
秦延君又囑咐了幾句。
如果真的能變成星星就好了。
她說：「很好喝。」
戎九思和女孩子接觸得不多，除了小十，最熟悉的是姜寶姝。姜寶姝是個能上天入地的性子，是一朵帶刺的、明艷燦爛的花。
小少年是程及家的寶貝蛋，今年十二歲，跟他媽媽一樣，很熱愛星星。
「周老師再見。」
隔壁是程及家。
「上周不是說好了嗎？」
明艷嬌俏的少女抱住她親了一口：「超想你的。」
他在她旁邊坐下，她仰著頭，好像在看天。
他還記得她在墓碑前大哭的樣子。
「記得。」他說。
「接到了。」
周老師笑得花枝顫抖：「明天見喲。」
戎九思還沒有成年，開不了車，司機在樓下等。
平時都是戎黎來接小十。
周六，小十要去奧數班上課。
她登機之前，被他拉住了書包的帶子：「我還沒有你的號碼。」
是秦延君打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說要來接寶姝。
「九思又來接妹妹了？」
她也記得，他的名字。
戎九思微信上問戎關關：「你接到寶姝了？」
他沒反應。
她在刷題，物理。
四周有些喧鬧。
「回來了。」
戎九思一開門，拿在手裡書包掉到了地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哪有天天闖禍。」
「有事要問你。」
他知道了。
戎九思把左手邊的水杯拿來給小十。
聲音從隔壁傳來。
她的媽媽是雨天走的。
顧思之搖頭。
待對面的女孩做完了一張卷子，他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端著一壺果茶出來。也沒說什麼，他給她倒了一杯。
假的。
戎九思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人少的樓梯里。
戎九思不太會做飯，點的外賣。
她站在二樓陽台的護欄旁，風吹亂了她齊耳的短髮：「我也聽人說，人死後不會變成星星，因為星星太美，人類不配。」
三年前的葬禮上，他的父母向她提過，想帶她來南城一起生活，不過她拒絕了。後來他聽父母說，她母親的師父領養了她，視她如己出。
朋友的電話打過來，邀他出去：「九哥，出來玩。」
亭亭玉立的少女安安靜靜地坐著。
「我的水杯在你那邊。」
他又長高了。
從電梯出來，小十問哥哥：「爸爸呢？」
再見面是兩年後，在高考的前一周。
「我叫九思，戎九思。」m.hetubook.com.com
這周，她的養父母要去外省出差，所以才被接來南城小住。
家裡多了個人，坐在沙發上。
她仰頭，看著星辰：「我很想念她。」
戎九思看著她進小區：「張叔叔，等一會兒再走。」
戎九思幫她拎著書包，電梯里有其他人進來，他護著小十站到旁邊。
「書包給我。」
戎九思去拿了本書，坐到了她對面。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刷題。
電話剛掛斷，她就急急忙忙說：「張叔叔，我在前面小區停。」
顧思之不傻，懂他的意思：「考帝都大學。」
少女的瞳孔乾淨明亮。
白天只有戎九思跟她在家裡，她太安靜了，要麼在房間里，要麼在二樓的露天陽台，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你怎麼來了？」
徐檀兮臨時有一台手術，戎黎去了醫院等她，小十被曾外婆接走了。
小十在打瞌睡。
小十跟著哥哥進了電梯。
她哪裡是要去戎九思家，小野馬著急脫韁呢。
從奧數輔導班到麓湖灣開得慢也只要半個小時。
「爸爸去接媽媽了。」
戎九思下車，坐到後座，對張師傅說：「可以走了。」
小十戳了戳他的胳膊：「哥哥。」
少年的手乾淨漂亮得不像話。
後座鑽出一個腦袋來：「小十！」
「嗯。」
「嗯。」
顧思之抬起頭來。
飯桌上，戎九思有些出神。
他還發現，她不愛說話，比小十還不愛說話。
姜灼去國外巡演了，秦昭里陪他一起和圖書。父母一走寶姝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誰都拴不住。
不知道她家宋稚小姐在遠方過得好不好？會不會還會躲著哭？
戎九思在她對面坐下。
她的媽媽宋稚小姐，已經受了很多苦了，她怎麼能怨她呢。
「困了？」
顧思之在他掌心寫了一串數字，弄髒了他的手。
戎九思收回過於直白的目光，點了點頭。
「姐姐。」
她也不出門，倒是會陪小十拼圖。下午小十去了奧數班，她拿出卷子來做。
陽光把少年的耳尖燙紅，他手裡的書沒有翻動一頁。
昨兒個還下雨，今兒個天晴得很明朗，窗戶開著，空調開著，陽台上的君子蘭也開著。
小十坐到沙發上：「姐姐你好。」
她眼底被烏雲染得陰陰沉沉的：「我不喜歡雨天。」
他問顧思之：「你想上哪所大學？」
沒一會兒功夫，姜寶姝就跑遠了。
戎九思把車上的毯子給她蓋上：「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兩個小姑娘坐後面，戎九思坐在副駕駛，車上都是未成年，司機張師傅特意開慢了些。
「一開始的時候怨過，後來我去見了她的心理醫生，那位醫生告訴我，她已經為我堅持了很久。她自殺過很多次，又咬牙挺過來了很多次。我給她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家裡到處都是匕首和安眠藥。」
顧思之不一樣，她是一片大火之後頹敗的荊棘。
戎九思把睫毛垂下，嘴角輕揚。
顧思之從高三八班的教室出來，一出門，腳下踩和*圖*書到了門口筆直的影子。
天烏壓壓的，很沉悶，有蛾子飛來飛去。
張師傅靠邊停了車。
「小叔叔最近要考試。」戎九思說。
「我不打擾他。」姜寶姝豎起手指發誓，「我保證！」
對面的女孩吃得很少。
他應該很喜歡吃甜的，垃圾桶里有很多糖紙。
「哥哥。」
「嗯。」
應該是不太自在，顧思之問候的時候有點生硬：「你好。」
小十坐進車裡，叫了句：「寶姝姐姐。」
他走近些，微微一頷首，彬彬有禮。
來來往往的學生都在看他們。
女老師趕忙捂住小心肝，不能再看了，扭頭沖教室里喊：「小十，你哥哥來接你了。」
戎九思說：「我作業沒寫。」
「嗯？」
「你泡的嗎？」
戎九思也沒出門，在家待著。
小十把書包遞過去：「謝謝哥哥。」
戎九思大一些之後，就不讓人喊他的小名了，現在也就只有長輩會叫他黨黨。
半路上，姜寶姝接了通電話，甜甜地喊：「太爺爺。」
朋友無語，戎小公子仗著天賦好，什麼時候做過作業？
小十有小半個月沒見寶姝，也很想她。
等了有三四分鐘。
奧數班的代課老師是位女士，不到四十歲，有一顆會冒泡的粉紅色少女心，看見俊俏的少年郎，魚尾紋都要笑出來。。。
徐檀兮在做水果沙拉，從餐桌上下來，把小十的書包撿起來掛好，她向九思介紹沙發上的女孩：「還記得思之嗎？她是爸爸朋友的女兒，要在家裡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