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Felucca
瞿北辰發現，立刻擺了個姿勢。
夏曦被瞿北辰拉著，火急火燎地打車回酒店。路上，他對夏曦解釋這件事，夏曦聽得有些茫然，只聽明白是一個男生過來找他，是他的表弟。
「臭美。」夏曦笑笑，一邊拍一邊說。
老闆不太甘心，從貨架上拿出幾條圍巾，在兩人面前抖開。
「……你真三俗。」
瞿北辰把信息核對好，夏曦掏錢付了定金。
瞿北辰：「反正不貴，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瞿北辰和她一起上去看，只見這艘船比剛才看的那些更新一些，設施和裝飾也更漂亮，不過經理給出的價格比倪子涵她們說的要高一倍還多。
「買了就戴上吧，Ramesses.」她說。
「其實雙人艙也很划算，」經理眨眨眼，「我們有蜜月套房。」
「你先拉。」
瞿北辰反唇相譏：「你不也挺開心的，Nefertari.」
阿拉伯人管集市叫巴扎。兩人要去的巴扎在一座清真寺的旁邊，走到的時候，夜色已經降下，人卻仍然不少，兩邊的店鋪燈火明亮。
瞿北辰愣了愣。
夏曦瞅瞅他身上：「你就一件單衣，還是自己留著吧。」
「那……你要是覺得涼了，要跟我說啊。」她說。
「One more？」他說，「10dollar for 2！」
「你穿著T恤怎麼會不冷？」
太陽搖搖欲墜，尼羅河邊的馬路上已經亮起了燈。河對岸的山上燈火輝煌，跟這邊兩相映照。尼羅河邊的街道修得很寬闊，建築也比別的地方漂亮，除了清真色，還能看到白色的教堂，不少遊人來這裏散步觀賞夕陽。
夏曦答應一聲，卻把外套脫下來給他，「這個還給你吧。」
瞿北辰開了地圖看了看，道，「那地方的確不遠，我們往前走一段再拐個彎ｗｗw•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com就到了。」
「咱們船上的船夫怎麼不唱歌？」她忍不住問，「他們的貴點？」
「大意了。」瞿北辰皺皺眉，「應該從三分之一開始砍。」
「有什麼不一樣。」瞿北辰白她一眼，不耐煩地把衣服擋回去，「走了，再磨蹭天都黑了。」
夏曦疑惑地看著他，應一聲。
夏曦莞爾，繼續穿上，心安理得。
夏曦：「……」
「那是紙莎草么？」夏曦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島問道。
「你覺得怎麼樣？」瞿北辰問夏曦。
Felucca沿著河道，從老瀑布酒店前面走過，在東岸和西岸之間繞一大圈，最後，在阿斯旺的碼頭把他們放下來。
「Right？」老闆大笑，抖抖手裡的圍巾，「10dollar！For 2！Good price！」
兩人都餓了，就近找餐館吃了飯。瞿北辰跟餐館老闆打聽，果然有集市，並且就離這裏不遠。瞿北辰道過謝，帶著夏曦出門。
瞿北辰往旁邊挪了挪，讓她坐下來。
「那沒問題。」瞿北辰，「我唱歌可好聽了。咱倆合作，說不定能把felucca的錢掙回來。」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望著眼前的河面、水岸和天空。
「有點。」
瞿北辰：「他沒說。」
落實好了往後的行程，兩人覺得放心了不少，在路邊又買了兩杯甘蔗汁，一邊散步一邊討論明天的行程。
夏曦忍俊不禁。
「這有什麼奇怪，你看那邊那幾個，像我這麼穿的多了。」
他一臉神秘地指指夏曦，對瞿北辰道，「She，is Nefertari.」
「挺好聽的。」
夏曦訝然，忙道，「不用。」
老闆一臉喜氣地接過兩人的錢，看了看，正要把圍巾遞給他，瞿北辰卻擺擺手，指著另一條，「C和-圖-書hange this. Shukeran.」
「你還在阿斯旺吧？」那頭問道。
夏曦：「謝謝你啊。」
「他是自己過來玩還是加入我們？」夏曦問。
走了一段，夏曦忽然覺得不遠處的一艘船看著眼熟，拿出手機來看看瞿北辰之前給她發的圖，對了一下船名，正是倪子涵他們介紹的那一班。
「是吧。」瞿北辰看她一眼：「你想聽？」
瞿北辰正待說話，手機在口袋裡震了起來。
瞿北辰看向夏曦，夏曦笑著搖搖頭，「No，Shukeran.」
「哦。」夏曦又拍了兩張照，把相機收起來。
「也不是不行。」夏曦鬧完，說，「你唱歌。」
他拿出來看，是龍少的電話。
瞿北辰：「你真的應該買一把那個埃及二胡。」
兩人從島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瞿北辰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碼頭。碼頭上也停著許多Felucca，瞿北辰挑了一艘小船，跟船夫講好時間和價錢，招呼夏曦上船。
瞿北辰懶洋洋地「啊」一聲，配合地偏一偏頭。
「我也就試試，不行再找中介。」瞿北辰說著，再度露出得意的表情，「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瞿北辰看了看，道，「不是紙莎草，那就是蘆葦。」
兩人買了甘蔗汁，邊走邊看。夏曦對納菲爾塔莉的裙子念念不忘，但一路走下來也沒有想要的。也有小販在路邊賣紙莎草畫，但製作得有些粗糙，夏曦看了看，也沒有買。巴扎里賣的旅遊商品不多，也不夠精美。
心裏嘀咕，有那麼誇張么……
「他打算待幾天？」
停泊在河邊的游輪很多，夜色下，排成幾排望不到頭。
夏曦不以為意，把新圍巾戴上，卻發現瞿北辰把他的圍巾塞到了包里。
瞿北辰解釋：「他們臨近開船，艙位空著也是空著，
https://m.hetubook.com.com能賣一個是一個。」「龍珂。」他已經主動走到了面前，看著夏曦，笑得燦爛，「你就是夏曦吧？」
兩邊船上船夫似乎認識，這邊的人朝那邊喊幾聲，那邊也回應起來，兩條船隔著十幾米說起話來。
瞿北辰：「不客氣，我也謝謝你。」
夏曦：「那你唱。」
念頭剛冒出來，她就被自己窘了一下。
「在啊。」
夏曦目瞪口呆。
沒多久，那船遠去了，但音樂聲仍然久久不散。夏曦覺得不錯，跟著輕輕擺動身體。
夏曦愣了愣，那是一張十分俊秀的臉，白皙精緻，教人眼前一亮。
瞿北辰沒多說，轉頭跟經理講價。夏曦聽著他把價格壓得比倪子涵他們說的還低，正心虛忐忑，沒想到經理掙扎了一下，居然答應了。
夏曦有點不甘心，最後在一間小店裡挑了一條絲巾，黑色的底，上面印滿了金色的古埃及符號。
布料上有一點淡淡的氣味，不難聞。夏曦攏了攏領子，有點甜甜的感覺，心裏又想，自己這樣算不算占他便宜？
路燈散發著黃澄澄的光，地上，兩個人的影子一高一低，拉得長長的。夏曦一邊喝著飲料，一邊拿出手機拍一張。
瞿北辰白了他一眼，見夏曦好奇地看著，無奈道，「這是……」
夏曦噎了一下。
「你先唱。」
她偷眼瞅瞅瞿北辰，他專註地望著前方，心無旁騖。
瞿北辰：「……」
他的肩膀很寬厚，外套下也能看得出線條，夏曦猜測過他有健身的習慣。斜斜的陽光里，他投下一大片的陰影，擋在了夏曦的身上。
「我不冷，你沒見我剛才一直敞著？」瞿北辰不以為然，把外套塞給她，「你要是感冒了我們哪兒都玩不好。」
夏曦不再啰嗦，把衣服披在身上，頓時覺得暖和了許多。
夏曦想到剛才老闆的調侃hｔｔps://wｗｗ.ｈｅtｕｂooｋ.com.ｃｏm，仍然覺得好笑，「其實你就是挺喜歡他那麼叫你吧，Ramesses.」
「No……」夏曦正打算接著拒絕，不料，瞿北辰拿出了錢包。
風力很足，把風帆吹得鼓鼓。
「老外多冷都敢穿T恤，和咱們不一樣。」她說。
「……」
瞿北辰微笑：「不必了，謝謝。」
經理一臉無奈的表情，拿出本子，一邊寫一邊跟瞿北辰確認，「單人艙房？兩間？」
瞿北辰和夏曦挑著順眼的，上去看環境，詢問行程和價格。看了幾艘下來，不是出發時間對不上就是性價比不高。
正是下午四五點的光景，陽光已經不像中午時那樣耀眼，卻依舊燦爛，將尼羅河和兩岸的萬物都映得嫵媚。白色的水鳥在天空中飛翔，蘆葦似的植物在水邊成片生長，佔領了河心的小洲，長長的葉片在風中招搖。
才走進大堂，夏曦一眼就望見那個坐在沙發上的身影，穿著一件白色T恤，正翻著一本雜誌。
夏曦無所謂：「我都可以，你決定吧。」
夏曦聽到，正想說我才不是Nefertari，卻見他又指指瞿北辰，「You，Ramesses！」
夏曦看到那邊的遊客在朝這邊招手，她也招招手。
倆人沒心沒肺地拌著嘴，愜意地望著夕陽下的河景。
夏曦望著河岸上的風光，無意的，目光落在瞿北辰的身上。他比她坐得靠前一些，迎著夕陽，沒有戴墨鏡。光影勾勒著他的側臉和脖頸，短髮染上了金黃，耳背上透著一點橘紅的光。
夏曦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幾個歐美長相的遊客在馬路對面散步。
老闆卻似沒聽到，抽出一條印著埃及法老頭像的，遞到瞿北辰面前。
瞿北辰脫下外套，遞給她。
「……不知道。」
看到瞿北辰，他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舉起一隻手搖了搖。
夏曦眨眨ｈtｔps://ｗｗｗ•ｈetuboｏｋ.ｃoｍ.cｏm眼：「我真覺得Ramesses這名字挺適合你的，英文名，高大上.」
夏曦坐直身體，把目光挪開。
夏曦：「……」
「還是昨天說的那個酒店？」
這時，鼻子忽而痒痒的，她打了個噴嚏，把圍巾圍緊一點。
夏曦瞅：「我還以為你會先聯繫倪子涵她們說的中介。」
一艘大一些的帆船從不遠處駛過，傳來熱鬧的音樂聲。那是一艘大一些的船，載著旅遊團，幾個努比亞人正在船上打手鼓唱歌。
「拿著。」
聽到動靜，他轉過頭來。
兩人從小店裡出來，夏曦道，「我以為你不會要。」
瞿北辰：「那你拉。」
夏曦歪著頭，盯著他的腰。心想，抱起來手感應該不錯。
瞿北辰出馬，從20刀砍到5刀。
Felucca是一種無動力風帆船，高高的桅杆上掛著巨大的白色三角風帆，兩人上船以後，兩名船夫划著漿把小船駛到河心，再操控風帆，小船乘著風，輕盈地在尼羅河上行駛起來。
瞿北辰：「嗯，我覺得Nefertari也挺適合你的。」
「知道了。」
瞿北辰轉頭看看她：「涼了？」
夏曦見瞿北辰坐在船頭，走過去，發現這裏的視野比別處好，也登上去。
兩人說著話，車子到了酒店。
夏曦猶豫了一下，道聲謝。
說好入住時間，兩人走出來，夏曦感慨，「這麼便宜他們居然也答應了！」
兩人閑扯著，從巴扎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回到河邊去看游輪。
瞿北辰道：「你穿著吧，沒事。」
「10dollar for 2，right？」他將一張五美元鈔票遞給老闆。
「謝謝，我不冷，Nefertari.」
下車付了錢，正要走進大門，瞿北辰忽然回頭對她說，「我這表弟沒心沒肺的，他要是說什麼不著邊的話你千萬別放心上。」
夏曦說輕輕揮去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