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 清晨
瞿北辰把毛巾放到一旁，穿上衣服。他想思考些別的，比如論文，好轉移一下注意力。
周曉嫻：……
夏曦看著上面，的確看著結痂了，但還是紅紅的。
龍少瞅瞅後視鏡。瞿北辰正把手搭在了夏曦肩上，把她摟過去。似乎覺得沒人會發現，低頭往她唇上親了一下。
三個人重新上車，龍少正要坐到後排，瞿北辰道，「你坐副駕。」
因為經歷過和顧弢的感情，所以她明白什麼是動心。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連動心的感覺都沒有，談什麼戀愛呢？
周曉嫻：你的意思，你們不是艷遇？
周曉嫻：「他住哪兒，家裡有什麼人，將來打算上哪兒工作，這些你都了解了？」
龍少恨鐵不成鋼。
夏曦：當然不是，我們正經談戀愛。
夏曦：「差不多了。」
瞿北辰道：「親切點的，比如……北辰？」
「你今天沒貼創可貼？」夏曦忽然看著他的額頭，問道。
……你喜歡我么？
夏曦：「他在這邊的項目還有幾個月就結束了，到時候也要回去的。」
周曉嫻：那不正好？
瞿北辰敲門的時候，夏曦正在把最後一個化妝包放到箱子里，應了一聲，忙去開門。
夏曦：國內才六點多吧，你又上廁所了？
「昨晚睡得好么？」他問。
夏曦覺得自己喜歡極了看他吃癟的樣子，得意道，「所以還是辰辰比較好，對不對，Ramesses？」
回到房間的時候，龍少正拿著風筒吹著頭髮，看到瞿北辰開門進來，他一臉震驚。
夏曦看著他的樣子，知道他是嫌創可貼影響形象，心道臭美。她決定不聽他啰嗦，道，「我幫你貼，你的創可貼呢？」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夏曦莞爾，也伸個懶腰，「好啊。你呢？」
「嗯。」她答道。
瞿北辰淡淡道：「我不能回來？」說罷，自顧走進和*圖*書房間。
龍少看著盒面上完好的封膜，不可置信，「你們剛才就蓋著被子純聊天？」
「辰辰沒事，你仍然還剩四天……」龍少在外面安慰道。
自己才從那邊回來，心裏卻已經控制不住地想她。心還在飄飄然，一切都那樣美妙，好像做了個不靠譜的春夢。
夏曦：「不叫這個就叫Ramesses。」
夏曦雖然空窗了三年，但一直不缺人追。
周曉嫻曾經總結說，夏曦就是個好人卡專業戶，並認為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還想著顧弢。
周曉嫻發了個語音過來，笑得賤兮兮：「哎呀，嘖嘖……我就說嘛，聽我的話不吃虧。」
「你們是兄弟，是嗎？」司機一邊悠哉地避開對面的車，一邊繼續聊天。
他不想理他，走進浴室。
夏曦覺得這個稱呼從他嘴裏冒出來，格外好聽，眯了眯眼睛，「好啊。」
瞿北辰看到地上攤開的箱子，問，「還有東西要放進來么？」
兩人聊完，夏曦看著重歸沉寂的手機屏幕，放到一邊。
「夏曦……」過了會，瞿北辰忽然道，「我也叫你曦曦怎麼樣。」
周曉嫻：「不跟你說了，我在安檢排隊，快到我了。」
「坐副駕就坐副駕。」龍少拿著包，在副駕的位置坐下來。
瞿北辰忍不住，伸手把她攬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好了？」片刻，瞿北辰問。
「過來。」她說著，拉著他走出陽台。
唇上，柔軟的觸感還在，呼吸間，似乎還殘存著她的味道。
夏曦窘然，唇角卻彎起，道，「幹嘛想你……」
夏曦想到那盒東西，臉熱了一下，回復：沒。
三個人吃了早餐，退了房，又到停車場取了車。夏曦仍然坐副駕，瞿北辰發動汽車，出了酒店。
外面陽光正好。清晨的尼羅河泛著金光，棕櫚樹的葉子在微微招搖。
瞿北辰和-圖-書似笑非笑。
她把燈關了，重新躺下，望著黑乎乎的天花板，輕輕吐一口氣。
說實話，對於他們會走到哪一步，瞿北辰並沒有執著。畢竟過去兩三個小時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
夏曦讓瞿北辰坐在沙發上，站在他面前，拿出一片創可貼，撕開。
夏曦想到倪子涵，立刻道，「不要。」
她拿出電子書，找出一篇新小說。但她心猿意馬，頁面一直停留在剛打開時的位置。
我為什麼會不喜歡你？
「好了」夏曦道。
他像往常一樣，穿著長褲T恤，墨鏡掛在領口上。
夏曦瞭然：這樣啊，一路順利。
他的手忽然撫上她的脖頸，將她拉向自己。
管弦系的尖子，校花榜上的常客，雖然做不到人見人愛，但追求者像食堂打飯一樣排個隊是沒問題的，其中外形內在俱佳的人也並不罕見。
「嗯，都快好了。」瞿北辰道。
夏曦發了個害羞的表情。
「想什麼呢？」瞿北辰斜他一眼，從褲兜里拿出那盒套，丟給他，「還你。」
瞿北辰開了一瓶水，遞給她。
沒多久，周曉嫻回過來：？？誰？那個帥哥？
周曉嫻發過來一個白眼：在機場呢，今天要去G市面試，八點的飛機。
瞿北辰抬起頭：「那對我的稱呼也換一個。」
掛了電話，她立刻坐起來，洗漱穿衣服，收拾東西。
但根本做不到。
「好。」夏曦道。
周曉嫻發了個得意的表情。
「那是曦曦不肯了。」龍少摸著下巴，頗有興味，「定力那麼好，真看不出來。」
但夏曦覺得，自己跟他們始終缺少了些什麼。
夏曦瞅著他，露出勝利的微笑。
第二天早晨，夏曦被電話吵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夏曦道：「喝。」
「傻笑什麼，拿東西。」瞿北辰把昨天買的一塑料袋水遞給他，去按電梯。
周曉嫻繼續
www.hetubook.com.com發語音：「我覺得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你是在旅遊……他不是在那邊進修么，還能跟著你回來？」
他走過去，把兩邊合起來，壓好，鎖上。站起身的時候，他發現夏曦在旁邊看著他。
他脫掉衣服打開花灑，細密的水流噴洒而出。他轉動把手，熱水慢慢變溫，最後，變成冷水。冷冽的水落在身上，激起一陣酥麻。他沖了好一會，賁張的血氣漸漸平復，他長長吁出一口氣，關掉龍頭。
「丟人。」他不屑，「出去別跟人說你是我哥。」
Basil的住處就在市內，離酒店不遠。瞿北辰開到的時候，事先約好的包車司機也已經等在了那裡。幾個人把行李轉移到包車上，Basil跟瞿北辰擁抱了一下，祝他們一路順風。
他剛才說的話，注視著自己的眼神，還有擁抱和親吻，一遍一遍，在腦海中翻覆，佔據心神。
心裏甜甜的，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來拿起手機，忍不住給周曉嫻發了一條信息：謝你吉言，我們在一起了。
「醒了？」聽筒里傳來瞿北辰的聲音，夏曦想到昨晚，不禁露出笑容。
夏曦的耳根燒灼，彷彿他仍然站在面前。
夏曦囧。
「你怎麼回來了？」他關掉風筒，問道。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發現龍少英語不錯，一路上跟他聊天。
「不要。」他說。
瞿北辰低笑，呼吸聲重了一下，似乎伸了個懶腰。
夏曦露出微笑，摸摸他的短髮。
周曉嫻：……
龍少哼一聲，心想我有女朋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在哪兒。過了會，也自己開了瓶水，心有不甘地喝兩口，彷彿咽下一嘴狗糧。
夏曦：正好什麼啊，我不喜歡那麼快。
真就還差一點。
「收拾完了么？」他一邊走進來，一邊問。
兩人拉著箱子出去，把龍少叫上，下樓退房。
夏曦想了想wwｗ•hｅtuboｏk.cｏｍ•ｃｏm，莞爾，「辰辰。」
他的氣息中有淡淡的須后水味道，夏曦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光光的，觸感很好。她忍不住摸了摸，過會，又摸了摸。
至於瞿北辰，她也很認真地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對他動心。但她並不想把他和顧弢或者其他人去等同比較，因為她覺得，他是不一樣的。或許他們相遇上的條件太特殊，但夏曦很明確地知道，他這樣的人，在自己過去遇到的人裏面找不出第二個同類。
「我剛才過去的時候說的就是聊天。」瞿北辰說著，他打開水瓶，灌下幾口涼水。
夏曦：「嗯，你落地給我個信息。」
周曉嫻：別岔話，是不是那個帥哥。
周曉嫻：為什麼？
瞿北辰：「……」
夏曦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吃。」
周曉嫻：「好。」
他也在想我么？
「沒了。」夏曦道。
夏曦胡思亂想著，慢慢閉上眼睛。
「貼什麼啊，不用。」瞿北辰扭開臉。
早上的溫度有點低，她穿著一件羊絨針織衫，外面套著薄羽絨。長發挽到一邊，底下露出一片潔白的脖子。
龍少愣了愣，看看一臉不好意思的夏曦。
瞿北辰囧。
龍少看到夏曦，打個招呼，笑得意味深長。
瞿北辰取下浴巾，擦乾身上的水，心裏仍然想著剛才。
她可以跟任何聊得起來的人愉快聊天，也曾經主動地接受一些優秀追求者的示好，但最終都沒有結果。
瞿北辰問：「那叫什麼？」
瞿北辰忍無可忍，看向龍少，拉下臉，「我早就說過，不要拿你那些下三路的思想來套我和夏曦，我們不一樣。」
夏曦：就是旅遊我才不想那麼快，像艷遇。
口是心非。
他現在在幹什麼？
周曉嫻：……
他看看鏡子里的自己，不禁自嘲。
接著，她壓低聲音：「你那邊現在不是半夜么？你們有沒有那什麼……嗯？」
瞿北辰不置可否，m.hｅtuｂoｏｋ.cｏｍ.ｃom在她臉上捏一下。
夏曦洗漱完畢，躺到床上，時間剛過十二點半。
夏曦：「嗯……了解一些。」
瞿北辰：「……」
瞿北辰「啪」一聲把門關上，安靜了。
司機笑得賊兮兮，壓低聲音，「但你沒有帶女朋友？」
「也還行。」瞿北辰道，「我們八點半退房，等會我過去找你。」
她對好位置，將創可貼在他的額頭上貼好，撫了撫，粘穩。
瞿北辰知道她脾氣，少頃，不情願地從褲袋裡掏出來。
瞿北辰仰著頭看她。
龍少不由地拿起手機看時間。
「想我么？」他親一下她的臉，問道。
熱烈的氣息再度包圍而來，他吻著她的唇，不斷探索。夏曦回應著，雙手攀上他的肩膀。
「我覺得還是要貼一下，別大意。」夏曦道。
周曉嫻：「聽我的，人要活在當下，該吃就吃，別想太多。」
心裏癢一下，他笑笑，終於按捺不住，走過去，一把將她摟過來。
將來會怎樣，她沒有想過太多，只是不想錯過。像周曉嫻說的那樣，活在當下，用她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
想著他，夏曦在被窩裡縮了一下。柔軟的被褥裹在周圍，好像擁抱著自己的就是他。
夏曦看著他：「換什麼？」
兩人溫存了好一會，瞿北辰把臉埋在夏曦的靜窩裡，蹭了蹭。沒有了扎人的胡茬，夏曦覺得很舒服，他的呼吸噴在皮膚上，熱熱的，一陣微微的麻。
夏曦臉上發熱，沒有推拒。
瞿北辰沒理他，把手機接上充電器。
龍少：「對。」
夏曦認為她只說對了一部分。
過了會，龍少忍不住又問，「是你不想還是曦曦不想？」
瞿北辰看著她，卻覺得她這個神氣可愛得很，在她唇上吻了吻。
夏曦：不為什麼啊，他剛跟我表白。
周曉嫻：姐姐，我提醒你一下，你可是在旅遊。
瞿北辰聽著他們在前排胡侃，看看夏曦，「喝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