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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弄完，夏曦剛把手機放下，瞿北辰就繼續摟過來。被子底下，他索性把夏曦的雙腿撈過來，架在自己的腿上。

夏曦欷歔：「那麼忙啊……」

城市夜晚的亮光，總透著一股曖昧的顏色。

「不去。」瞿北辰道，「老規矩，我白天回去看奶奶，晚上吃飯就算了，你替我給二叔和姑姑他們帶個好。」

「幹嘛呢？」他問。

夏曦答應著，問他，「你等會幹什麼？」

餐廳里的裝潢復古而不沉悶，瞿北海就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子上，正在喝茶。見他們來，他招呼服務員再拿兩份菜單。

兩人都沒說話，享受著難得的時光。

「他就是四十齣頭啊，大才子么。」梁樂道。

夏曦忽然覺得瞿北辰送的花真的太香了，熏得人有點醉……

午後的陽關暖洋洋的，夏曦和瞿北辰吃得都有些飽，兩人拉著手，邊欣賞著街景邊散步。

瞿北辰頷首；「那晚上肯定沒事了，你來到S市還沒正經逛過街吧。」

瞿北辰目光深深：「你說哪方面？」

瞿北辰頷首：「所以我打算白天去看她，這麼多年都是這樣，我們習慣了。」

夏曦：「我覺得這對你奶奶應該挺重要，老人家么。」

「我們快點上車吧。」瞿北辰唯恐她著涼，一手接過她的琴，一手攬過她的背，朝停車場走去。

瞿北辰切著牛排，看他一眼。

剛走下音樂廳前的樓梯，她就看到他站在下面，穿著昨天新買的那件西裝式外套，手裡捧著一大束白玫瑰。

三個人看了一會菜單，沒多久，服務員過來寫單。夏曦仍然選擇困難，不知道吃什麼好，瞿北辰乾脆幫她點了。瞿北海不緊不慢，一邊翻著菜單一邊向服務員問了些講究的問題，未多時，也定了下來。

瞿北辰：「應該說他對結婚沒有執念。相比起承諾，他更重視陪伴的契合度和感受。」

尤其配上那身外套。

夏曦下車，四下里望了望，只見這是一片老街區。路邊上載著高大的梧桐樹，隨處可見上世紀的洋房小樓。

瞿北辰莞爾。

夏曦有些不好意思：「我原本也想買票給辰辰，但買不到了。」

想起瞿北辰剛才的話，她心想，果然是個妖孽……

瞿北辰抱起她，聲音沙啞，「到房間里去，嗯？」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和昨天一樣，煎蛋麵包和粥，還有切好的水果。

瞿北辰笑了笑，手指捋著她的長發，不緊不慢，「懷疑我的心理素質么？」

瞿北辰：「沒。」

她曲起一條腿，跨在他的邊上，低頭hｅｔｕbｏｏk•ｃｏm.coｍ與他對視，手指輕輕捧著他的臉。

她低頭摟著他的脖子，在唇上吻一下，坐在他旁邊。

「都有誰回去？」他問。

梁樂道：「是啊。」

瞿北海和夏曦他們不同路，在大門外別過，分頭離去。

排練果然結束得很早，瞿北辰接到她的時候，還不到四點。

「我也剛到。」瞿北海看著她，微笑，「聽說你今晚要上音樂會？」

六點，演員們換上演出服，最後一遍走台試音。八點，演出開始。

「我也不知道。」夏曦想了想，「放的話也頂多放半天，還要排新年音樂會。」

瞿北辰：「你覺得我應該去？」

「可惜買不到票，不然你可以去看我演出。」夏曦遺憾道。

瞿北辰開車的姿勢很好看，挺拔的上身，更顯得手臂修長。手搭在方向盤上，隨意地撥弄。

「隨便你，話我可帶到了。」他道。

夏曦哭笑不得：「都要排練呢，哪兒能讓我請假。媽，等會我把飛機的時間發給你們，你們看哪個時段合適，告訴我，我馬上訂票。」

瞿北海：「還能有誰，我們一家，姑姑一家。」停了停，道，「當然了，大伯肯定也會在。」

「差不多吧。」梁樂道，「誰讓時總監名氣大呢，他至少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成名了。」

「這是幹什麼？」她明知故問。

想到晚上的演出，她心情大好，哼著歌把頭髮梳作馬尾，走出去。

女孩們笑嘻嘻地說著，沒多久，樂隊長在休息室門口提醒他們要準備上場了。眾人紛紛起身，對著鏡子整理整理衣服，走出去。

夏曦：「是么……」

夏曦覺得沒問題，答應下來。

夏曦訝然：「那麼早？他看著也就四十齣頭。」

離團里要求的到場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三個人吃得並不著急。

雖然知道票已經賣光，但正式演出的時候，夏曦看到全場坐得滿滿當當的觀眾，還是感到了震撼。其中還有不少外國面孔，看得出來是來捧時方畢的場的。

「想快點出來，沒事，不冷。」夏曦道，抱著玫瑰花聞了聞。

中途沒有節目的時候，夏曦退場，在休息室里和梁樂聊天。

葉萍答應了，掛斷電話。

「原來想再早兩天過去，但二十四號小年夜，你爺爺奶奶讓我們過去吃飯。」葉萍道，「乾脆你二十四號請個假回來得了，二十五號咱們一起過去。」

瞿北辰發覺，忙道，「你別亂想，他是他，跟我沒關係啊。這麼多年敢讓家裡知道女朋友長什麼樣的，就我一個。和_圖_書」

瞿北辰的身形本來就頗為養眼，在衣服的襯托下，多出幾分收斂的性感。

「謝謝。」他把菜單還給服務員，溫文爾雅。

她脫掉外套，，把花放在餐桌上，仔細擺弄。

瞿北辰開著車在路上走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她知道，昨天在超市裡，他拿了一個小盒子，就放在床頭。

「送給你。」瞿北辰說著，把花遞給她，微笑，「慶祝工作后的第一次演出成功。」

夏曦瞅著他不說話。

「把衣服披上，你感冒還沒好。」瞿北辰道。

夏曦聽著，有些同情，「太難過？」

瞿北辰一臉無辜：「嗯，你忙你的。」

瞿北辰呼吸灼熱，猛地抓住她的手。

六點差十分，瞿北辰準時把夏曦送到S交。

瞿北辰：「真的！」

「沒關係，反正還有26日的。」瞿北辰說著，意味深長，「再說了，有的人不是怕我看音樂會睡著么？」

「你後天有什麼打算？」瞿北辰忽然問。

「那還不叫花心……」夏曦道。

「是不是覺得我很漂亮？」她輕聲問。

瞿北海聽著，神色不改，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下午有點太陽，風也不大，好些衣著講究的客人坐在花園裡喝茶，走過旁邊，只聽得慢聲細語。

「你沒刷牙……」夏曦別開頭。

夏曦看著他，片刻，走過去，光腳踩在地板上，唯有裙擺的窸窣聲。

「我聽說，時總監還沒有結婚，也還沒有女朋友哦。」這時，楊露也湊過來道。

瞿北辰給他個白眼。

瞿北辰正坐在餐桌前倒牛奶，剛颳了鬍子，夏曦走過去，聞到那股熟悉的須后水味道。

夏曦沒回答，繼續吻著他的嘴唇。

「花心啊。」

她想到龍少，道，「龍少該不會是跟海哥學的？」

「沒什麼。」瞿北辰道。

瞿北辰的手不覺扶上她的腰，在柔滑的布料上游弋。

「他？」瞿北辰不以為然，「你什麼時候見過他跟女朋友發信息打電話？他的女朋友不是遊戲么？」

「怎麼了？」她問。

公寓里開著暖氣，夏曦進門脫了鞋子，四下里看了看，沒看到花瓶。

她的頭髮已經散了下來，打著微微的卷，落在肩頭。

夏曦聽他們聊著八卦，出神不已。

「海哥答應了？」夏曦坐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這個時間會不會太早？」

「去！」夏曦立刻道。

「嗯。」瞿北辰道，「團里放假么？」

夏曦嗔他一眼，把他的臉推開。

演員們收拾好東西，從後台出來的時候，觀眾早已經散場，但和圖書仍有人在音樂廳的夜景前徘徊，合影留念。

音樂會很成功，時方畢領著所有的演員謝幕三次，觀眾一直在喊安可。後面，又加演了兩首，才終於結束。

熊睿：「為什麼？我問過很多人都說不知道。」

瞿北辰說他們過來其實可以住去主卧，但夏曦覺得，主卧是瞿北辰的爺爺奶奶以前住的，自己連瞿北辰奶奶的面都沒見過，讓父母住進去太冒失。她把理由跟瞿北辰說了一下，瞿北辰無所謂，夏曦決定還是在附近給他們訂房。

兩人依偎著，瞿北辰忽然覺得夏曦身上真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沐浴露也不是護膚品，很好聞。他低頭，深吸著氣，在她頸窩上蹭了蹭。

「學什麼？」瞿北辰問。

夏曦愣了愣，拎著裙腳走下去，又驚又喜地看著他。

夏曦知道這畢竟是他們家的事，應了一聲，不再多說。

第二天早上，夏曦還在睡覺，葉萍就打電話過來，說她和夏國維打算25日去S市。

「女朋友呢？」

「海哥一直說要跟我們吃飯，」瞿北辰道，「要不我讓他早點，吃完了晚餐，我就送你到音樂廳。」

熊睿在旁邊聽到，湊過來，「我聽說他當年出去，是突然人間蒸發？」

時方畢的歷史，她從前也聽人提過一些，不過沒那麼詳細。

旁邊幾個同事路過，紛紛看過來，夏曦聽到有人吹了個口哨。

附近的布局瞿北辰比較熟悉，他把夏曦的手機拿過來，點開地圖看了看，選了一間離得近且價格合適的。夏曦對他安排行程的能力一向服氣，二話沒說，訂了三天。

外面傳來啾啾的鳥叫聲，樓下早已經有老人在打招呼聊天。光從窗紗外面透進來，房間里安靜十分。

夏曦道：「嗯，對。」

瞿北辰在廚房裡弄好了早餐和夏曦的午餐，放鍋里保溫，走回卧室，發現夏曦正坐在床上擺弄手機。

「給我爸媽訂機票。」夏曦頭也不太，在屏幕上點著。

「演完了給我電話。」夏曦下車的時候，瞿北辰道。

「海哥是不是還沒結婚？」過了會，她問道。

梁樂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他當年在國內就挺有名了，搞作曲和音樂製作，響噹噹的。大概十年前吧，他突然把國內的公司賣掉，樂團和學校的兼職也辭掉，整個人就那麼消失了。所有人都很莫名其妙。我爸也是這個圈子的，他跟我說過，那時候這件事震動很大，議論紛紛的，說什麼都有。很多人以為他會就這樣無聲無息，但沒想到過了幾年，他在歐美又開始名聲大噪起來，又是出www.hetubook.com.com唱片又是跟各種名家名團合作，風生水起。」她說著，羡慕地嘆口氣，「你看，牛人就是這樣，上哪兒都能吃得開。」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花心。」瞿北辰道，「據我所知，海哥每次談戀愛都挺認真的，也不搞什麼劈腿，只不過他太忙，而且總是很快能發現對方不合適，就分了。」

她低頭，熱烈的吻落在他的唇上，片刻，徘徊向下，在他的喉結上吮吸停留。她的手扒開他的外套，撫摸他的胸膛，一路探入襯衫下，探索肌膚的觸感，解開皮帶……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含混的低沉，目光灼灼。

這餐飯瞿北海請客。三個人吃完，又喝著茶聊了一會，結賬離開。

夏曦看他一眼，心裏猜如果不是瞿北辰和他父親鬧翻，接班的或許是瞿北辰把？不過她知道瞿北辰志不在此，而且，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應該也根本沒有機會遇上……想到這個，夏曦心中又慶幸起來。

夏曦笑了笑，扭頭，拿起一片麵包吃起來，不理他。

梁樂嗔她：「得了吧，你想幹嘛？」

黑色的天鵝絨長裙，瞿北辰上次在埃及看她音樂會的視頻，裏面穿的也是這一身。短袖和領子的開口都恰到好處，露出令人遐想的胸口和手臂。裙子曳地垂下，顯得身材纖長而凹凸有致。

夏曦：「……」

吃飯的地方就在街口，是箇舊公館改成的餐廳，帶著漂亮的花園。樓房的牆上長著爬山虎，冬天里枯萎一片，也別有一番風情。

夏曦：「……」

「忙著呢……」夏曦被他的胡茬硌得痒痒，嘟噥。

的確是牛人啊……心裏羡慕不已。

夏曦笑笑，跟他吻了吻，下車。

夏曦瞥見小姑娘臉上閃閃的目光，笑得羞澀。

夏曦啼笑皆非：「說得好像B市沒有CBD一樣。」

「回去弄論文。」瞿北辰無奈道，「別看Ahmed請假答應得大方，我回去要是交不出來，他會殺了我。」

兩人一路聊著，瞿北辰把車開到了吃飯的地方附近，找了個地方停車。

夏曦從昨天起就沒有在發燒，今天的精神和聲音也好了許多，穿好衣服站在鏡前，感覺已經恢復如常。

夏曦囧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的確是。

夏曦手裡捧著花，眼睛不住地瞅著他的側影。

離夏曦上班的時間還早，瞿北辰索性也鑽進被窩裡，把枕頭疊在後面靠著，摟著她一起看。

「不是。」夏曦道，「我這不是怕你先入為主有誤會么。」

沒多久，她把機票訂好，把訂單頁面給夏國維和葉萍分別發過去。

瞿北辰不滿：和*圖*書「你沒刷牙來親我的時候我也沒嫌棄你。」

夏曦問：「小年么？」

「那些觀眾，是不是都是來看時總監的？」她問。

「可惜我今晚還有別的事，不然一定去欣賞。」

夏曦笑了笑：「你想幹什麼？」

「傻瓜。」瞿北辰回刮。

瞿北辰瞅著她：「不想去？」

夏曦唇邊勾起淡淡的笑影。

夏曦看看他，道，「辰辰，你真不打算那天晚上去跟你奶奶吃飯？」

「謝謝。」夏曦笑著，接過來，美滋滋的。

「沒換衣服？」瞿北辰看到了她大衣底下的裙子。

夏曦看到瞿北辰說他到了，覺得反正等會就要坐到車子裏面，沒換演出服，穿上大衣，拿好東西，背著琴就走了出去。

「不早。」瞿北辰道，「他剛才說忙了大半天，午飯都沒吃。」

兩人邊吃著早餐，邊商量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夏曦說，S交白天主要是排小樂隊和聲樂的節目，下午會結束得挺早。

她覺得瞿北海在她心中的形象有些破滅，忍不住道，「他很花心？」

「也沒什麼，CBD那邊應該會很熱鬧，帶你去見見世面。」

夏曦停住，看著他，喘著氣。

瞿北辰給夏曦拉開椅子，夏曦一邊坐下一邊道，「海哥，你等我們很久了么？」

兩人你來我往地笑了一陣，最後誰也不動，瞿北辰抱著夏曦躺在被子里躺著。

夏曦立刻打開APP，把二十五日當天的所有航班截圖，給葉萍發過去。

「你還有還有鬍子！」

瞿北辰繼續切著牛排，沒說話。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夏曦不禁彎起唇角。

「辰辰，我爸媽其實都挺好說話的，你別緊張。」過了會，夏曦道，「特別是我媽，她只懟我，對別人都跟親生的一樣。」

「嗯？你是說這個世界上會有人不喜歡我？」

「不，」瞿北辰道，「是換得太快，怕我們接受不過來。」

「我爸想讓他接班，忙是肯定的。」瞿北辰道。

「沒事，不冷。」夏曦說著，終於把花立了起來。她抽出一張紙巾，擦擦手，回頭，忽然發現瞿北辰坐在沙發上，盯著她看。

瞿北海和瞿北辰聊了一下他在埃及的項目，道，「後天小年夜，奶奶讓我問你回不回家吃飯。」

瞿北海訝然，片刻，莞爾，「沒事，你以後在S交的演出多得是，北辰么，聽哪場都行，反正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

瞿北辰想了想，道，「好像剛分，不過他不怎麼提。」

「自戀。」她在他的鼻子上刮一下。

夏曦卻把它們捉住，片刻，俯身壓在沙發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