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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新婦:嫤語書年

作者:海青拿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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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買賣

第八章 買賣

我承認自己意圖不純,利用了父親與李尚之間的情誼。
李尚微笑道:「某亦同感。」
下車后,只見這是一處安靜地小街,各家房屋不大,似乎住的都是平民。
「管事,快起來。」我急忙上前扶他,父親從不讓兒女們受李尚的大禮。
獻上祭品,念過禱詞,又請廟祝主持祭禮。待奉神完畢之後,已經過了午時。
我沉吟,看著他:「我記得我父親曾說過,管事過去曾執掌藥鋪?」
李尚皺眉,道:「若是前幾年,來路仍然通暢,現在要用,則假以時日打探。」
「藥材來路如今可還在?」
我頷首,道:「我以為藥材可行,不過不急於一時,管事可著手打探。肉食在市中有銷路,亦是可行。只是衣料須囤積耗時耗力,我以為可暫時放下,不知管事之意如何?」
我瞭然,再往下看,看到最後的「藥材」,眼睛定住。
落座之後,李尚親自煮茶,放在我面前的案上,愧道:「舍下簡陋,只有和*圖*書粗茶招待夫人。」
這一天風和日麗,廟宮裡祭拜的人也很多。
「還有一事。」送我出到前門的時候,李尚懇切道,「某已非管事,實當不起此稱,夫人可直呼名姓。」
李尚道:「正是。」
李尚起身送我出門,才走兩步,忽而道:「夫人,有些話,某覺得當講。夫人如今不缺錢財,做這些事恐怕不妥。」
李尚道:「某身體已無大礙,此處屋宅亦是舒適,一切皆乃夫人之恩。」
說到這條,我皺起眉:「珠貝寶器,若在盛世,乃居為奇貨。可如今天下紛亂,富家皆拋售以換米糧,實為不可。」我問,「可有糧食秣料買賣?」
李尚赧然笑笑,道:「這是我病中所想,故臨時加上。天下大亂,各地民人湧入雍都,病痛傷患,都要用到藥材。如今雍都的尋常草藥都已經漲到了常時的二十倍,若販葯,利益可觀。」
我羞赧道:「什麼死不死,管事何出此言?管事要謝,我和圖書心領便是,不必如此!」說罷,我瞪旁邊的李煥兄妹,他們會意,忙將李尚扶起,輕聲撫慰。
我不以為然:「誰說我一直會留在魏氏?」
「夫人救我父子三人于危難,李尚雖死不能報萬一!」李尚哽咽道。
李尚臉色變換,少頃,默然點了點頭。
李尚聞言一愣,苦笑地搖搖頭。
看向李尚,他與上次病懨懨的樣子相比已經判若兩人,不但精神很好,面上也不在是黃蠟之色。如果不是身形仍然瘦弱,根本看不出這是個生過大病的人。
李尚搖頭,道:「糧草乃緊缺之物,各地關卡甚嚴。即便有貨,且如今糧價高漲,投入既是巨資,加上販運途中動亂不定,風險甚巨。」
「一是衣料,如今夏日將至,冬衣厚布便宜,可收來囤積。」李尚一條一條解釋道:「二是肉食,雍州養畜者眾多,而雍都不少富戶新來,無處可買,若販來,利益豐厚。三是酒,雍州過去乃酒鄉,幾乎家家釀酒,和圖書即便戰亂,仍有餘存,可收來販往各地。四是珠貝寶器……」
我搖頭笑笑,道:「不過舉手之勞,管事勿再重提。」說罷,切入正題,「管事來信說已有幾個相中的買賣,不知如何?」
得知丞相府的新婦來祭拜,廟祝急忙來迎。我客氣地寒暄幾句,隨他入內。
我向廟祝別過,登車離開。馭者由著阿元指引,一路馳向南城,直到阿元說「到了」,馬車才停下來。
透過搖晃的竹簾,我看到李尚父子仍然立在門前,目送馬車離開。待到那些身影被拐角遮去,我回過頭來。完成一件大事,我的心情跌沓,又躊躇滿志。
我微笑:「聽說管事身體好轉,現下看來,倒是確實。」
李尚沒有再開口。他臉色鄭重,將金錠收起,向我一禮:「夫人放心。」
我謝道:「粗茶足矣。」
李尚臉色變了變,忙道:「夫人資助,已是大恩,我等怎敢再分盈利?此事不可!」
李尚頷首,眼睛瞥瞥院外,正色和圖書道:「確有。」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上面列著幾條,都是些買賣名目。
李尚一驚,愣住。
我暗自吸口氣,定下決心,從袖中掏出兩塊金錠放在案上。
「長嫂,你聽說了么?」她歡快地說,「父親和兄長明天就要回到了呢!」
「管事近來如何?」我飲一口茶,微笑問道。
馬車很快回到魏府,才進門,就看見魏嫆朝我走來。
我見他神情,知道自己話語過了,道:「管事,出身高門又如何?錢財世人皆愛,總不嫌少。」
一番寒暄,眾人皆歡喜。我讓家人留在戶外等候,自己帶了阿元,隨李尚父子入內。
馬車轔轔走起,順著街道朝來時的方向奔去。
事情談妥,我也該回去了。
「藥材?」我訝然。
這宅院不大,堂上也不算寬敞,卻收拾得整潔。
李尚的宅院就在車前,門已經大開。李尚由阿煥攙著立在門口,見我來到,即刻下跪長揖。
李尚望著我,深沉的眼睛忽而浮起些濕潤之色和圖書
好一會,李尚抬起頭來,滿臉淚痕。見我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拭拭眼角嘆道,「夫人難得來此,某倒失態於前。」
李尚搖頭:「某並非此意。夫人已是魏氏兒婦,要錢財何用?且商販走卒之事終是下品,夫人出身高門,只恐埋沒了身份。」
我一笑,看著他:「你是我父親所任管事,只要傅府還有一人在,你便當得起。」
不過我沒有惡意,我需要錢財,李尚父子也需要錢財,我們沒有衝突。如果情誼能讓這一切維繫得更加緊密,為何不用?
「這是我最後的余財,管事拿去,盈餘分管事三成,虧了算我的。」
我笑笑:「還不一定有什麼盈利,管事且聽我話語便是。且販貨勞苦,將來亦不止這三兩事,管事豈可空手?」
今日的兩錠金子是我最後的錢財,以後再要用錢,就只能變賣嫁妝里的首飾了。但我一點也不後悔。
他沒再說話,向我深深一揖。
「的確不妥,」我笑笑,「所以要借掌事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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