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停頓片刻，魏郯忽然抱住我，壓了上來。

「還未睡？」魏郯有些詫異，片刻，燈光點亮。

「你既已入門，便是府中婦人。凡事當聆聽尊長教誨，侍奉夫君，輔佐正室，勤勉無違逆。」她對任姬正色道。

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夜色中，我仍然睡不著，閉眼又睜眼。很微妙的，我能感覺到二人各懷心事，他也沒有睡著。

任姬低頭，恭敬地答應。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我的喉嚨卡卡的，聲音像被擠壓著一樣。

「今日我要離城。」魏郯捏捏我的下巴，掀開被子麻利地起身，「軍屯春耕，我要在附近各鄉走一遍。」

魏郯卻笑起來，低低的聲音漸漸放大，雙肩抽動。

「……」我喘息片刻，道，「阿郯……」

他輕嘆一聲，無奈地低聲笑笑，「胡思亂想什麼？」

不得不說，這個方式比我從前嘗試的任何一種都更加舒服。我慢慢地坐下，魏郯的手在我的肌膚上緊繃。當身體被填滿，我不由自主輕吟出聲，慢慢地把腰擺動起來。

「喚我。」他的熱氣哄在我的脖頸上。

大腿上被硬硬地抵著，魏郯的氣息愈加粗重。他的身體弓起，扯去我的衣服。當那大手要將我的腿抬起，我捉住，一個翻身，將他壓在榻上。

我徑自回到房中，關起門。可是隔著牆，我還能隱隱聽到案榻箱櫃移動的聲音。

黑暗中，我聽著那厚實的聲音在胸膛里震響，莫名地，也像ｈttｐs://ｍ•ｈｅtｕｂｏok•ｃom•ｃoｍ被感染了一樣，無奈地笑了起來。

我第一次覺得這卧榻是如此寬大，自己一個人躺在上面，空落落的。

「阿嫤……」魏郯的喘息里壓抑著未知的興奮，手渴求地摩挲我的腰腹和胸前的高聳，粗糙的指腹挑逗著敏感。

「夫君要去多久？」我看著他健壯的脊背披上單衣，問道。

我沒有回答，像抓住黑暗中唯一能照路的光源那樣，由著自己任性，不肯鬆手。

魏郯是個很有耐心的情人，他的氣息粗重，卻不急躁，雙手扶著我的腰。我們對親密之事都不陌生，他知道我的歡愉之處，亦懂得配合。我雖第一次如此行事，卻嘗足駕馭的新鮮，始知何為食髓知味。

今夜只算是安置，明日新人才會來正式拜見。

魏郯去洗漱回來，當重新躺下，他像一直以來那樣用手臂環著我。

眼不見為凈。我默念著，洗過臉換上寢衣，坐到鏡前。滴漏上的時辰已經不早，魏郯還沒有回來。

不過，魏郯的態度我很滿意。

「夫君……」

「春耕？」我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魏郯為了養兵兼籌措軍糧，令軍士屯田，這般時節，各地應該都下苗完畢了。

任姬的住所是西室，雜物沒有東室多，好收拾。

我對側室的熟悉是從魏郯告訴我埋了金子開始的，不過那是東室。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揣著賊心去瞄瞄，看看那埋金的角落可安https://ｗww.hｅｔｕbｏok.cｏm•cｏm好，雖然摸不到，看看想想也能解饞。後來，我又從東室的箱子里發現了徐后的舊物，不過那事在我心裏已經是爛帳，不提也罷。

怨什麼，你不該怨。鏡中那人看著我，似乎在說，魏郯拒絕過了，魏傕就來問你，是你答應的。

魏郯沒有反對，他的氣息起伏，賁張有力。我坐在他的胯上，一手撐著他的肩膀，一手沿著他胸膛慢慢往下，如同盲人，用手掌感受那誘人的身體。

「妾知曉。」我笑笑，聲音溫柔。

第二日清晨，我是被魏郯擾醒的。

「夫君……」我睜眼，如同飢餓之時被拿走了飯碗，心底空得發慌。

「側室那邊，」他抱著我，停了停，像在尋著詞語，低聲道，「既然父親讓她進來，夫人就當多了個婢子。」

魏郯卻沒有打鬧過火，只跟我捉了會迷藏，笑著拉起被子替我蓋上。

得寸進尺。我臉熱，縮到被子里躲他的爪子。

「兩日。」魏郯道，說罷，回頭看著我笑笑，湊過來，「夫人獨卧兩夜，會想我么？」說著，壓過來動手動腳。

鼻子發澀，像有小蟲在裏面爬著。有一股衝動在心底翻滾，我不語，上前用力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在那胸膛里。

老狐狸算得當真好好。我如今真成了賢惠的少夫人，胸懷寬容。現在府里人人都在盯著此事，我甚至不能派人去問魏郯今夜歇宿何處，讓人在後面說，喲，你看，少夫人和圖書那般心不甘情不願呢。

「夫君在想什麼？」猶豫了一會，我問。

原本想回掐過去的手突然收住，我瞥一眼窗上灰濛濛的天色，清清乾澀的嗓子：「夫君怎起得這樣早？」

魏傕那般興高采烈，魏郯亦是個孝子，應當不會拂了父母的臉面。他……今夜不回來了？

魏郯的手指把玩著我的頭髮，慢悠悠道：「我在想，如今側室終於住進來一位，是滅燈好呢還是捧黃絹好？」

我看著她在面前下跪，規整地叩首，微笑不語。

黑暗中，他的雙目模糊，我卻能感到其中漲滿欲迸的灼熱。

婢子？我心裏不以為然，婢子多了去了，阿元也是婢子，可不會住什麼側室。

魏郯看著我，唇角微微翹著。

心裏的感覺難以言喻。我想起母親，還有從前的那些長輩的婦人，丈夫頭一回納妾的時候，她們是否也像我一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去門口看一眼夫君究竟何往，卻邁不動步子……

我望著那眉眼，只覺那每道線條都如此深刻。我忽而記起在范悅府中的那夜，自己也以為魏郯不會回來了，可他還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就像現在一樣。

「拜見少夫人。」她聲音柔婉。

「嗯？」魏郯果然醒著，片刻，答道，「夫人想知道？」

「咔」一聲傳入耳朵，似乎是門被推開了。我愣了愣，睜開眼睛。

「怎麼了？」魏郯發現我盯著他，問道。

魏郯卻似未聞，話語愈加粗啞：「喚我。」hｅｔubｏok•ｃoｍ•ｃoｍ

我從被子里探出兩隻眼睛。

我啞然，又氣又窘。他明知我想聽他說什麼，卻還這樣滿口不正經。

當天夜裡，我回到院子，就看到家人們進進出出，把雜物清理出來，把床榻案幾搬進去。那窗欞上新糊了絹，透著室中澄澄的光照，亮得讓我感到刺目。

「日後少夫人便是你主母，拜見去。」郭夫人慈祥地微笑。

我蜷在被子里，身上酸痛得要命。睡得正香被他吵醒，我眯瞪了一會，首先想起來的卻是昨日晚膳時的事。

睜眼，魏郯笑得開心，彎彎的眼睛裏面黑瞳閃光：「夫人氣勁當真不錯，若是男子，為夫定強征入水軍。」

眼睛對突如其來的光明有些不適，我卻望著他，一動不動。

黑暗裡，腳步聲越來越近，輕輕的，像是怕驚擾到什麼。未幾，窗檯的淡光中映出了魏郯的輪廓。

我也不示弱，仰頭回應那灼熱的氣息，手探入他的衣底，在那結實的肌理上流連。

好一會，二人的笑聲才各自收下，寂靜重新填滿四周。

燈滅了，室中一片黑暗。我躺在榻上閉著眼睛，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平靜地讓她去打水來，說我要洗漱更衣。阿元應下，走出門去。

「我來。」我呵著氣，不容抗拒。

魏郯走得太早，以至於張氏領著任姬來見禮的時候，正室、主母、侄婦們都在，獨獨缺了正主。

「我歇息了。」我從鏡前起身。

這事總會遇到的。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轉頭，遇和-圖-書到阿元複雜的目光。

任姬看向我，妙目盈盈。

可正當我意亂情迷，他卻停下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手臂一支，半坐起來。

她向郭夫人下拜，儀禮規整。郭夫人看著她，笑意盈盈。

魏郯似乎有片刻的不知所措，下一瞬，他的雙臂擁過來，手撫上我的後腦。

酥麻引著□漲滿了我的身體和呼吸，我伸手探入下方，握住那鬥志昂揚的物事。我的臉上如同火燒，感受著它在手中更加壯大，輕撫片刻，引它進入。

可這個姿勢很累人，沒多久，我就覺得有些酸了。魏郯卻一反溫順，翻身重新在上，抬起我的腿，挺身撞入。他氣力十足，深深埋入，每一下都讓我肌膚戰慄。我再也控制不住，呻|吟求饒。

任姬身著規整的深衣，許是不敢張揚，顏色樣式皆是普通。不過她到底伎樂出身，我雖不待見，可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卸去了艷妝，容色仍舊上品，步態舉止亦楚楚動人。

話才出口，撞擊突然再起。魏郯蜷起我的身體，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更深。我的手緊扯著被褥，只覺極樂席捲雲霄，任由最後的意識燃燒殆盡……

「夫人。」阿元走過來，有點猶豫，「時辰不早了，大公子還未回來，夫人看……」

魏郯的院子有一間主屋，東西兩邊各有側室。他以前沒有姬妾，也不要婢子，側室里都被雜物佔據。

這流氓捏住我的鼻子，我用嘴呼吸，又被他用手捂住。最後，我被憋醒過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