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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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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實體結局篇 亂世風月吐芳華

第二部

實體結局篇 亂世風月吐芳華

夏侯英領兵多時,自然看得出我的鳳衛人數雖少,卻極是精悍。
我笑著將信箋推給夏侯英,道:「夏侯公子,你幫我算下,按信件上的落款日期,一萬騎兵從黑赫趕來,還有幾天能到?——我身邊這群衛隊,就是混在黑赫騎兵中一起訓練出來的,公子看他們的軍容,還算整齊么?」
我輕輕地笑,啜茶。
無恨雖是小小年紀,聽得昊則不要他,奔出去抱別人,立刻委屈地哭起來。
夏侯英見我問得直接,倒也答得爽快:「秦王殿下絕對是最有實力問鼎天下的那位,可惜機遇不太好。」
「哦!」我嫣然笑道:「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他是因為去塞北接我,而誤了回京的時間。不過,我可不認為秦王機遇不好。」
但這也萬萬怪不得這些忠心的部屬,危急之時,秦王府連幾位夫人都沒來得及逃走,甚至他們連安亦辰的另外二子一女都不及帶出,只將這孩子護在懷中帶往了晉州。
一忽兒多情公主,一忽兒私奔淫|婦,一忽兒救夫女將,我再不知坊間終究會將我傳成什麼樣兒。
而宇文清,我的清,他會在天上看著我,白衣翩然,眸明如珠,溫潤如玉,潔凈如雲,忽而清淺一笑,凝雲散靄,天下無雙。
正說著時,外面守衛忽報:「黑赫昊則王子讓人帶了信函回來了!」
第二日,林翌所聯繫的安亦辰原屬部將都已派人過來請安問侯,我趁機將黑赫、肅州援兵即將趕到消息讓他們通知各自將領,讓他們即刻領兵前來會合,聽命帳下。
「娘親不走,娘親不走。」
他曾錯過很多,可他做過更多。
「是,我知道我不如他。」
夏侯英作為夏侯嵐的獨子,自然對父親的政見有很大影響,如今我焉可怠慢?
他靜靜站在我身側,微微地笑,黑眸閃亮,雍容貴氣,且不改當年的溫雅俊逸。
無恨將書抓在手中向昊則發著狠:「你不是爹,我爹爹是安亦辰,爹爹今天說,以後叫他父皇。嗯,我父皇是安亦辰,我爹爹是宇文清……」
夏侯英一雙桃花眼在我面龐掃來掃去,悵惘道:「王妃行蹤縹緲,算來在下快三年沒見王妃啦,只聽得坊間……坊間有很多猜測,只是始終不能確認,一直很是掛懷。如今見王妃無恙,真是……真是歡喜得很。」
向曾經勢不兩立針鋒相對的對手和情敵低頭,那要怎樣的勇氣和涵養?
那所別院原也在安亦辰一名部將所有,因我看了那裡滿院的竹風蕭蕭,梅度暗香,心下歡喜,所以即刻有人安排了讓我帶無恨入住;而昊則一見我搬進去,毫不客氣地自行找了客房住下,倒比在自己家中還自在些。
但戰爭之時,群龍無首,獨我地位最尊,又有黑赫、肅州兩處兵馬作為後盾,竟順利將一群接近兩萬人的虎狼之師收到麾下。
冰火兩重天。
夏侯英比兩三年前並無太大https://m.hetubook.com.com變化,依舊一雙格外清嫵的桃花眼,十分俊秀,只皮膚似稍黑了一點,氣度也更沉穩些,應是多年的戎馬生涯磨礪而成。懶 「秦王妃!」
其時我們正在院中暖陽里坐著,昊則正拿了本詩經——蓋在臉上遮住太強的光線,打著瞌睡,聞言隔了書本悶聲悶氣地說道:「孩子捨不得你才哭呢。你真的心軟的話,就應該也隨著入宮去,一路抱著娃兒,看他還哭不哭!」懶 無恨聞言,居然不哭了,笑咪|咪去揭昊則臉上的書。
安亦辰登基甚至冊后時,我都不在宮中,甚至不在瑞都城內。
冊封太子那天,安亦辰派人將小無恨接去了幾個時辰,回來后他渾身顫抖,縮在我懷裡哭得滿身的眼淚鼻涕,口口聲聲說我不要他了!
數日之間,大晉的天下,已翻天覆地,掌握于那個自幼胸懷天下的男子手中。
安亦辰執著地將手搭在我肩上,目光煜煜:「晉州被困,我抱著無恨,甚至提不起精神來面對當時的危局。可他們告訴我,你來了。於是,我的天下,才算有了意義。」
他那雙眼睛宛若星子般晶亮,又如琉璃般脆弱,沒有三歲孩兒應有的活潑淘氣,反而似有幾分敏感怕人一般。我疑心著,多半是安亦辰的部屬帶著他逃離京師時一路給嚇著了。
宇文清,當日將安亦辰請過去,竟然向安亦辰低頭,請求他照顧我么?
昊則王子信中,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更多了份關懷和著急,甚至很有些抱怨我不提前和他說明,好讓他預作準備。
我正拆開看時,那黑赫的信使已然說道:「昊則王子聽說公主趕來晉州,怕公主有危險,非常著急,特地寫了信來,又讓我和公主說,請公主暫勿衝動冒險,他即刻領一萬騎兵趕來相助,務必……務必讓公主成為大晉國的皇后。」
我淡淡道:「不錯。蕭氏想立穩腳跟,也是時候覓得明主了。秦王世子身上流著蕭家的血液,秦王妃是他們的至親甥女,夏侯公子總不致認為他們會幫安亦淵吧?」
他的眸光燦如星子,忽而側頭回望我時,恰如初見時那麼晶亮自信,充滿對未來的期待。
夏侯英,其實比夏侯明姬聰明多了。
接過帕子回頭時,才發現來者居然是安亦辰。
安亦辰望我一眼,親了親無恨漂亮粉|嫩的面頰,微笑著道:「你們兩個,誰更聽話,我就更疼誰。」
冬月二十,晉州城門大開,秦王安亦辰身先士卒,領兵衝出,與安亦淵交戰。
夏侯英微有輕曬,只是禮貌地沒有表現出來。
安亦辰居然回答得很快,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不信,等他來了,你到他的棺木前問他,用你的心,去問他已在天上的靈魂,他是願你在塞北苦守一世,還是願你成為我的皇后!」
溫默一笑,我捻著手指的餘溫,望著身畔和*圖*書一枝斜斜欹出的青梅,點點如豆,恬淡道:「皇上,如今你要關注的,是你的天下,你的萬千子民。」
魏王安亦倫等已是至尊榮位,不再加封,只將安亦淵所奪去兵權歸還於他,以顯兄弟友愛,手足情深。
以他的身世背景,幾乎是從小就被迫培養出過人的機心和猜忌,我能怪得他在感情上也用了所謂的算計么?
安亦辰小心用帕子拭著我的淚水,低沉而柔軟地說道:「我知道,你一時已不可能接受我。但不要緊,我可以等,等你放開心扉接受我的那一天。當年,我費了近四年的時間,才走到你心裏去,如今,再次靠近你,要多長時間?八年夠不夠?十六年呢?如果還不夠,那麼,等我老到眉毛鼻子皺成一團,老到走不動,再到天堂或者地獄,慢慢守侯吧!」
我忽然有種感覺。
「他不會寂寞。」
夏侯英忙搖頭道:「王妃特立獨行,風範雍容,天下無雙,在下久已仰慕了!」
「如此甚好!」
當下道:「請進來。」
我驀地轉過身去,眼噴怒火:「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說我可以。」
蕭氏確實已經行動,人馬也有三四萬之眾,但到底還是狐疑不安,我們最近得到的消息,是肅州軍行動遲緩,雖已過了滄江,依舊持了觀望態度,恐怕沒那麼快到晉州來。
夏侯英面色微變:「肅州蕭氏?」
縱然是哄他,我也得哄著。
昊則伸了個懶腰,抱起無恨,邊往屋中走邊道:「小東西啊小東西,當年你乾爹我,也想當你親爹呢!唉,看來還是當不成啊!也不知你的父皇,有沒有本事去當你弟弟的親爹,哈哈哈……」
冬日煦煦的陽光灑落他身上,淡藍的家常服色似浮著層燦爛的金光,連臉頰也在變幻著明滅的暖色,有著初登大寶的帝者之氣,卻也泛了尋常居家男子對妻兒的溫切和煦。
「這樣的話,我也得回去準備一下了!」
又是誰在回答,只願今生和安亦辰夫妻一體,永結同心,再不分離?
安亦辰又走近一步,一雙寬大厚實的溫暖手掌,將我的手緊緊包裹住,輕緩而清晰地說道:「我發誓,我會將宇文清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就像他疼愛我的孩子一樣。」
冬月十七,黑赫騎兵萬餘人,在昊則王子親率下,與秦王妃所領秦王部分兵馬會合於晉州城下,從右冀進攻安亦淵軍隊;蟲 冬月十八,肅州蕭氏軍四萬餘人,兼程趕來,從左翼剪其羽翼;
秦王兵至瑞都,文武百官大開城門,出城十里跪迎,稱安亦淵無道,死得其所;
他遠遠見了我,眉宇間已挑出一抹驚喜,快步踏上前來行禮。
因露營在外,並無案幾,侍從們只搬來兩隻簡單的農家椅子來給我們坐了,泡上兩杯清茶,讓我們說話。
黑赫乃是鄰國,並未向大晉稱臣,恆顯帝大賞金帛茶葉等物,和*圖*書又令邊境設立互市,從此雙方交通來往,親如一家……
而現在的我,寧願他選擇天下,而不是選擇我。
我把鳳衛臨時和黑赫騎兵合作一處紮營,自己則帶了從晉州一路隨我進京的無恨——安昊天,住進了京畿一所別院中,靜侯京城局勢平定,便帶了鳳衛和昊則一起回黑赫去。
可即便你是皇帝,依然不能掌握我的命運!
當昊則將打著呵欠微笑著的小無悔抱到我跟前時,安亦辰和我一樣歡喜地望向那個小小嬰兒,那個他親眼看著降臨世間的小小嬰兒。
情至深處,生死以之,何況他只是動用了小小的算計?
我側首問一旁隨侍的青颯:「我舅舅他們到哪裡了?」
無關皇位,無關天下,無關世間多少的紛擾沉浮,營營役役。
說著,他已挽過我的手,迎向院外,迎向那將在京城入土為安的宇文清靈柩,和我們的無悔。
夏侯氏無功無過,不予封賞,卻冊封了夏侯明姬為貴妃,即日進宮侍駕;
夏侯太後傳下先皇遺旨,亦淵無道,則由秦王承繼大統。
這時,屋外有人急急說道:「小公子接回來啦!小公子從黑赫接回來啦!」
夕姑姑和李叔李嬸他們,記不記得常帶無悔去看看他?
我淡淡笑道:「夏侯公子,莫非認為秦王沒有實力問鼎天下?」
由此也見得,安亦辰平時是多麼寶貝這個孩子,才讓部屬只將他放在心上了。
夏侯英會心一笑,甩過大氅,已大踏步離去,再也不曾回一下頭。
無恨抬起淚汪汪的眼,問:「父皇會多疼些我,還是多疼些弟弟?」
又:輔國大將軍程去非回報,已斬宇文頡于明州,南越轄地,基本收歸大晉。
那咒語的期限,是不是一生一世?
安亦辰深深黑眸,沉鬱如潭,靜靜望著我流淚,然後微微地嘆一口氣,將被我淚水粘到面頰的髮絲拂去,將手臂繞過我後背,很輕很輕地拍著我的肩,無聲地安慰著我,龍涎香伴著他自身的清醇氣息,悠悠繚繞,熟悉而溫暖。
我展顏笑道:「幫我和令妹道喜吧!只要有我皇甫棲情一日,該是她的妃位,絕對跑不了!」
我輕笑道:「聽說夏侯公子前兒喜得貴子?妾身蝸居塞北,還未及道賀呢!亦柔妹妹當日便和我交好,若得回瑞都,必定前去要去述述舊誼呢!」蟲 夏侯英訕訕一笑,啜著茶,一時無語。
我忙還了禮,微笑道:「我正想著有沒有機會去拜會下公子呢,不想公子便來了。」
我的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可我終究還是要走。
我沒有拂開他的手,只是向著北方遙望,輕柔說道:「他在那裡等我,我若不回去,他會寂寞。」
或者,他最大的錯,就是當年不該闖入昭陽殿,見到那位十三歲的銜鳳公主,見到少女初潮來臨時的羞窘和難堪,從此便被下了咒語,逃脫不開那段愛情的咒語。
他對外的借口是皇www.hetubook•com•com后助夫平亂,疲累而病,故而缺席。
昊則笑嘻嘻地逗他:「無恨,無恨,叫我乾爹!叫我乾爹!」
我羞惱地瞪向昊則時,昊則已抱了無恨疾走幾步,立刻脫出我的視線之外。蟲 「我可以的!」
大約分開了一段時間,無恨特別黏人,一天總會幾十遍地問我:「娘親,娘親不走吧?娘親會一直陪著我么?」
無悔和宇文清的靈柩,已經被安亦辰接回了瑞都了么?
我退一步,坐到一旁的軟榻上,再扼不住又是滿臉的淚水。
如此的話,夏侯氏的態度,將直接影響到雙方勢力的力量均衡對比;
我點一點頭,嘆道:「這事也怪我。當年一心只想把秦王攏自己身邊,不肯與人分享,卻不曾想過,男子么,三妻四妾本是人之常情,何況,若他有朝一日成為九五之尊,難道也只許他娶一個皇后不成?……依我看來,以明姬妹妹的聰明和美貌,成為貴妃之尊絕對合適。」
我立起身來,正要起身時,昊則忽然不知從哪裡奔出,將無恨一把塞我懷裡,叫道:「我要去抱我的小乾兒子!」
青颯會意,立刻道:「昨天的消息,說是已經渡過滄江了,五萬人馬,正兼程往晉州趕來。估計這兩天也該到了!」
你已是皇帝,沒錯。
「什麼?」
「秦王妃,我忽然記起來了,燕國見大晉內訌,正在瀏河邊境蠢蠢欲動。估計,明天咱們便會收到邊境不穩的消息,夏侯氏這支軍,得到瀏州邊境鎮守了。」
一時果見我原先派去的信使,同了一個黑赫服飾的信使進來,躬身遞上信來。
冬月二十八,秦王安亦辰登基為帝,定年號恆顯,冊秦王妃皇甫棲情為皇后,皇長子安昊天為太子。
我必須回去陪著宇文清,陪著無悔。
「有你的天下,才算是天下!」
我拈了杯笑道:「妾身一向行事任性,倒叫公子見笑了。」
宇文清,宇文清,他……他永遠只是個傻子。他只願我……能過得開心……
回應不起的仰慕,不要也罷。
晉州城外,血戰數日,河中浮冰俱是成片的殷紅;安亦淵終是不敵,引兵撤往京城,路上被一小兵割下頭顱,奉與秦王請功。
當日從棲梧出發前,我曾讓人送了信函去給昊則,請他幫照看無悔,不想他還特地派了送了回函過來。
他瞥一眼那風塵僕僕、眉眼顯然帶著北方特徵的黑赫信使,又看著手中歪七倒八的漢字,桃花眼中的清嫵已然消失,換作略帶迫人氣勢的凌厲眼神,唇邊飄開很淡的笑容。
而我一顆心已全系在我那讓我牽腸掛肚了好幾個月的無恨身上,再顧不得昊則住哪了。

愛至今日,誰能說得清,誰勝誰負,誰甜誰苦?
他不是機遇不好,而是寧願放棄天下,以圖選擇另一個結果。
「你……」
不論有意無意,我都不能誤了他的天下。
我心頭一陣倉皇的亂跳。
和*圖*書這幾年的守成態度,已將蕭氏的銳氣與進取消磨了不少,倒讓我更想蕭采繹了。
我凄惶地叫起來:「你不知道他么?你不知道他么?他的心裏,從不曾有過自己,只有我!只想著我!我也不能讓他那樣孤孤單單地過著!我會帶著無悔,陪著他,陪著他……」
其餘文臣武將,各有嘉勉;
當年,是誰在耳邊呢喃,會陪了我,直到眉毛鼻子皺成一團,直到老得走不動,然後一起走到天堂,或者地獄,永遠也不分開?
我一時解不過來,望著他如春|水潺潺跳躍的眸子,問道。

是年冬月十五,圍困晉州的新帝得報,東燕興武帝陳兵瀏河,往瑞都方向進發;鎮國大將軍端木適,輔國大將軍程去非遠在幽州、明州,遠水救不得近火;奉國大將軍夏侯嵐自請出兵瀏州,護衛京城;
我抽出手來,冰涼的手指沾了他手掌的餘溫,似也有了一絲暖意,更似有一絲戀戀。
這些日子,我沒有守著宇文清,也不知他有沒有覺得寂寞?
忙側過身去擦淚時,身畔已有人遞過一條帕子。
「宇文清!是宇文清讓我這麼做的!」
他若在世,得知我身在險地,只怕即刻提兵趕來了吧?
肅州蕭氏護駕之功最大,遂升靖遠侯蕭融為肅王,依舊掌握原有軍隊,保西南一隅平安;
也好讓他知道,他的孩子,我們的無悔,正在長大,一天天長大,很快就能和他一樣,一身白衣,眸蘊雲影,立於幽篁之中,吹著陶塤,向著心儀的少女,輕輕一笑,溫潤如玉。
若是平時,即便我是秦王妃,也無權指揮他們;
東燕瀏州遣使道賀新君登基,言語之間,已有俯首稱臣之意。
感覺我們未來會是一家人,很快樂幸福的一家人。
我忽然之間,捂住臉,失聲痛哭。
我又是心疼,又是惱怒,轉身喝問那些服侍他的侍女:「你們到底會不會帶小孩?出去一會兒弄成這樣回來!」
安亦辰忙將他接過抱起,微笑道:「來,讓父皇抱著!父皇疼你,也疼……你的弟弟。」
安亦辰截口說道:「我已派人前往黑赫,將他的靈柩運回瑞都。同時,夕姑姑他們也會帶了無悔回京。」
安亦辰居然這樣說著,低著頭,眸光黯淡而苦澀起來:「我滿心裏是你,卻只想把你留在身邊;他滿心裏是你,卻只要你快活。當日他病榻上,向我低頭,請求我一輩子好好照顧你和孩子時,我便知道,我比不過他。棲情,你選擇他,其實是對的。可我還是自私,和以往一樣自私,我只想把你留在身邊照顧著……」
那是一種,對於溫暖的天然追求和依賴么?
夏侯英噫嘆道:「她?她實在是死心眼,比我可……」
但歷了那麼多的生死情劫,流言蜚語,我早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正是面頰微紅時,我聽到安亦辰這般說道。
我繼續道:「對了,夏侯公子,明姬妹妹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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