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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來，雪柳宮弟子暗探鐵血幫時，常會見到一位冰藍頭髮的黑衣人暗中出現在鐵血幫大小姐所居院落附近，你一定說，不算證據吧？」柳沁終於說話了，雙眼一霎不霎盯著我。

如果這些帳全記在我的頭上，我不僅僅是背叛了柳沁，更是背叛了雪柳宮。這是足以將我碎屍萬段的罪名！

我緊盯著柳沁，希望他能信我。

「雪柳宮弟子發現了此人後，多次設法跟蹤他，結果都被識破，前後三次被他用劍斬殺三人，用的都是明月劍法。這算不算證據？」

這春夜，還真夠冷的。

含霜，雪柳宮八大護法之一，身手自然很高，這天下能打敗他的高手不會太多，而能用明月劍法打敗他的，除了我自己和柳沁，我實在想不出第三個人來。

額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眉滴下，已經糊住我的眼睛，而貼身和_圖_書的小衣早就給痛出的汗水濡濕。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慘叫的衝動，啞著嗓子無力回答：「我沒有。」

柳沁終於放開我，由我虛弱無力地沿了岩石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 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陷害我。」我疲憊地回答：「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局，為的就是殺我。」

怪不得，雪柳宮那麼大張旗鼓要找到我，甚至連柳沁都對我毫不憐惜，甚至有取我性命的打算！

我牙關格格響著，由著鮮血從唇邊滴落，再也不想求饒了。

只要他對我還有些感情，應該會相信我。只要這兩件事上相信了我，別的誤會，就有機會可以解開。

我咪起了眼睛，恍惚覺得，一個無底的陷阱，已經張開了大口，想吞噬的人，應該不只我一個！

如果真牽涉到這種事，只怕柳沁會將我千刀萬和-圖-書剮！

我遲疑片刻，依然道：「或者，明月山莊還有別的倖存者。」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那麼我再問你，鐵血幫一敗，為什麼葉纖痕別處不去，卻跑到積石山來？你為什麼能那麼巧從別人手中救下她？還有，方才你們一家三口往外奔逃，也是我看錯了么？」

「 不算。」我重重地呼吸著。

證據？

柳沁揚起手來，啪啪連打我兩耳光，打得我摔到在地，雙耳嗡嗡作響，連他越發高聲的話都聽來都有些模糊：「那麼，我攻入鐵血幫后，在葉大小姐梳妝匣中的平安書信，你也一定會說，不是你寫的了？」

我的血液驀地凝固，連胸前的疼痛也感覺不出了。

所以，我毫不猶豫高聲爭辯：「我沒有！我一直帶了樂兒在這裏隱居，哪裡也沒有去過！」

勉強抬起頭，我直視著柳沁烈火焚焚的https://m.hetubook.com.com恨怒雙眼，盡量平靜地說道：「柳沁，不是我。有人在挑撥你我關係，好借你之手殺我。」

「我沒有做那些！我更沒有與葉纖痕有牽扯！」有口無處辯的痛苦，讓我忍不住叫了起來。

我振足精神，用胳膊肘努力撐住地面，說著我早就想告訴他的事實：「我中了毒王的兩種蠱，一種可以讓我在天明時變得很醜陋，所以我想逃開你；另一種，會讓我受施蠱人控制，失去神智傷害你，所以我才會出那一劍。」

柳沁的確在點著頭，可他點頭時所說的話已讓我心裏涼了半截：「出劍傷我時，你失去了神智；救樂兒時，你又恢復了神智；以為我重傷再也好不了，當了我的面和別的男子親吻時，是再度失去了神智。你是不是還打算告訴我，你和葉纖痕幽會時，你殺害雪柳宮弟子時，你和圖書隱居到這裏向葉纖痕寫信報平安時，都是鬼上了身？」

我咳著被打出來的血，神智總算漸漸清醒。

我沉默了更久，咬著牙說：「不關我的事！」

明月劍法，自明月山莊滅后，只有柳沁會，而柳沁只教了我一人。

柳沁從牙關中迸出幾個字來：「你該死，蘇影！」

「這人劍法很高，高到連我的護法都不是他的對手。雪柳宮最後一位死在他手裡的，是護法含霜，死於明月劍法最後一式雲開月明。」柳沁的呼吸也已十分沉重。

他的手上繼續加力，惡狠狠地質問著我：「當年你以命抵命，還了我的情后，是不是一直暗中和那女人來往？嗯，還有那個九公子，對不對？」

「沒有？呵呵……」柳沁冷笑起來：「如果不是給那女人迷得失了心，你肯為鐵血幫賣命，刺殺雪柳宮的高手？」

痛得受不住時，我閉上了眼m.hetubook.com.com睛，身體無力沿了岩石滑落。

「 我再問你，去年你千方百計逃開我，在逃不了時甚至給我致命一劍，又是誰在挑撥？」他繼續問。

這時，我聽到了柳沁在說話：「夠纏綿的。如果是半年前我一定會以為你還在為我動心，抵擋不住我的親吻。蘇影，我一向知道你為了你所謂的愛情可以不顧一切，但我實在沒想到，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連家仇也顧不上了。」

「 你……你放開我，給我證據！」我開始在他手下掙扎，另一種驚恐，如海水般漫來，迫得我透不過氣來。

柳沁怒道：「蘇影，我記得，你以前雖然行事衝動，可好歹還算敢作敢當，如今，真要我一一列舉證據給你看么？」

「如果你早已在此地隱居，不問江湖是非，那麼，我的好影兒，你告訴我，別人為什麼要殺你？」柳沁冷笑。

我無法回答。

這事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