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妹妹，情人，或是良藥？
就如他變成了血人，渾身血洞的血人，我也會守著他一樣。
「小依！」我舌干口燥，下意識地躲開蝶依撫在我身上的手，啞聲道：「離我一點，我……我似乎……有點不對勁……」
我身體一僵，盯住蝶依。
即便她最疼時痛得淚光點點，禁不住地痛苦而愉悅地呻|吟時，她還是護著我傷口，注意著不讓我傷著痛著，又那樣心疼地撫摸我的臉龐……
我還沒反應過來，玫瑰色的小小香唇，已迅速貼上了我，有些笨拙來撬我的唇齒。
「我們么……本該一直在一起吧！」
蝶依又是迷離地笑，卻掉下淚來：「大哥哥，聖女，一直就是聖女了，哪裡有什麼未來？我只想，擁有一次我最喜歡的人……」
蝶依的身體滾燙而戰慄，細長的手臂小心地扶著我的腰，不讓我的傷口碰著她。
「小依，小依……」我嘆息著，溫柔地親著唇瓣，傳遞我的感激與慚愧……
痛苦，就留給他吧！
已錯過了太多，我不能再錯過……
我不可能給她任何承諾，她還沒明白么？
我才覺出，原來，我掉淚了。
在胸側扣緊了，她的手並沒有離去，卻在我的背上，輕輕滑動。
那麼，無論生者，無論死者，都可以多留多少歲月的美好回憶？
印象里，她一直是那個伴著我向著玉局峰，向著天空，向著並不存在的望夫雲，痴痴凝望的不解事小女孩。
相處的日子本來就短，我不能錯過。
蝶依，對我下了媚葯？
媚葯？
「小依！住手！」
我把她當什麼？
仂柳沁武功遠勝於我，我若克制不住發狂時，他必定能制住我，不讓我去傷人；而我即使身在不可測的囊中，也會有感覺，感覺得到，這天底下，還有一個人，會守護我，不論我是傾國絕美的蘇影，還是一堆無知無識的妖草。
那種在朦朧中延續下來的好感，打破傷了所有的隔膜和心防，讓我從三年後第一次見她，便下意識地將她當作了最親近的人，如同自己的一個小妹妹一般。
難道，我中的降，還有這種迫出情慾來的後遺症？
望著蝶依滿眼的憂傷和憐惜，我輕輕笑著回答，卻倍生傷感和凄涼。
我要自私一回，最後地自私一回。
坊「沒事！」ｈｔｔps://ｗww.ｈeｔuboｏｋ.cｏｍ•coｍ我拍拍蝶依的肩，輕笑道：「呆會幫我……幫我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我要……回他身邊去。」
我想推開她，又推得那樣得無力，只得失聲叫道：「你別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蝶依嬌小的身軀賴在我身上，氣喘微微：「聖女經過玄月圭認主后，可以得到部分的月神之力，克制天下所有邪物；而聖女的第一個男人，則會分去聖女相當一部分的月神之力，不但對邪物抵抗力更強，也會對玄月圭有感應，從而讓玄月圭的治療事半功倍……大哥哥，你不想再和六殿下開開心心多相處一段時間嗎？」
柳沁……
可今日，我居然在她的手指與我後背肌膚相觸時，我居然忍不住肌膚閃過一層的粟粒，隨即迅速帶起身體某處一種深深的悸動，讓我幾乎忍不住，要發出一聲呻和*圖*書吟。
我慌忙一邊克制著自己的慾望，一邊閃躲著敷衍她：「那麼……那麼，等我傷好了，行不？」
或者這是她想要的，可如果不是聽說她的身體能克制我的毒性，我會要她么？
柳沁，柳沁，你是寧願接受這樣的可怕情形，還是寧願我突然地失蹤了，帶了萬一的希望，永遠找下去？
她的手過之處，輕緩舒柔，從容不迫，似完全沒有看到那血肉中妖異的毒草，正那樣地蓬勃而長，搖曳生姿。
哪怕，他眼看我那樣凄慘地死去，也會崩潰，也會絕望，也會心死如灰，用一生來悼念我。
妹妹？情人？或者一劑能舒緩我毒性的良藥？
蝶依如八爪魚般緊緊掛到我身上，叫道：「不行，不行，中了那個雙草降，沒有我，你的傷好不了。」
明明，我對她從不曾動過邪心；明明，她並不是第一次為我裹傷；httｐs://wwｗ.hｅ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m明明，她的指觸也不是第一次滑過我肌膚；明明，她也不是第一次在我跟前，取出她的玄月圭，用燦亮的明光，輝耀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暈……
柳沁，其實你就打算錯了。
我默默地抱住了頭。
「大哥哥，大哥哥……」蝶依忽然慌亂地撲過來，用纖瘦的手掌，在我臉上抹著，淚珠子已經成串地掉了下來。
「小依，你會後悔……」我呻|吟著，再忍不住，翻身覆上她纖巧身段。
怎麼回事？
若是我真的只剩下了三年的時間，你更該守在我身邊，至少，我們還可以在一起三年，幸福地度過三年。
我素不喜歡生人和我太親近，但對蝶依的觸撫卻從不抵觸。
我皺眉。
蝶依捋一捋飄到前肩的長發，笑了一笑，明媚如初初展苞的一枝芍藥，眸含春露，溫柔道：「大哥哥，那是因為，小依在香料里加了點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