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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

「姜育恆？」縈煙茫然道：「是誰？很有名么？有名的文士里，我只認得唐寅和祝允明他們兩個。」

我差點吐血，可當然什麼也吐不出來，只聽縈煙的聲音在溫柔回答：「自然……願意。寧哥哥，你……可嫌棄我的不潔之身？」

顏翌寧輕笑道：「怎麼會呢！我可從沒遇到你這麼溫柔的女人呢！」

「記得我們認識有多久了嗎？」

顏翌寧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繼續著纏綿的親吻，眉間蘊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溫柔笑意，輕輕地低問，仿若情人間的絮語。

好在顏翌寧還算明白自己可能正鬧著雞同鴨講的笑話，隨即轉開了話題：「你可記得？在那個……那個周侍郎府上見了第一面后，我們第二次見面在哪裡？」

顏翌寧同樣地茫然：「哦……這兩個……只怕沒姜育恆有名吧？」

可我實在想不出，我這副天生大咧淘氣的容貌，裝上一副膩人的和*圖*書嬌羞樣，會是怎樣的怪異。但我這時終於覺得顏翌寧也怪異了。

寧哥哥都叫出來了，如果他再認不出身下的人換了個靈魂在說話，除非他也換了個魂兒。

「寧哥哥才認識我三個半月，不過我認得寧哥哥已經有兩年了。」縈煙惆悵地答道：「你一定已不記得，兩年前我們曾在周侍郎母親的生辰筵席上見過一面。」

我家那位嫌我寫小學生故事的理科高材生，看來並不比我高明多少。唐伯虎和祝枝hｔｔｐs://m•ｈeｔuｂoｏk.ｃｏｍ•com山若泉下有知，只怕要死不瞑目了。但也由此見得，縈煙並不是普通歌妓，才會認得唐、祝這樣的名士。

縈煙嘆道：「寧哥哥到現在還不相信么？你為救我全家被劉征義羅織罪名入獄，我也為救你才答應了劉征義……」

「梅花三弄？」顏翌寧聽過這個：「姜育恆的那首老歌？」

縈煙脆聲笑道：「在落霞樓啊！寧哥哥和韓公子他們一起來的，人都在看我容貌，只寧哥哥不看我，只ｍ.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coｍ聽我彈琴。知音世所稀，非君誰能贊？和寧哥哥暢談一夜，我才知這世間原來還是有我的知音人的。」

縈煙便低下了頭去，大約該是嬌羞無限了。

縈煙頓時歡快：「啊，原來你還記得啊！是啊，我彈的是一曲《梅花三弄》，我記得你當時聽得挺出神的，卻沒看我一眼，以為你沒注意到我呢！」

縈煙哽咽起來：「寧哥哥，我也知道這樣一來更配不起你了。可我怎能眼看你為我遭難？」

「喔……」顏翌寧沉吟道：「你當和-圖-書時是不是在彈琴？」

「遭……難？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顏翌寧嘆道：「如果你忘了我救你，你救我什麼的，放過我那皎兒，我即刻去找高僧為你超度，給你燒上幾車紙錢，怎麼樣？」

「寧哥哥你在說什麼？」縈煙震驚地盯住顏翌寧，忽然疑惑起來：「怎麼回事？你不是官複原職了么？怎麼穿著這衣裳？這裏……又是哪裡？哪裡？」

幾句酸溜溜的話說下來，顏翌寧終究忍耐不住，臉上依稀有了快要崩潰的神情：「你真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