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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肯，你可不可以幫個忙，把我從這個玉鐲里弄出來，換我去投胎轉世？」我接下了他的話音，嘆道：「死了便死了，可千萬別把我塞在一隻鐲子里過上無數個五百年，不是比壓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還沒指望？」

喝下兩口澄汁，我才覺出車上靜得可怕。

囧！

我並沒有閉嘴，只是懶洋洋地繼續喝橙汁，專心地用舌苔品味著果汁的味道。——真給永生永世封在玉鐲里，的確比死亡可怕太多了，我得珍惜能有正和圖書常感覺的每一刻。

顏翌寧果然立刻舒展開眉目，手指卻深深掐陷入座墊之中。通過車窗投入的淡色陽光照耀下，他的指骨分明而蒼白。

「有點可能……」顏翌寧曾經歷過縈煙的「深情厚意」，大約在想著這種可能性存在的概率，寬大的手掌緊緊握住我的，分明有著驚怒的顫意。許久，他才勉強問道：「如果，她不肯呢？」

楊旭點頭：「對，讓她回到已經化為枯骨的五百年身體中自然不可能，但如ｈｔｔps://www•h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果能找到她的弱點，勸她另去投胎轉世，還是有點可能的。」

丁綾再也懶得理會他了，翻著楊旭剛剛出去買的飲料，拿出一瓶據說含高能量和維C的飲料遞來，道：「皎兒，提提精神吧！」

「只能到了那裡再說了。我只是個異能者，不是神仙。」他終於解釋道：「但憑我和不同形態的存在物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即便是離開身體很久的魂魄，也會對自己的軀殼有著特別的感情，至www.hetubook.com.com少，在見到自己的前世軀殼後會格外地脆弱。」

但他終於能平靜地問向楊旭：「楊旭，你肯定找到那座古墓就有辦法可以救皎兒，是不是？」

一抬頭，丁綾和顏翌寧都正凝視著我。丁綾眼圈通紅；顏翌寧卻眸子幽幽深深，有種我從不曾見過的驚痛和憤怒，叫我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失控地衝上前來，一把將我緊抱在懷裡，或一把把我掐死。

應該是丁綾紅著的眼眶逼回了他的駁罵，卻逼不回他的委屈。

有了上次撞山hetubook.com.com壁的經驗，楊旭開車很專註，好一會兒才回答：「不能……肯定。」

丁綾已經叫起來：「你說話一次說明白會死啊？」

我搖搖頭，取了一罐橙汁，擰開蓋子，嘿然一笑：「不喜歡那味道。白白苦了我的舌苔，便宜了縈煙同學得個紮實身體，不是虧死我了？」

這人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楊旭給罵得滿臉通紅，轉頭又要罵回去，忽然止了口，鬱悶地繼續盯著前方的路，俊秀的面龐看來極無辜。

顏翌寧明白過來：「你是打算在這時候和www.hetubook.com.com縈煙交流，希望她將軀體還給皎兒？」

「你閉嘴！」顏翌寧忽然吼我，眼睛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恨的。

那種怪異的矛盾感讓我自己都心痛起來，再喝一口橙汁，我微笑著說道：「阿寧，你能不能別皺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皺起眉來很醜？」

不論是觸覺，視覺，味覺，還有一切美好的其他感覺。

嘆一口氣，我找了個舒適的體|位，窩到顏翌寧懷中去睡覺，享受我可能很快會永別的他的溫暖，再也不管車上是不是有旁人，我的行為是不是有礙觀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