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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瀾搖頭，「五弟，你不曉得其中厲害。御賜寶馬，若有什麼閃失，只怕……」

她到底沒能和許知瀾攜手游千秋山，看紅楓似火，映亮半邊天空……

歡顏已聽不清許知瀾在說著什麼，獃獃地站在烏驪馬邊，看他們身影消失，心下有些悵然。

許知捷道：「我們只說自己要的，算來還是一家子，皇祖父也絕不會怪罪的。」

他們兄弟並肩走了出去。

那笑和圖書意盈盈，看著是對著烏驪馬，但更像是對著許知瀾。

歡顏笑著應了，心情便雀躍起來，連暮夜裡的滿目秋色都不覺得凄瑟了。

她的靈慧美麗，烏驪馬不懂得，許知瀾卻懂得。

兩天後，因為大哥的死，許知瀾並沒能去千秋山；而歡顏心頭的春意，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亂棒打散。

她的眼皮重逾千鈞。有溫熱熱的水滴漫過那沉重的眼ｍ.hetuｂook•cｏm.coｍ皮，慢慢地溢了出來。

許知捷心底發酸，怏怏地走出馬廄，向許知瀾道：「三哥，既然歡顏喜歡，你何不把那馬匹要下來養著？以後歡顏要騎時，自己便能騎走了，豈不方便？」

那微涼的手指撫過她的面頰，觸到那濕潤的一片，便頓了一頓，緩緩地移到她的眼角，慢慢地為她拭淚。

歡顏撇撇嘴，「我又沒法兒養馬和-圖-書，要來又有什麼用？」

許知捷看她眼神，才發現她雖然摸著烏驪馬的腦袋，卻不時望向許知瀾。

「好！」

有熟悉的男子聲音在耳邊低沉喚道：「歡顏，醒了？」

她隱約聽到自己嗚咽，然後有微涼的指尖撫著她的額。

許知瀾淡淡一笑，踏步往外走著，說道：「你可又胡說了！這是皇上賜下來的，父親也不好隨意賜給他人。」

盡蜀鵑啼血煙樹中，喚不回一場春和*圖*書夢。

那時已是傍晚，落霞滿天，夕陽浸在雲層里，些微的光芒，周圍俱籠在淡淡的暮色里。但許知瀾靜靜站著時，他一身織錦的華衣，整個人像散著陽光般的柔柔光輝，讓歡顏禁不住地歡喜。

許知捷道：「沒事，我幫你養著，你要騎時直接到我那邊騎走便的，——我陪著你出府，再不怕別人攔的。」

許知瀾將韁繩交給馬夫，站在場院里沖他們微笑。

天氣再冷也不要緊和圖書，重要的是，人的心裏能留有一片春意。

許知捷摸著烏驪馬的腦袋，只顧贊著這馬兒好，又道：「歡顏，我瞧著這馬也和你匹配，要不，我隔天去和父親要來給你，怎樣？」

歡顏笑嘻嘻地不說話。

這時，但見許知瀾的心腹隨從奔過來，恭恭敬敬向她行禮，說道：「歡顏姑娘，三公子讓小人傳話，大後天他和朋友約了去千秋山看楓林，讓姑娘預備好男裝，到時他好帶了姑娘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