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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言目不能視，也猜到必有蹊蹺，皺眉道：「怎麼了？」

蕭尋一邊道謝一邊伸手去接另一盞時，手指明明已碰著瓷盞，歡顏卻輕巧地端了那盞茶從他掌邊滑過，徑自走了開去，很是愜意地自行飲了一口。

同時招惹了這兩隻好像不怎麼好玩……

歡顏抿緊唇盯著他，正用烏漆描金茶托端了兩盞茶走過來，先奉了一盞給許知言，又去取另一盞。

許知言側m.hetubook.com.com耳聽著動靜，搖頭嘆道：「蕭兄莫怪，這丫頭和這畜生都被我們兄弟寵壞了，沒規沒矩的。——可曾去見聆花？」

許知言愈發肯定，臉色微微一沉，將手中茶盞磕在案上，說道：「自己去管事那裡，領上二十鞭子！」

蕭尋一驚，忙笑道：「二哥別誤會，歡顏只是開玩笑。」

歡顏漲紅了臉，更是惱他輕浮，和_圖_書但眼見得許知言已經動氣，也便敢怒不敢言，只將一雙明珠般瑩亮的杏眼狠狠地剜向他。

歡顏一呆，再不曉得他是聽到了自己的喝茶聲還是信口逛她，端著茶盞一時沒能答話。

蕭尋聽得他把歡顏和白猿並舉，得意地向歡顏揚了揚眉，才笑道：「剛已遣人進去問候。母后聽說親事議定，遣人送來一批上等蜀錦給公主做衣裳。蕭尋不敢怠慢，因此一收和_圖_書到立刻送了過來。」

許知言淡淡道：「那你現在喝的，又是什麼？」

窗邊惱怒瞪他的，除了小白猿，還有他的小白狐……

蕭尋便覺得這白猿真的和他太像了，——給歡顏拿來當試驗品，還能這麼歡天喜地，他和它是不是一樣的……賤？

許知言不置可否，低頭啜了兩口茶，猛地悟過來，抬頭問道：「歡顏，蕭公子的茶呢？」

蕭尋伸在半空的手頓住，已是傻和*圖*書了眼，叫道：「喂，你……」

蕭尋恨得牙癢，卻只得咳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只覺過了一個新年，歡顏姑娘出落得更漂亮了！」

他走回案邊，低頭細細一品，便贊道：「好茶！是最上品的明前碧螺春吧？泡茶的水也輕，是東城的惠泉水嗎？聽說宮中所飲茶水都是那邊汲來的。」

這茶卻是歡顏喝過兩口的。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嗅著茶水，卻是眉眼彎彎，似笑非笑地www.hetubook.com.com望著她，再不知是回味茶香，還是感覺她唇舌間留下的氣息。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歡顏身邊，接過她手中的茶盞，說道：「她的確只泡了一盞，剛見我過來，已經趕著又泡了一盞。這不是么？」

歡顏瞪了蕭尋一眼，答道：「殿下，寶珠已令人備茶去了。我不知道他來，剛只為殿下泡了一盞茶。」

他聽力靈敏，心細如髮，聽不到蕭尋喝茶聲，再憶及方才情形，倒也推測得十分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