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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邊吐槽，一邊查資料，花了二十分鐘搞懂了這幾道題的意思，又引發了第二輪吐槽。

題目準時在電腦上刷新，三個人匆匆掃完題干，都陷入了失言狀態。她們知道題目是英文的，但不知道會那麼長。

準確，極其準確。這是肖萌看完代碼這些后的第一想法。

［Freddie］：是。

「第一道題積分200，第二道題目積分400，第三道800？積分直接翻倍啊，可想而知多難了！」

兩人的聊天框空蕩蕩，只有他發來的三張電路圖。

通常來說，ACM競賽的規模可大可小，最大的當然是世界級的，最小的就是學校自己組織的比賽了。華大ACM競賽組委會組織了不同類型的比賽，主要分為線上賽和線下賽。

三個字加一個標點符號的發言很冷淡，符合他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肖萌連忙講述了原因，並把第三題截圖發給他。

［小萌］：各位大神，請問這道題怎麼做？

「當然。800分的咱們不要考慮了。」

肖萌只要有機會就絕不會放問題過夜的人——就是靠這種精神，她考上了華大——她想了想，敲開人工智慧協會的群。

題目是這樣的：有一個無限大的國際象棋棋盤，惡魔能在棋盤的黑色格子上跳躍，最多可跳躍五步，天使只能在白色格格子上跳躍，最多可跳躍三步。天使和惡魔從相距一千個格子的格點出發，天使逃，惡魔追，距離如果相距不到一百個格子，那惡魔就戰勝了天使。問題是：惡魔能在多少步內追上天使？

［小萌］：是今天的ACMhｔｔｐs://www•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校內網上競賽的題目。

［劍行天下］：我看看，有點意思，算不上很難。

「地址發到你手機上了，快點過來。」

［小萌］：這幾大類囊括了信息競賽的每個方面。

［小萌］：這樣好嗎？

王璇一直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聊天，對答案陶醉不已：「3.1毫秒！太漂亮了——咿，我為什麼會說一道題的答案很漂亮？」

三名女生在這方面都是很清醒，尋求別人的幫忙哪那麼容易？你的時間和精力寶貴，別人的時間難道就不值錢嗎？不排除真有奉獻性的人以幫助他人為快樂，但大部分人都沒這麼聖母。你接受了別人的好意和熱情，這種待遇收進來總是要回報的吧。如果希望找男友，又看對方順眼到是可以藉機和某位師兄發生一段感情，但如果不能回報還要去利用別人那成什麼人了？——至少404宿舍的幾位女生還做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咦？」

人工智慧協會的群規模不大，成員有40幾個，群里的交談不算多，主要就是用來發布「某時某地開會」「我又上傳了一份資料」等通知信息——然後下面就是一群「謝大神」的傢伙。

比賽在周六舉行，這是肖萌第一次參加ACM線上賽，從早上九點開始，她和404宿舍其他兩名隊友端坐在電腦前等待題目刷新，隨後投身入熱火朝天的試題中。

除了準確外，路之航的代碼還十分簡潔。正如數學題也有多種解法，編程題的解法自然也有多種解法。只從文本大m.hetubook.com.com小判斷就可以看出路之航的高明之處。

［小萌］：是的。

沉浸在網路世界多年的肖萌當然能從簡簡單單一個「是」字讀出「談話收尾」的意思。肖萌想，這位大神的網路聊天風格和日常生活中的聊天風格給人的感覺很像，不那麼好接近。

［小萌］：路師兄在嗎？

［Freddie］：不用謝。線上賽的答案明天也會發布。

［小萌］：路師兄，太感謝了！你的解法我學到了很多。

「單詞量很大，比我想象的大。」

想想看，自己正對著苦思冥想的題目是大神隨手出的——如果自己的天賦和學習能力是十的話，那路之航的數據絕對超過一千或者一萬了，具體數值如何根本沒法不是她這個層面可以估計的。高中時代的肖萌很少有這種被別人碾壓智商感，大學真是感受了一次又一次。

「好像每個單詞都認識，但連在一起都不認識了……」

第三道題，路之航用了圖論中的演算法，代碼行數很少，簡潔流暢，酣暢淋漓，優美得堪比五言絕句，當代碼放到編譯器運行時，時間極快，內存佔用極低——肖萌覺得再給自己再學三四年也未必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解題法，她拍桌長嘆，所謂醍醐灌頂也不過如此。

三十秒鐘後路之航發來一個只有不到1K的txt文件。肖萌點開一看，正是第三題的答案。

［劍行天下］：明白了，幫你@Freddie。

［劍行天下］：你把英文版貼上來我看看。

對她的求知精神，王璇很支持，也陪著她一起討論；張雨晴則表示和-圖-書自己要換換腦子，出門參加同學會去了。

肖萌不是容易氣餒的人，吃過午飯後，她就在各大ACM網站搜索和第二題類似的題並查看解法，再用幾個小時的思索閱讀資料，她找到了第二道題的解法。

聊天框沉默了好一會，三分鐘後路之航回復了她。

ACM競賽的腦力消耗確實挺大，肖萌有些已經很疲憊了。想到熱騰騰的火鍋，肖萌鬱悶的心情不翼而飛，當即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精神也好多了。

但不論如何，除了第一次的接觸外，他對自己有問必答，能幫則幫，這位神仙般的師兄真是個好人。

線上賽結束后，分數很快刷出，404團隊的分相當低，對這個結果，大家當然是有數的。她們知道自己和高年級學生的差別，人家多念一年書，假設每個人每天刷3小時ACM，一年下來就會比她們多刷1095個小時！假設平均每小時做一道題，那就比她們多刷1095道題！這個數字足以決定一次比賽的成敗了。

「題目好難啊。」

第二道是交通問題，公交車的時間規劃，三個人商量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了解題思路，但因為時間限制，代碼沒能寫完；至於第三題，完全不在計劃內。

「好。晚上回來時給你帶零食。」

「從積分低的開始吧？」

［Freddie］：老師讓我出一些可以用來考試的試題，組合數學、線性代數、圖論、數論、幾何問題各幾十道。但選哪些題作為線上賽的試題，我不清楚。

404宿舍的諸位只能先參加線上賽，線上賽每月一次。每月月底，官網上會定期和-圖-書發布一套符合國際ACM競賽難度的題目，每支隊伍在網上參加比賽。線上賽採取積分制，積分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進入線下賽；線下賽中的優秀者，就可以代表學校參加地區的比賽，和其他大學的優秀學子競爭一番。

不過這套方法對第三道題失效，肖萌和王璇找遍了各大網站也沒找到合適的參考資料。

「感覺每一道都比上一道更難。」

肖萌抓起書包離開宿舍，騎車前往目的地。

［Freddie］：什麼事？

在華大這樣競爭十分激烈的環境中，想要勝過別人哪有容易？

「劍行天下」是王聰的馬甲，從馬甲看就知道這位會長對武俠小說很是熱愛。他當然有資格說「這道題不難」。

［小萌］：好的。貼圖.jpg。

雖然社團的師兄們許諾可以幫404隊的各位準備ACM，但誰也沒當真。

［劍行天下］：可以考慮用Bellman-Ford演算法……中文版是你自己的翻譯的？

「到小肥羊來吃飯！」肖薇在電話那頭歡快地說。

還是靠自己去試一試接下來的ACM網路選拔賽吧，找准自己在學校的定位再說。

［小萌］：師兄，你有答案嗎？我想學習一下。

［劍行天下］：聽我的，找他沒錯。線上賽的那些比較難的題目，大都是他出的，他手上一定有最好的答案。

華大ACM線上賽的比賽時間是兩個小時，要解決三道題。一百二十分鐘說來不長，大腦高速運轉，腦子裡各種演算法和代碼亂飄，堪比一些工科的職業考試，真的是體力活。雖說平時的訓練也是按照這個要求來的和圖書，但是經歷過高考的同學都知道，做模擬卷和高考的感覺能一樣嗎？！

「這就是真理的魅力！」

［小萌］：啊！居然是路神出的題目啊！！

王璇對她揮揮手，視線再次匯聚到屏幕上。

「和你姐姐去吃飯，我再研究一下大神的解法。」

肖萌不得不連打了多個感嘆號，現在只有用咆哮體才能完美的展示她的心情。

肖萌懷著震撼的心情敲開了這個名叫「Freddie」的QQ。

［小萌］：提前看到的答案的感覺不一樣啊，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喜歡讓問題過夜。

肖萌一邊回答她，對路之航表示了感謝。

此前，在閱讀路之航的書時她就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和頂尖人物只見的差距，跟大神比起來，彷彿自己就沒長腦子一樣。

第一道題是尋找素數問題，對高年級學生來說可能是送分題，但對404的大一新生而言還是有難度的——沒有很好的數學基礎是很難解出這道題的。三個人一邊查資料一邊搜索，耗時一個小時寫完了代碼。

［Freddie］：好習慣。

正待進一步研究大神的解法時，肖萌收到了姐姐肖薇的召喚。

［小萌］：800分。

［劍行天下］：唔，這道題多少積分？

［小萌］：路師兄，我能問一問，你是怎麼出題的嗎？出題的原則是什麼？

［Freddie］：這道題是我出的。

肖萌將第三道題目貼到群里求助。她掌握的幾種演算法都無法解出這道題目，連解題思路都沒有——很明顯，這道題考的是數學知識。

肖萌知道Freddie這個馬甲背後是路之航，不由得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