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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薇看了眼妹妹，對路之航道：「大神，是這樣的。你和我妹妹是男女朋友關係，但你們確定關係的時間太短了，僅僅確定才一兩個月。一個女生和交往時間這麼短的男朋友出門見他的父母，不太符合中國人的傳統。」

「……還沒有。」肖萌無奈的說，「師兄，我知道你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但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邀請我去挪威？當時我們也不是男女朋友啊。」

「就是討論去挪威的事情。」

肖萌如同著了魔一樣，一把抓住他的手，跳起來道：「好，我去！」

「那可以立刻開始辦理，現在護照辦理速度很快，然後申請簽證，我爸爸會給你的簽證做擔保。」

路之航筆直地站在樹下，對這個問題，他似乎已經思索了一段時間，回答得很快：「沒有為什麼，只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普通的口語交流，問題不算很大……」正在準備英語四級考試的肖萌說。

「那麼，」路之航說，「如果能解決錢的問題，你就願意跟我去挪威了嗎？」

她已經知道路之航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人，但完全沒想到，他們剛剛確定關係不久，路之航就打算將承諾兌現，帶她出國游？！這是什麼天馬行空的劇情發展啊！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發言。肖萌完全呆住，桌子對面的肖薇和易思北也彷彿被一道閃電劈ｗｗｗ.ｈｅtu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中了，愣了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

「我會仔細考慮的。」

肖薇指了指易思北，表情十分認真：「大神，是這樣的。你看，我和易思北是男女朋友，是吧？易思北遠家也比我家有錢，他的生活費也遠比我多，但我和我易思北在一起后，依然是明算賬的。如果他請我吃了一頓飯，下一頓就由我付賬，他買了電影票，我會買爆米花，他送了我禮物，我也會盡量準備合適的禮物給他。如果沒有強有力的理由，我不會要他一分錢。」

「可以說英語，挪威人的英語普遍都很好，」路之航頓了頓，彷彿忽然想起這件事，他在自己的大腦里搜索了一下肖萌的英語水平，又問，「你英語應該還可以？」

路之航不再理他們兩人，他側過身體看著肖萌：「你真的不想和我去挪威嗎？」

路之航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肖薇：「她不需要花錢。我爸爸想見肖萌，他提出可以負擔機票和肖萌在挪威的一切費用。」

此時早已入夜，濃濃的夜色灌滿了校園，教學樓和實驗樓猶如燈塔一樣閃爍在夜色之中。兩人騎車返回實驗樓，路之航要回實驗室，率先跳下了自行車。肖萌和他的時間安排不一樣，她接著去上自習，和404對的兩名小夥伴回合，因此還跨坐在自行車上，沒有著急離和*圖*書開。她看著路之航把車推到路邊開始鎖車，自從離開餐廳后他再也沒說過話，雖然他平時話也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麼，肖萌從他緊閉的唇和僵硬的肢體語言上身上感覺到了微妙的低氣壓，不太明顯，但她能感覺到。

路之航看她，然後看肖萌：「你覺得時間很短嗎？」

路之航面露沉思之色，然後他凝神看著肖萌：「那你想掙錢嗎？」

肖萌輕輕點頭。說實話，如果她有錢，她確實希望能和路之航一起去挪威——挪威的風光有點吸引她，但也就是「有點」而已；但更重要的是，她想和路之航能更多時間呆在一起，進一步了解他，和他留下更多的回憶，去不去挪威本身無所謂，但如果能一起去，兩人的羈絆一定會加深。

「哎，怎麼和你解釋呢……」肖薇揉了揉額頭，「至少有一點，她和你爸爸又不認識，完全是陌生人。中國有一句話，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們不喜歡接受陌生人的錢。」

路之航鎖好車后，抬頭看她：「嗯？」

「好吧，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肖薇對肖萌攤了攤手，「但怎麼跟咱爸咱媽解釋這件事，你要想清楚了。」

相比較路之航放出的大料，這頓飯的後半段時間就顯得索然無味了。一頓飯吃過，兩對小情侶各自返校。

肖薇也回過勁來，她聽到妹妹和大神這艱難的和*圖*書交流，連忙伸手在兩人面前一揮，打斷他倆的談話：「大神，你是說真的？沒開玩笑？」

聽著這麼文不對題的交流，易思北在一旁也是又感慨又想吐槽。路之航雖然社交水平很不怎麼樣，但他那種單刀直入的談話方式很容易把話題給帶偏。

「暫時比較難。但你的進步速度非常快，只要你保持現在的進步速度，再過一年時間應該就可以了，」路之航說，「到時候，你拿到了獎金，再還給錢我。」

「你現在考慮清楚了嗎？」

姐妹倆齊齊無語。這話說的，世界上誰不想賺錢啊？

「我也有錢，」路之航頓了頓，「我出錢也可以。」

肖萌隨後跳下也自行車，放好，拉著他走到實驗樓前的一片小樹蔭下：「但她說的也是我想說的內容。對你來說，去挪威就是回家，但對我來說，出國去男友家、還是去那麼遙遠的國家真的是件大事，我需要仔細考慮清楚。」

「好吧，安全問題暫且不談，」肖薇避其鋒芒，轉而道，「還有語言問題，挪威人是說挪威語吧？」

這邊的肖薇和易思北眨了眨眼。

……

路之航道：「我沒有開玩笑。」

「師兄，你生氣了嗎？」

路之航沒做聲，目光掃到易思北臉上。

「這是你的希望嗎？」肖萌朝他走了一步，心跳也隨著距離的縮短而加劇。

「啥？」肖萌徹底蒙圈，然後努力和*圖*書的尋找記憶，終於在某個記憶的犄角旮旯里找到和路之航的確進曾經行了一番談話，她當時禮節性地表達了對挪威的好奇，他則回復「有假期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挪威看看」。

肖萌頓了頓，無奈的道：「師兄，是這樣的，你去什麼地方我都願意陪你……但是，我不願意讓你花錢。」

肖薇沒有表態。她並不知道這件事的難度，但隱約覺得是個辦法。

剛剛的肖萌也一直想插嘴，但是奈何姐姐和路之航之間的交鋒實在太犀利，速度太快了，她壓根兒就沒時間說話。

「等等，」肖萌終於反應過來，她舉起一隻手：「等一等，師兄，有護照簽證也不等於我要去挪威吧。」

路之航並不覺得自己問錯了話題，他繼續問：「你有護照嗎？」

「那就沒有問題了。」

肖薇和易思北對視一眼，她一時半會的再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阻止這件事的發生。路之航的點子的確讓人眼前一亮：用一個正大光明，有理有據的解決了金錢問題，又完全照顧了肖萌的自尊。

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說好了！

肖薇深呼吸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和路之航聊天，屢屢覺得碰壁，她深深覺得，自己的妹妹和這個人在一起實在太辛苦了。

肖萌頗為意動，瞧了瞧姐姐的神色：「但是要到獲獎那個層次的話，這一兩個月也做不到吧？」

路之航不解：「為什麼不和_圖_書行？」

路之航了一會，道：「我不喜歡你姐姐的那些話。很簡單的問題，你們為什麼要考慮得那麼複雜。」

「挪威很安全，治安很好。何況她也不是一個人在挪威，還有我。」

「還有一點，出國需要很多錢的。我想，往返挪威一趟的機票一定不便宜，以我們的家境，負擔這樣的旅費很困難。」

肖薇從他冷峻而好看的臉上讀出了他的認真，她也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的脊背更加挺拔，盯著路之航問：「大神，我不放心我妹妹去挪威。她一個人在挪威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情怎麼辦？」

「是的。」路之航輕輕點頭。

「三個月。」路之航說。

「我們七月份出去，那時已經是三個月。」

「……」肖萌啞口無言，「是有點短……」

「三個月時間也很短。」

「那就打比賽。很多演算法大賽都有豐厚的獎金。」路之航說，「我教你。」

肖萌只能依靠本能反應：「……呃，沒有。」

「嗯？」

「我暑假要回挪威看我爸爸，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路之航說。

易思北對他點頭：「是這樣的。我並不介意為肖薇花錢，但在我們倆的這段關係里，我們是互相支撐的，人格上是，經濟上也是。」

肖薇敏銳地給自己的說法打補丁：「可讓小萌花你爸的錢更不好吧？！哪有這種事情？」

路之航側過身體，看她：「你不是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