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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翼於是感慨：「難怪柳阿姨說自己只有一個女兒，大概是因為大女兒去世，太傷心了吧。」

「程若這個孩子……哦，心藝姐大女兒的名字是程若，」趙佩茹的本性就不是什麼能保守秘密的人，加上人已經去世多年，再說點八卦也不會傷害任何人，「她的性格有點怪，我覺得……這孩子可能精神不太健全。」

從外表來看，周翼現在和校園裡的大學生相差不大，可蔣園很不滿意，於是指點他：「關鍵是表情，要注意表情。」

「趙老師，怎麼了？」

趙佩茹驚詫得很：「怎麼？你認識她？」

「是啊。我聽我嬸嬸說過，柳阿姨這一生很坎坷。她原本可以成為很出色的舞蹈演員，後來家庭拖累太大，不得不放棄了舞蹈這項事業。」

他們兩人此時的身份是首都舞蹈學院大學藝術史專業的研究生，兩人正在準備寫一篇論文，論文主要研究國內有名的編舞大師喬盛的藝術風格。

所謂簡單的溝通就是兩人介紹自己的身份。蔣園和周翼再次出示了一張學生證——因為工作性質，蔣園手中有起碼數十張不同類型的證件和名片，在這些證件和名片里，她有好幾個化名和幾十個職位，比如某某大學的老師、某某大學的研究生，某某電視台記者、某某報社主編、某某獵頭公司經理、某某設計師……總之全都是比較適合去打探八卦的職業。

雖然故事開局一張紙，故事全靠編，但周翼真誠的表情很有說服力。趙佩茹完全相信了。

「我嬸嬸和柳阿姨都是家庭主婦，關係好得不得了，我在加拿大的時候，基本上每天都看著她倆一起練瑜伽，好像兩個高中女生一樣。」周翼特別討喜地說。

「她只說自己有一個女兒，就是中視的節目主持人程茵。他們家都很有藝術細胞。」

周翼連連點頭，一臉被說服的樣子：「不過我真不知道程主播還有姐妹，柳阿姨完全沒有對我叔叔嬸嬸提起。」

「您見過她嗎？」

「你們久等了。」趙佩茹挺親切的笑著。

三十年前數碼相機還未誕生，但膠捲相機已經廣泛使用，喬盛在歌舞團工作了五年時間，留下了大量的照片和影音材料，蔣園和周翼一邊看資料，還沒有忘記「學生本色」的一邊看一邊做筆記本——這讓趙佩茹對兩人十分滿意。

周翼說：「是這樣的。我叔叔嬸嬸二十多年前就移民到了加拿大，我這些年常常去加拿大玩，就住在我叔叔嬸嬸家。柳阿姨就是我叔叔嬸嬸的鄰居。趙老師，聽你的意思，對柳阿姨也很熟悉？」

從獲獎履歷可以看出，喬盛在江淮省歌舞團的幾年時間里，柳心藝絕對是他手下的最出色的舞蹈人才，因此和喬盛有關的資料中一定會有柳心藝。

「如果她不因為這樣的意外去世該有多好啊，」周翼說，「大概也會和妹妹一樣取得很高的成就，也許也會成為一名主播吧。」

「她到底是怎麼溺水的，細節您知道嗎？」

果然任何女人https://m.hetubook.com.com一旦被恭維「年輕」就會高興，趙蓮的臉頓時笑開了，對周翼的態度更加熱情起來。

「很不錯的，她丈夫收入很高，他們現在挺幸福的。」

隨後，周翼用「趙老師，您的身材保持得這麼好，曾經是舞蹈演員嗎」的奉承句式成功討得了她的歡心。

「我雖然知道柳阿姨是舞蹈演員，但真不知道原來她就在貴團工作，」周翼說，「這世界好小。」

「心藝姐現在她過得怎麼樣？」

「這個笑容不對。不要露出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高智商笑容，你需要露出陽光燦爛發自內心的笑容。」

「少管所？！」

「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做了幾年的總裁助理，說一句日理萬機不算誇張——相比起來他現在跟著李澤文查這箇舊案簡直是在度假——這些年他常常要看送到案前的各種信息報告，但他很少有時間去想這些報告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波折才得到的，此時親身體驗了一下，深覺這份工作還蠻考驗人的。

「怎麼去世的？因病去世的？」

一曲終了，蔣園發出一聲悠然感慨：「好美。」

這個借口是精心準備的，特別完美，沒有任何BUG。昨天起蔣園就開始琢磨如何才能到歌舞團套話，她想了好幾個方略，比如冒充廣告公司的人去談合作，比如直接動用某些關係去打聽，但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合適，隨後她琢磨了一下：柳心藝曾經在國家級舞蹈比賽中獲得二等獎，「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這句俗話不是說笑的，她的背後絕對有比較強力的編舞老師。她搜索了一下文藝志上的編舞者喬盛，果然，喬盛是古典舞圈子著名的人物，只可惜他五年前就已經因病去世了。

趙佩茹熱情地帶著兩人去了辦公室坐了坐，進行了簡單的溝通。

周翼於是用試探性的語調委婉詢問：「趙老師，怎麼回事？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著是非常像……」雖然兩人之前沒有商量過，周翼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他伸手指了指屏幕，「這位舞蹈演員很像我叔叔嬸嬸的一位朋友，我叫她柳阿姨，她全名是柳心藝。」

周翼瞧她，慢吞吞露出一個笑容。

周翼淡定道：「不敢當。能取得進展就好。」

趙佩茹眼睛都瞪圓了：「呀，中視那個很有名的主持人程茵，果然是她啊。」

趙佩茹看起來比兩人還欣喜一些：「小周，你怎麼認識她的？在哪裡認識的？」

一番交談后，趙佩茹對兩名年輕人的好感攀升到高點，她慷慨地帶著兩個年輕人到了資料室，查閱和喬盛有關的資料。

屏幕上的柳心藝身著一套淡紅色有修長衣襟的長袖飛天舞衣，正在跳舞。她動作輕盈柔軟，身姿曼妙靈動，水袖在空中翻飛舞動，鏡頭偶爾會拉近，落在她臉上，她含著笑意的美麗臉龐在屏幕一閃而過，時間不算長，像素也不算高，但就是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是和-圖-書嗎？」

趙佩茹連連點頭——大部分她這個年齡的阿姨都喜歡八卦，趙佩茹顯然不是例外：「怎麼可能不熟悉？我剛剛到歌舞團時她已經是團里的台柱了，她為人很好，很善良，也很照顧我們這些伴舞的新人，我們叫她心藝姐。」

「我想她不提大女兒也是人之常情。她大女兒已經去世了。」

趙佩茹解釋說：「舞蹈是《天問》，是喬老師編的，還得了許多獎。」

「一年半左右。」

蔣園和周翼再一次對視一眼。這個消息可能是他們今天獲取信息中最關鍵的一條。

「她有兩個女兒？」周翼吃驚道，「難道不是一個女兒？」

來之前和兩人其實沒有商量好每一個細節，但周翼的隨機應變的水平顯然已經滿格了，他理所當然地說：「是在加拿大的時候。」

趙佩茹特別贊同：「是啊，世界真小。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加拿大。當年她從歌舞團辭職后，我們再也沒有聯繫上她了。小周，她什麼時候去的加拿大啊？」

熱切地一番交談之後，兩人又讓話題回歸正軌——裝模作樣的打聽了一下喬盛的創作風格和作品后，兩人道謝離開。

「什麼陽光燦爛發自內心的笑容？」

趙佩茹迷惑了一秒鐘：「加拿大？你們怎麼在加拿大遇見的？」

「就我知道就有好幾次，跟其他人打架，結交一些不好的朋友……總之三天兩頭的就請家長。心藝姐也沒辦法，管不住，」在兩人期待的目光鼓勵下，趙佩茹深沉地說，「後來更可怕了，程若還參与了一系列搶劫案，傷了人，還進了少管所！」

「真的看不出來，」周翼露出恰到好處的恭維，「您看上去好年輕。」

「是的，其實喬老師還在我們這兒的時候已經在編這出《敦煌》了，」趙佩茹看起來有些無奈，「原以為我們能演出這齣戲呢，沒想到喬老師很快調走了。」

隨著社會發展，這些年來省歌舞團經營得還算不錯。歌舞團主要依靠撥款，平時的慰問演出任務很重，但任何單位都有自己的體制問題，為了讓員工多一點收入，除了固定的演出外，歌舞團會在外接一些演出類私活賺點錢。因此，歌舞團也會有一些市場部、宣傳部之類的接待部門。

「啊？」周翼露出了可以得到奧斯卡影帝的的驚愕表情，「去世了？」

周翼無奈攤手：「總感覺你在以奧斯卡影帝的標準要求我。」

蔣園和周翼下車后調整了表情，帶著「大學生出門採訪」的青澀表情走進歌舞團大樓，他們對前台說明了來由，又將學生證遞上，在前台的長椅上坐了十五分鐘后，兩人被被接待人員請入了小接待室，二十分鐘后，他們終於見到了歌舞團宣傳處的一名叫趙佩茹的中年阿姨。

「具體的不太清楚，當時聽說是姐妹倆一起去湖邊玩，妹妹掉進湖裡，姐姐下水去救妹妹，結果妹妹救上來了，姐姐卻去世了……」趙佩茹嘆息著，「要說程若這個孩子平時問題ｈｔｔｐs://wｗw•ｈ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ｏｍ雖然不小，但最後能救出妹妹，也很難得了。」

「我說了嗎，她當年辭職后，我們再也沒聯繫上了。這都過了十幾年了，就算名字一樣，長得也像，誰能肯定電視上那個節目主播就是心藝姐的女兒呢？程茵在電視上也沒說過自己身世，是不是？」

周翼可不打算居功：「因為我叔叔嬸嬸確實在加拿大生活，要取信於人的編故事就是要來源於生活的，否則很快就會被揭穿。」

趙佩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發光，看得出來這才是讓趙佩茹對程若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

「她在少管所關了多久？」

「還行，」周翼比較淡定，「有點舊日重來的感覺。」

江淮省歌舞團坐落在南都的老城區里，環境不錯，有一棟屬於自己的大樓——在來時的計程車上，善於言談的計程車司機就已經眉飛色舞地介紹過歌舞團的基本情況，比蔣園從百科上查詢的資料生動多了。

「溺死？」周翼和蔣園對視一眼，紛紛露出恰好到處的痛心疾首，「太慘了，太慘了。當時她年齡還不大吧。」

雖然趙佩茹自我介紹是宣傳處的工作人員，但蔣園和周翼這兩個眼光老辣的人依然從她窈窕的身段中看出她曾經也活躍在舞台上。

「這件事的難度本來也不會很高，」蔣園說，「柳心藝當年是歌舞團的台柱，長相還如此出眾。只要找到和她同期工作過的人聊一聊，肯定能從交談中獲知許多的八卦。」

「當然見過，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同事啊。和她們的媽媽一樣，長得很漂亮。」

在歌舞團這種漂亮女生極多的地方，各種流言最容易發酵擴散。趙佩茹顯然知道當年的不少內情，滿臉遺憾地對兩人解釋了一下原因：十四年前，柳心藝的大女兒程若不幸墜入湖中，被湖水溺死了。

周翼扶額：「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瞎話你完全可以自己編，為什麼要讓我來編？好幾次我都差點圓不上了。鄙人演戲的功力肯定不如你的。」

「是啊，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她當時辭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趙老師，難道你不知道程茵是她的女兒？」周翼說。

「很久沒穿這種衣服了吧？」蔣園看著這位穿著T恤和牛仔長褲的周助理，忍俊不禁道。

兩人在樹下交談著，周翼的手機傳出了簡訊聲，他看了眼內容，道：「拿到了程致遠海事衛星電話號。所以，接下來和程茵父親的聯繫，就請你打電話吧。」

「她有兩個女兒的。」趙佩茹反駁。

「心藝姐的大女兒啊……」趙佩茹的表情十分複雜，大概就像每一個這個年齡的婦女聽說了一件遺憾事的表情，擺明了想要八卦卻又因為某些道德問題欲言又止。面對這種情況，只要稍稍鼓勵，她們就能撇開疑似存在的道德問題往下說。

「對啊，心藝姐這一生真的挺坎坷的……」趙佩茹唏噓著，「第一任老公死了，留下一個女兒；和第二任老公的婚姻也不長久，又留下一個女兒，獨自和圖書帶著兩個女兒，真的沒辦法繼續下去。我們這些搞舞蹈的，真的需要家裡人的支持。」

「精神不健全」絕對不是一個好評價，周翼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循循善誘：「比如說？」

蔣園決定不再提示他，反正到時候總會要他好看的。她把書包扔給他：「不廢話了，走吧。」

蔣園閃亮著眼睛，表達著自己對知識的渴求：「喬老師三十多年前曾經在貴團工作過幾年時間，這幾年時間是他形成自己藝術風格的關鍵時刻。我們希望能從得貴團獲得幫助，拿到喬老師的一些原始資料。」

既然要冒充學藝術史研究生，蔣園和周翼連夜突擊看了十萬字的古典舞相關資料——和專業人員當然還有距離，但也達到了閑聊時不會掉鏈子的水平。

走出歌舞團大門的一瞬間，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的「裝嫩」表情一掃而光，恢復了日常的幹練本色。

周翼和蔣園對視了一眼，開口道：「趙老師，我覺得跳舞的這名演員……很眼熟。」

「可惜了。」兩人於是擺出遺憾表情。

「十二三歲吧。據心藝姐說，是因為她是不希望媽媽離開她出去演出，」趙佩茹搖頭說，「這件事如果還可以說不小心的話，這孩子後來完全是個問題少女。」

「您確定嗎？」

「還有這種事情！」周翼一臉愕然，「那時候她多大？」

「哦哦，那就好。」

今天的「偶遇」喚起了趙佩茹的深沉思緒，她一邊回憶一遍說：「我記得有一次，心藝姐的腿摔傷了，沒辦法登台表演，就是因為程若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摔傷的。」

現在看來，這個策略非常有效，趙佩茹一秒鐘的懷疑都沒有，點了頭說：「是的，喬老師曾經在我們的歌舞團工作過七八年時間，後來因為工作調動去了首都。」

周翼略一思索，完整地編了個故事：九年前，她和一個有加拿大國籍的華人結了婚，然後就移民到了加拿大，然後和自己叔叔嬸嬸成了鄰居。加拿大很多人華人，交往比較密切，又因為是鄰居，交往更密切。

雖然蔣園現在很少做一線調查工作，但她這樣的專業人才當然不可能拋下自己的技能——如何和人攀談打探消息是做信息調查的基本功——至於周翼，他當然沒有假證，但做一個假學生證簡直再容易沒有了。

「我親眼見到警察到我們團里找心藝姐，把她帶走配合調查。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她女兒犯了搶劫罪，判了刑。」

趙佩茹搖了搖頭，一臉欲言又止。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周翼發出由衷的讚歎，「我知道柳阿姨曾經是舞蹈演員，沒想到這麼巧合，居然在這裏看到了她的照片。」

「今天真沒太費功夫就弄到這麼多信息，真是要感謝你的精彩演出。」兩人在道旁的樹下躲避烈日，蔣園讚許地看著周翼，「你的演技還真是不錯。故事編的很圓，加拿大、鄰居什麼的，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綻。」

她和周翼一合計，於是想到了「冒充學生做論文前去了解資料」的ｈｔtｐs://ｗｗｗ•ｈｅｔubｏok•cｏm•com策略。

「你叔叔嬸嬸的朋友？」周翼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被趙佩茹打斷了，她看上去也挺激動，「對，這名舞蹈演員就是柳心藝。她曾經就在我們舞蹈團工作。」

「少管所？程若當時超過14歲了？」

酒店提供的車被李澤文開走了，兩人就在酒店門口叫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往江淮省歌舞團而去。

蔣園已經有了心理預期，但真的看到柳心藝的舞蹈視頻里，蔣園依然覺得有些震驚——她之前已經看過柳心藝的證件照，當然知道柳心藝是真正意義上的美人，也能料想到這樣的美人跳古典舞時一定極為迷人，但她還是低估了「真美人+曼妙舞蹈」的魅力。

「不會錯，因為她才從少管所出來一兩個月，就溺水出事了。」

「想一想你在大學時候期末考試考完時樣子就行了。」

「不用太謙虛，你的演技雖然可能拿奧斯卡有點夠嗆，但是拿其他的獎還是可以的，」蔣園戳開手機叫計程車，「如果帶我們看老資料的人是個中年大叔，我就自己去編了……但既然是位中年阿姨，你出馬的效果顯然最好。畢竟，對大部分人來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是真理。你知道你這個形象多討人喜歡嗎？年輕、英俊，充滿活力，你和趙佩茹聊聊天，她起碼能多說50%的話，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八卦都一股腦倒騰給你。如果是我和她聊天，她怎麼可能如此熱情。」

「我記得喬老師最出色的舞劇《敦煌》就是在那個時間段有了雛形……」

周翼說：「是啊。至少可以保持身材。」

李澤文和郗羽在圖書館的翻閱布滿灰塵的舊報紙整天，蔣園也不會閑著，她難得的睡到自然醒，隨後又拉著周翼在賓館附近的服裝商店進行了一番採購，同時辦了張假證。

「瑜伽？」趙佩茹笑開了，「瑜伽這種東西，對心藝姐來說是大材小用吧。不過年紀大了練練瑜伽也不錯。」

蔣園微笑：「很有經驗嗎周總助，看來經常說謊話？」

周翼瞧她，有些無言。趙佩茹對他比對蔣園熱情多了，這一點他當然也能看出來，所以剛剛十分配合地編故事，這種體驗對他來說很新鮮。在他平時的工作圈子都是絕對的能力至上、公事公辦，要做成一件事靠的是翔實的方案和卓越的管理能力，基本不會有靠著臉來刷好感度的行為。

趙佩茹點頭：「對，剛剛滿14歲，就卡在那個點上，否則也不會被關進少管所。」

所謂的「採購」，並不是指兩個人去奢飾品店裡購買昂貴的服裝，實際上他們的這番採購是要把兩個人穿衣服的品位降低。不論是蔣園還是周翼，兩個人都是成功的職場人士，還是沉迷工作無法自拔的那種，平時的穿著打扮除了套裝還是套裝——這一次來南都是臨時決定，兩人帶著的都是套裝，對兩人接下來的任務來說，嚴肅的套裝顯然太超過——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顯得像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他們換上了T恤和牛仔褲，背上了兩個大學生常用的帆布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