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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蘇遠山嘆氣道：「你看席師兄跑去矽谷，還得給他配兩個美女才玩得轉，這香江可比矽谷複雜多了。」

「嗯，我等會看。」蘇遠山從顯示器上收回視線，仰在沙發上望向孫西慧直笑。

「哪有。」蘇遠回過神，笑了笑：「我在想最遲明年，香江那邊就得開個分公司，但一時半會找不到好的負責人。」

父親和蘇遠山走在校園中。

席小丁告訴蘇遠山，目前星海已經迅速招到了上百人。前期員工的培訓也已經完成並順利的進駐了各大合作的晶圓廠，其中還包括AMD和TI這種大廠。當然，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駐廠的工程師全是本地人。華人，特別是國內的留學生全部留在公司進行軟體開發和EDA推廣。

孫西慧轉身坐到沙發上，遲疑地盯著蘇遠山：「不會是讓我一高中生也出國吧？」

打開電腦，蘇遠山點開郵件客戶端——他終於被現實打敗，花了大價錢才把自己的電腦連上位於卡爾斯魯厄大學的.cn域名伺服器和郵件伺服器，然後再中轉席小丁完成EMAIL連接，而且只能收發郵和-圖-書件。

霍華德的團隊進展也比較快，最多再一個月便會進入晶元設計階段，席小丁給他們的目標是在明年五月份之前完成流片。

傳真上，喜報二字額外引人注目。

如果不是現在國內壓根就沒有懂現代企業管理的人才，他是真捨不得剛剛被自己帶得有點入門的孫西慧。

孫西慧原本要接文件的，聞言起身躬在半途，就像點了定身一樣直直地看著蘇遠山。一秒后，她咬牙接過文件，胸膛迅速起伏。

遠山如黛。

她一開始是作為純粹的後勤進來的，管的也是遠芯日常的衛生、辦公用品、耗材等雜務。隨著遠芯人越來越多，事務也越來越煩瑣。在蘇遠山的關照下，孫西慧漸漸跳出了後勤管家的身份，開始幫他整理文件，聯繫各方。

而且她性格開朗，人也長得養眼，符合中年心態的蘇遠山的審美。

……

將眾人送上飛機，蘇遠山又馬不停蹄地回到辦公室。

「你好，我叫葉如黛，很高興認識你too」

雙方早在一周前就開始了電話磋商，就雙方合作的義務和許可權進行了數次討論，m.hetubook.com.com最終才敲定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

「要不要過去，看孫姐意思。」蘇遠山揉了揉眉心，盯著她正色道：「我先說清楚，香江那邊很考驗人。我會讓潘曉軍先幫你把局面打開，然後能不能鎮得住那些香佬就看你的了。」

時值初冬，蘇遠山緊了緊外套，望著漸冷的校園沉默不語。

蘇星河看了幾眼兒子，打趣道：「怎麼？見人家小姑娘走了你失落啦？」

至於席小丁本人，則接受了蘇遠山的建議，他已經帶著華人和留學生團隊在著手開發一套CRM——客戶關係管理系統。

……

他們兩個理科生在秋天踏葉而行，一路自嘲浪費了大好的意境。直到蘇遠山望著夕陽下的遠山靈機一動，說「遠山應如黛」。

「不是出國。」蘇遠山收斂起笑，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她：「最遲春節，我們就要在香港開一個分公司，作為電子產品輻射東南亞和東亞地區的橋頭堡。這個分公司很重要……我和我爸還有小舅討論了幾次，發現目前只有孫姐能夠勝任。」

「咦？」孫西慧正準備如hetubook.com.com日常一樣和蘇遠山斗幾句嘴，但她馬上醒悟過來，蘇遠山這是在雙關，不是日常開玩笑。

當時葉如黛憋了半天，視線到處游弋，終於在見到山邊開得正盛的紫蘇後接上一句「蘇葉總知秋」。

因為蘇遠山的目光很溫和，很溫柔。他甚至還寫下名字，說很高興認識自己。

看著葉如黛並排寫下名字，蘇遠山憶起和她第一次爬山時的情景。

當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便是替自己解決BUG的大牛時，葉如黛突然升起了空前的緊張，那是一種被人抓到「小辮子」的強烈情緒。但她馬上意識到，蘇遠山的本意不是這樣。

「有點捨不得你。」蘇遠山嘆了口氣。

打開文件夾，蘇遠山拿起江陰眾芯的傳真。

「嗯，我再想想。小舅最近攤子鋪得很開，估計也沒人。」

「小蘇總，江陰那邊發過來的傳真，是好消息。」孫西慧穿著小西服，踩著高更鞋，裹著香風走進辦公室，作為後勤經理，她身體力行地把職業套裙在遠芯普及開來，以至遠芯的行政女員工成了整棟江都大廈的風景線。

葉如黛慢慢放下手，連續和_圖_書地呼吸了幾下，輕咬著唇，接過筆記本在蘇遠山的字跡下同樣寫到。

蘇星河聽兒子聊起工作，也停下腳步，思索片刻后苦笑起來：「咱們遠芯裏面全是搞技術的，似乎還真沒能獨當一面的商業人才。」

孫西慧被笑得莫名其妙，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衣服沒臟后揚眉道：「笑啥？」

十八號，已經在遠芯呆了十幾天的晶圓廠工程師和遠芯這邊以陳建國為首的EDA工程師正式啟程前往香江。在那裡，他們將會在聯電的接引下踏上對面，成為國內第一支進入對面的工程師隊伍。

孫西慧重重地呼吸幾下：「我還得回去和家裡商量一下，兒子馬上要讀小學了。家裡老人又不識字……」

然後兩人相似而笑，以為自己掌握了對仗的精闢。

蘇遠山點頭，他知道孫西慧是離婚獨自帶娃，現在兒子丟在娘家。

秦思和楊怡雯那邊，各種兩三萬美金的小投資也投了不少，只可惜再沒有撿到諸如霍華德團隊這樣的寶貝，看來還得看運氣。

十二月十六號，遠芯終於收到了聯電的正式邀請函。

郵箱中靜靜躺著席小丁的最新郵件。

這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cｏm其中以軟體部門補充的人最多，直接膨脹到了一百人，這讓蘇遠山不得不提前把他們遷到剛剛裝修好的第十層，同時把財務部也搬了上去。總算讓于玉茹和她的同事有了獨立的辦公室，不再寄人籬下。

父子倆一路聊著回家，蘇遠山第一時間把證書丟給母親，免得她一天到晚再嘀咕自己學習——母親出身書香家庭，自己老爹又是教授，雖然她一直嘴裏念叨父親掙得比不上小舅，可心裏她從來沒認為自己的兒子要像弟弟那樣去跑江湖。

頒獎在下午三點左右完成的，除了部里，還有省科協的相關領導也跑來湊了熱鬧，鏡頭前大家一團和氣，笑意盎然。在幾個老練的領導嘴裏，上午的插曲也變成了軼事和美談。

前兩個月，攜遠芯EDA在拉斯維加斯創下的「豐功偉績」之威，遠芯的招聘工作前所未有的順利起來，短短兩個月便從全國各地招聘了近百名新員工。

「要不找你小舅商量下？」

幾個月下來，她已經成了蘇遠山的得力助手。

這個三十歲的女人在職業套裝和化妝品的功勞下散發出一股額外的氣質，完全不像90年代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