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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唐澤一男點頭，又如同一個好奇寶寶那樣問道：「但為什麼會選中我們？你們的晶圓廠好像一直都和西邊在合作。」

上到蔣萬超的辦公室，蘇遠山開門見山。

「同時，我們希望與他們進行更深入的合作，特別是半導體領域。包括且不限於提供晶元設計支援和流水線工藝改進。」

或許是難得替兒子分憂，這次蘇星河教授表現得很積極，他全程接待了NEC的代表，並簽署了合作的協議。

蘇遠山說著嘆了口氣，他高估了西邊那些晶元設計師們的程序設計水準，或者說鑽研熱情。他臨走時和席小丁建的論壇現在人氣並不高，迄今為止只投稿了五份開源插件，而且水平都還一般……

來到矽谷將近半年，楊怡雯已經申請了簽證延期。在這幾個月里，她除了一直跑遠芯那邊傳過來的各種專利之外，也一直在熟悉這邊的各種法律。知道在這邊打官司，特別是這種需要自己舉證的侵權官司曠日持久不說，耗費也特別巨和_圖_書大。

接下來的幾天，蘇遠山又和席小丁用郵件聯繫了幾次，把自己這邊的安排告訴給了席小丁，讓他也可以閑暇時寫點插件給開源論壇，同時讓那邊多宣傳一下論壇。儘快形成以遠芯為核心的插件應用生態。

席小丁收回視線，見兩個美女一臉嚴肅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一笑：「這麼緊張幹什麼？又不是天大的事。」

依照反壟斷法，一家公司如果在正常競爭中由用戶選擇而獲得市場壟斷地位並不違法。但採取專利壁壘、低價傾銷等手段禁止其他企業進入行業那就有點危險了。

「那個會滿足。」蘇遠山掇著牙花，隨後皺眉：「老蔣，是這樣的。剛才席師兄給我打了電話，說Synopsys那邊正在測試和我們的功能、方式幾乎一樣的晶元設計部分。」

「我們這邊先整理一下，到時候開放更多的介面和數據出去。實在不行我們甚至只需要保留設計和模擬功能就可以了，其他的全部交給開源社區。https://www.hetubook.com.com」

所以楊怡雯很擔心，畢竟這邊的反壟斷法那是真·六親不認的。

楊怡雯打開草坪的路燈，和秦思一起走到長椅邊上——這棟房子連帶花園已經被他們買了下來並按照各自喜歡的風格進行了重新布置。

席小丁掛掉電話，望著天空的繁星，眉頭緊鎖。

當然如果贏了的話，賠償也很豐厚——問題是，遠芯的目標不是獲得賠償，而是要用技術幹掉對手而不是靠專利官司幹掉對手。因為那樣的話，即便遠芯能夠壟斷市場，也大概率會遭到反壟斷法的鐵拳。

蘇遠山笑著解釋：「這就叫生態戰爭。」

給蔣萬超的人安排了任務后，蘇遠山迅速下樓，打開他已經好久沒用過的C++。然後新建了一個工程。

「不然呢？」蔣萬超苦笑道：「我這邊開了二十個實習生的名額，到時候你得優先滿足我。」

……

「老蔣，你這邊能抽幾個人出來不？」

蘇星河的請求只有一個，希望NEC能派遣工ｈttｐs://ｗｗ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cｏm程師，協助遠芯建個無塵室。

一周后，NEC的代表在市招商引資局的陪同下參觀了遠芯本部，蘇星河作陪。

……

當要求提出后，NEC的代表唐澤一男很驚訝。

蘇遠山在掛了電話后笑了很久，然後第一時間上到了十樓。

「瞎說。」楊怡雯瞪眼道：「現在遠芯的根基就是EDA，沒了EDA我們這邊瞬間就要斷糧。」

蘇遠山點頭：「所以我打算由這邊由官方開發幾個免費的開源插件出去。」

「蘇教授，為什麼你們要建立無塵室？難道你們有建立晶圓廠的想法？」

「對，主要還是要把開源社區搞起來。」

「小蘇總那邊怎麼說？」秦思見席小丁握著工程樣機，猜到席小丁等到晚上才打這個電話，肯定是為了等蘇遠山。

一說到這個，秦思馬上就來了精神：「很好，很強！特別適合我們這種有多個客戶、特別是企業客戶的用戶管理。」

楊怡雯一聽蘇遠山說不要慌，她表情馬上輕鬆起來，笑道：「既然他hｅｔｕboｏk•ｃom.cｏｍ這麼說，那一定就是有辦法了。否則等著對手上市我們再打官司的話，光是拖就能把我們拖暈。」

正如楊怡雯所擔心的那樣，即便遠芯在此刻遠沒有達到壟斷地位，但他依然要盡量避免在把同行徹底打趴下之前發起訴訟。

「我靠？」蔣萬超一聽就炸毛了：「尼瑪他們是copy的源碼吧？」

蘇星河微微一笑，看著來自省大外語系臨時當翻譯的林老師：「請林老師翻譯一下，就說我們暫時沒有建立晶圓廠的想法，無層室只是研究中心的一部分。」

蘇遠山一怔：「人手這麼緊張？」

蔣萬超正在撓頭皮，聞言馬上緊張起來：「你想幹什麼？我這邊曲慧帶了一批精銳去成光所，朱建亭又帶了一批熟手在幫甲方做機械工程的CAD，他剛才還問我要人呢。我哪裡有那麼多人？現在一開始的熟手只有十來個了……」

相比楊怡雯對蘇遠山的迷之信任，席小丁顯然要好清醒不少，不過他自然不會讓這兩個女孩子擔心，當下笑道：「嗯，早點休息——對了，ｗww.ｈｅｔubooｋ•cｏm•coｍ那個客戶管理軟體，你們試用之後感覺如何？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沒有？」

此時招商引資團在NEC方面明確表態這次只是來購買軟體，並不是考察項目之後已經悻悻地離開。是以蘇遠山也直接從九層上到了三十層的空中茶樓。

……

畢竟EDA的根本不是賺多少錢，而是為了成為EDA中的微軟——除非Synopsys真的不要臉到直接copy代碼，那就不要怪蘇遠山不客氣了。

蘇遠山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日語雖然丟了很多年，但也勉強能聽懂。

「那就好，你們先測試，等一個月後再發布。」

當林老師還在糾結晶圓廠這個詞時，蘇遠山輕聲道：「麻煩林老師告訴他，就說，我們很欣賞他們的工匠精神，他們建造的無層室，一定是世界上最清潔的。」

「他說讓子彈飛一會。」席小丁笑了笑：「意思是等一等，不要慌。」

【一個增強的單片機設計插件】

蔣萬超盯著蘇遠山，先前的緊張慢慢消失：「你的意思是我們用開源插件的形式來增強EDA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