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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科技園不能按商業區那麼算。不過這隻是一期，二期還在計劃中，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可能會建一個由省大，電科，遠芯成立的大型綜合科技園。那就不是幾百畝地的事，而是起碼上千畝才行了……」

陳靜這才繼續看了他一眼：「你分析下他們的優勢？對了科技園走哪邊？」

「那意思就是最遲明年就能搬進來？」陳靜望著五百畝大型園區，眼中悠悠發亮：「這起碼能容納上萬人吧？」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微微一驚——不會是老張那個大嘴巴到處廣播吧？

于玉茹望著陳靜，短短的十來天，她已經領略了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陳總的雷厲風行和精明，立刻道：「好的。」

「不過你既然說了，那我就猜一猜。索尼應該是想把VCD的談判當成後手，畢竟他們擁有的優勢太多了。」

陳靜挽起袖口，露出白皙纖弱的手腕，很有力量地在桌上輕錘著。

「前面路口往左一直開，最大那個工地就是我們的。」蘇遠山指了路後半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道：「他們和*圖*書在傳統家電領域是當之無愧的強者，同時手裡也掌握著西方影音市場版權的話語權。可以說，再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比他們更適合在西方市場，或者說經濟發達，版權意識也較為成熟的市場推VCD。」

「可是那要很多錢。」

「在我們島上有句俗話——和霓國人的合同，在沒找八個大律師過目之前，你最好別簽。」

當然強勢不是說態度上的強勢，而是條件上的強勢。

汽車拐進高新區快速公路，一路上運載著各種建築物資的車輛絡繹不絕。陳靜尾隨著一輛大車，一路駛向一個大型工地。

「索尼那邊四月二十六號抵達省城。」陳靜邊開車邊聊：「會有他們的副總以及之前與任天堂合作的項目負責人久多良木健，這表示他們是準備一次搞定。但和你接觸的武田直人沒有來。你認為這是為什麼？」

……

蘇遠山站到路邊一塊稍高的石頭上，說得輕描淡寫。

「主要是錢到位了。」蘇遠山看著吊車上「省二建公司助力遠芯科技園，打好攻堅戰，創造新奇迹和*圖*書」的標語搖頭笑道：「遠芯是給錢最爽快的企業，一不要求墊料，二不拖欠料錢工錢。他們幹起來當然有勁了。」

蘇遠山才調整好座椅，準備換個姿勢半躺著，聞言微微一笑：「沒考慮過。」

拿陳靜的話說，巨頭之間的商務談判，其實在雙方聯繫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開始了。對於遠芯這邊，遠芯在拉斯維加斯展會上的表現，以及蘇遠山在和武田直人談判中表現出來的強勢，讓遠芯開了一個很好的頭。

陳靜瞪著他，把風吹到臉頰的頭髮往後一捋：「看來你的秘書沒說錯，你這人的嘴皮子確實厲害——在學校沒少騙小姑娘吧？」

「這幾天我簡單了解下內地的收入情況，以及錄像和音響設備銷售情況。發現如果能夠把VCD的成本控制下來，再配合廉價的內容提供的話，只要廣告到位，年銷售上百萬台應該輕而易舉。」

「！！」

「……看來該早點喊，反正你比我老，我叫起來沒心理負擔。」

蘇遠山哈哈一笑：「陳總，你忘記一點了。對於唱片公司來說，hetubook.com.comVCD是一個新市場，新領域，開闢的也是新的受眾人群。」

「是啊，既然都你全權負責了，我再考慮那麼多幹什麼？」蘇遠山聳了聳肩，笑得春光明媚：「我想的可多了，我在想著如何利用與索尼合作的機會把我們的YX01和圖形晶元結合起來，以後主機晶元的競爭力就更大了。嗯，這是純技術問題。」

「你這麼聰明，你爸媽知道嗎？」蘇遠山見她準確地停在遠芯科技園入口，笑著誇了一句。

「總之，就是我們一定要爛牌從快的打，好牌最後才翻。既然雙方的基調都是合作，那就不用擔心談崩。」

這款賓士W140因為其硬朗的外型讓它在很多警匪片里成為大佬的專用座駕。而且一分錢一分貨，坐上去確實比小舅的破皇冠和桑塔納要舒適太多。

蘇遠山下意識的低眼看了一下她的腳——可惜啥也沒看到。

陳靜聽到這裏終於吃了一驚：「你的野心這麼大？」

「也不算野心吧，畢竟內地的科技發展整體薄弱，如果純粹由政府來主導，光是蛋糕怎麼hetubook.com.com分配就要扯幾年的皮。咱們遠芯這種資本家私企就好說話多了……投資哪個領域無非是我一句話而已。」

「知道啊。」陳靜隨口回答，站在護欄外遙望著幾座已經打好地基正在搭建框架的工地，微微有些驚訝：「進度這麼快？」

陳靜聽到版權這兩個字，嘴角便翹了起來：「所以你這邊就讓那個張建軍搞盜版碟？」

「你……」陳靜偏頭看了他一眼，有股恨恨的表情：「前天就把公函傳真給那邊了，你就只看了一眼？」

「等過段時間，我們第一波宣傳投放之後，還是會拿出一部分樣機給那些發行商的。只要他們但凡有半點腦子，他們就會自己發行VCD碟來配合我們，但想讓我出錢買版權？他們做夢吧！」

「……」陳靜怔了半天才悠悠道：「你挺有那些流氓巨頭的風範。」

第二天，蘇遠山甚至都來不及感受一下遠芯這半個月那微弱的氣氛的變化，他便被陳靜拉著和秦為民以及於玉茹等人一起商討接下來的談判對策。

「所以就賺錢。」蘇遠山回頭，對陳靜咧嘴一笑：「還請…ｗww•hｅｔuｂｏok•com.cｏｍ…靜姐多多幫忙。」

為了表示友好，陳靜甚至還為索尼的代表們安排了好了灌城+青山的三日游路線，讓他們領略一下歷史和道法自然的厚重與和諧。

陳靜眨了眨眼，抿著嘴，露出好看的酒窩：「既然你都喊姐了，那我也就只好儘力而為了。」

「而且，于部長，合同制定的時候，你最好和星海那邊聯繫一下。」

陳靜瞥了他一眼，輕輕一笑：「張建軍搞了一套壓盤設備，聯想到VCD廠子，配合他和我聊天的時候打聽島上流行什麼音樂和電視劇，再配合你剛才的那句話……我用腳趾頭就能猜到你的主要業務是在VCD整機上，內容會交給盜版市場——因為遠芯至今都沒和各大音像發行商聯繫。」

蘇遠山微微一笑：「他搞盜版碟？我怎麼不知道？」

「……」

「！！！」

基於對遠芯野心的了解，陳靜這才迅速定下了這次合作的基調——強勢。

陳靜眯著眼，嘴角微翹：「他們的合同，從來都是模稜兩可，大大地狡猾。」

陳靜頓了頓又道：「不過我還是保留對這種破壞正版權益行為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