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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索尼和矽谷的團隊幾乎前後腳趕到，蘇遠山以地主的身份召集三方的成員開了個見面會後，便徑直踏上了前往舊金山的飛機。

「我也有這種預感。」

或許是水土不服，又或許是壓力過大，唐文傑看起來比在國內瘦了一些。但依舊比蘇遠山要魁梧許多。他拉過蘇遠山用力拍了拍蘇遠山的背後笑道：「老師也是的，居然讓你一個人來。」

「這不有你們在嗎？」蘇遠山鬆開唐文傑，又望向楊怡雯：「嫂子，抱一下。」

孫西慧見到蘇遠山等人開心無比，她早早地便為眾人預定好了酒店，並安排了接風宴。

見蘇遠山走出房門，席小丁對他招了招手：「快來，我們這邊理了一下關係。」

蘇遠山笑眯眯的拖了一把椅子坐下。

「我聽說Cyrix反訴Intel侵犯他們的FPU專利，按照你的分析，他們勝訴的概率大不大？」

蘇遠山點點頭。現在正是香江這邊的房地產正值瘋狂上升的時期，就算想搞電子產業建廠拿地https://m.hetubook.com.com，價格也沒有任何優勢——事實上，正是幾大地產巨鱷的不斷侵吞、騙取、擠占，使得香江原本很有規模的電子製造產業迅速萎縮，到最後徹底消失。

孫西慧笑道：「嗯，我懂，我們現在就是個買辦。」

當然是這麼回事！因為國家半導體在撐不下去之後就是賣給的德州儀器！

六個人，除了唐文傑在布置早餐之外，其餘五人都在小聲的討論著。

蘇遠山的打算是趁現在地產還沒有徹底瘋狂的時期買一塊地留著，依靠香江的特殊位置和性質來建晶圓廠，那樣遇到的阻力要小很多。

楊怡雯道：「當時國家半導體對Cyrix比較看好，因為克勞斯手裡確實掌握得有FPU的技術。只不過沒想到Intel和AMD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很快技術便追了上來。」

一周后，蘇遠山和秦為民的YX01團隊一起前往香江。

「沒問題，你說了算。」

「就憑我這個門外漢的眼和_圖_書光，我都能預見到今後這邊的地價將會寸土寸金，就更別提其他人了。」孫西慧優雅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后笑道：「拿是能拿，但就是太貴。」

回到矽谷，簡單和眾人見了一面后蘇遠山便回去別墅倒時差睡覺，以便眾人整理資料。

而和德州儀器搞好關係，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因素。

蘇遠山和楊怡雯並肩走在後方，他輕聲道：「嫂子，這邊進展情況到底如何？上次席師兄說Cyrix這邊的股東似乎有點想搞幺蛾子。」

楊怡雯停了下來，沉默幾秒后搖頭：「說實話，如果按照我們國內的法律，公平公正的審理，一定是雙方各打五十大板的，因為都涉及到侵權的事實。但這邊更注重法律解釋和延伸——說白了，就是法官會考慮得更多，就完全看雙方的律師嘴皮子怎麼翻了。」

蘇遠山思索了一下。

難怪Cyrix在幾年後沒能折騰上市就直接賣給了國家半導體，敢情人家在A輪就勾搭上了……

不出所料，ｈttｐs://ｗww•hｅｔubｏｏｋ.coｍ.coｍ前來接機的是唐文傑和楊怡雯這小兩口。

眾人都齊齊望著他。

「可不是？師兄啊，還是嫂子知道疼人。」

「呵！嘴巴這麼會哄人，騙到小姑娘沒？」

「什麼關係？」

上車后，因為唐文傑沒拿到駕照，就換楊怡雯開車，唐文傑和蘇遠山坐在後面聊著最近發生的趣事，當聽說蘇遠山選了應用物理之後，唐文傑誇張地抱著他腦袋一陣翻，說得好好打開看一看裏面裝的是啥。

……

「這邊就看情況了，政策優惠就買，不行就算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蘇遠山笑了笑：「至於業務，回頭我們多跑一跑，畢竟國內企業都需要一個對外窗口，我們可以代理很多業務的。」

三人隨意聊著天，直到夜深這才各自回房。

席小丁笑著搖頭：「國家半導體持有Cyrix的股份，Cyrix的CPU是找德州儀器代工的。而國家半導體的總裁乃至最早的創始人……就是出自德州儀器。所以，我們只要拉攏了德州儀器，那麼和*圖*書一切就好辦了。」

客廳中，席小丁，陳浩明，唐文傑，秦思，楊怡雯這五人都已經起床，除此之外，卡莉也赫然在場。

酒宴之後，三人來到樓頂的咖啡廳，一邊欣賞著香江的夜景一邊閑聊。

「嗯，主要是Cyrix已經融了一輪，國家半導體有15%的股份在裏面。」

只不過他還是有點低估那些地產巨頭的貪婪和政府的短視，再加上香江這邊的業務屬於純代理性質，現在還只有流水可用，沒什麼錢賺，真要現在買地，還靠等遠芯這邊注資進去。

第二天上午，他在秦思準備的早餐香味中醒來。

……

「好像是這麼回事。」

「噢！」蘇遠山恍然大悟。

「師兄，嫂子！」

「別看不起買辦，隨著今後改革開放，國內會有大量的企業進入外貿領域，同時國外也有大量的產品進入國內。只要做好了，光是雁過拔毛，我們就能拔出一個羽絨被廠來。」蘇遠山笑道：「而且香江這邊的目光不要僅局限於電子產品，所有希望進入內地乃至整個東南亞領域的西方hetu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品牌，我們都可以抓過來擼一把。譬如什麼奢侈品啊，化妝品，日化產品之類……」

「哎！還是嫂子聰明，我就沒見過和我想法一樣的。」

「那當然！你不看是誰的媳婦？」唐文傑得意的笑著，一把提起蘇遠山的行禮走向停車場。

這些吃人不吐骨的大鱷，就算在金融風暴中也未曾受到什麼損失——地產崩盤，跳樓的也只是普通老百姓，小炒家。

「孫姐，這邊地價如何？能拿得到嗎？」

「噢！我就隨口說的。」

「臭小子。」楊怡雯呵呵笑著，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你師兄最近都瘦了。」

「關於國家半導體和Cyrix的關係，以及上次說的德州儀器的關係。」卡莉也沖蘇遠山一笑：「小蘇BOSS，你說遠芯可以和德州儀器達成戰略合作夥伴，是早有預謀，還是碰的運氣？」

有個人，他一定得拉到。

「沒地方發揮……」

蘇遠山慢慢點頭，又笑道：「沒事，我賭他們會庭外和解。」

聽她一口道破香江星海的本質，蘇遠山和秦為民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