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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聰明。」林永固笑了笑，思考了片刻後補充道：「毋庸置疑，他在集成電路設計中是天才。真正意義上的那種——以至於，他上大學都不屑於再念相關專業，轉而去學了物理。而且據說他的物理也是全程自學的。」

目送蘇遠山蹬上車離開，曹成興皺眉沉思。

「並且，僅從抵禦半導體周期性低谷來看，放在內地也比放在島上更有優勢。起碼……成本便宜啊。」蘇遠山笑道。

曹成興聞言眼神一凝：「你說真的？什麼項目？」

「那與遠芯的氣質不符。」

曹成興聞言大笑。

蘇遠山點了點頭。

蘇遠山頓了頓，繼續道：「這樣說吧，您是半導體行業的元老，肯定知道，半導體行業抵禦風險的能力，實際上就是看抵禦存儲器價格波動的能力。」

「是不是挺無語？」蘇遠山閉著眼，嘴角浮起笑意。

……

譬如0.8微米，這樣便能形成一個引導效應。

最起碼要得個准信。

曹成興輕輕呼了口氣，也笑道：「是的。和圖書」

這話說得有水平……意思就是涉及到商業機密，你別管。

「剛才你說的是真的？」陳靜瞥了蘇遠山一眼，輕聲問道。

他大概猜測，特區那邊倒不是想引進最先進的，只是開個口好談。最終目的還是想讓聯電來建個次一等的。

「轉移的話要方便一點。」

對於半導體行業，特區還是很有想法的。

而這個時候，主要產能是內存的晶圓廠，如果缺乏抵禦風險的能力，那麼破產是分分鐘的事情。

畢竟這次蘇遠山名義上是禮節性拜訪，並不是談商務合作，沒必要搞那麼正式。

「倒不是要黃了。」曹成興笑道：「主要還是有些協議沒有達成共識。」

譬如上個年代，DRAM價格從1984年初的4美元/片一路下滑到1985年的30美分/片，這場寒冬就直接導致了Intel退出內存市場。

蘇遠山立刻問道：「那曹總的打算是直接轉移？還是新建？」

曹成興繼續道：「這樣我們這邊也沒麻煩，hetubｏoｋ•cｏm.ｃｏm批准起來也容易。」

在研發中心門外，曹成興帶著林永固等人親自迎接著他，這讓蘇遠山頗有些意外。

陳靜抿著嘴，也笑道：「有點，不過我同意。遠芯就是要有不一般的氣質。」

「呵呵，不是。」蘇遠山笑道：「只是這事畢竟是我父親牽的頭，我就關心一下。至於特區政府那邊，我這次過來沒和他們聯繫，是以也不知道你們進展如何。只是直覺感覺好像這事兒要黃了。」

「嗯……」曹成興沉吟了幾秒后笑道：「也沒什麼，特區希望我們建一條最先進位程的，這和我們的想法有點相悖。」

「曹總，你們什麼時候到內地建廠啊？」

……

片刻后，他回頭望向林永固：「永固，這個小蘇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永固想了想道：「我猜了一下，其實他的想法就是促成晶圓廠落地大陸。他說得沒錯，內地對晶元的需求確實很大。」

蘇遠山笑道：「看來島上還不如內地開放呢。您看我，現m.hetubook.com.com在矽谷開分公司就開，EDA想賣就賣，政府壓根不管我。」

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國內最晶元的需求量是指數級增長的。長久以來，國內進口的第一大類就是晶元！

所以他馬上便仗著自己「年輕」，又是以技術成名，假裝不通世故一般笑呵呵地道：「什麼協議這麼麻煩？要不遠芯幫幫忙？」

曹成興輕輕地呼了口氣，不禁再次沉吟起來。

當然，直到後面蘇遠山的老東家被掐了脖子，大家才意識到，哦……原來如果我們沒有自己的技術，是真只有全部進口。

不過他轉念一想便明白了，自己老爹去年可不也是親自迎接了聯電的副總么？而且自己父親還是正兒八經的知名教授，單片機領域的專家。

但蘇遠山可不能不管……自己眼巴巴的跑過來，總不能空手而歸。

蘇遠山心中一動。

坐在車上，蘇遠山眉頭深深皺起。

「嗯。」

聯電給予了蘇遠山極高的待遇。

所以一旦遭遇半導體低谷，首當其衝受到hetubook.com.com影響的便是內存。或者翻過來，內存的產能情況也足以影響整個半導體行業。

「是真的。」蘇遠山笑了笑：「國內對晶元，對晶圓廠的渴求超出你的想象。只要建了，就一定會賺錢的。」

可政府卻沒考慮到，國內在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在未來三十年間，最大的問題都不是頂級製程，而是本土自產。

在聊了半導體現狀，雙方又一致聲討了Intel的強橫之後，蘇遠山彷彿很隨意的問道。

「嗯，這我知道。」曹成興點頭：「可正是因為他太聰明，我反而覺得他這樣急切的促成我們落地大陸有什麼額外的想法……」

因為CPU晶元只有一顆，顯卡晶元同樣只有一顆，而一條內存……則有幾顆甚至十幾顆！

「……」

「不過如果真的只是這方面的分歧的話，我倒是真的可以幫忙說一說。」蘇遠山也笑道：「我可以透露個信息給您，國內馬上會需求大量的IC卡晶元——這個大量，是以億為單位的。」

曹成興慢慢點頭。

這個面hｔｔps://wｗw.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m子聯電還給自己也算不虧。

「感謝認同。」

「所以，如果我是您。如果無法修建最新製程的，起碼也要轉移個幾條線生產線過來……」

「這個就不好說了，我只能告訴您需要很多。」蘇遠山笑道。

「因為我們的追求不一樣。」蘇遠山閉上眼睛養神道：「遠芯的錢要麼投進基礎研發，要麼用來買最先進的製程，總之不會買落後於時代的產品。」

可以說，全世界的晶圓廠，幾乎大半的產能都是用在內存顆粒上的。

他當然知道，半導體行業的一句話叫「得內存者得天下」。

曹成興雖然才五十多，但白髮已經不少，聞言笑道：「小蘇總是替特區政府當說客來了嗎？」

寒暄之後，曹成興帶著蘇遠山參觀了一圈研發中心，然後在會客廳中落座喝茶閑聊。

目前聯電還是五家廠子，如果曹成興真要考慮進入內地，那麼轉移之後應該就是四廠合一。

……

「你說國內需要大量晶元？」

「那你為什麼不建？」

政策限定這種事兒，還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