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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大的這一個多月，他一直呆在應用物理系泰斗，李春剛老爺子手下的實驗室里學習實驗設備的操作以及各個試驗的流程。

兩人聯袂出門。

蘇遠山抬頭看了看：「遙感樓下面。」

李筱嘎吱一聲剎到他面前，瀟洒地一甩頭髮，甩出海飛絲的香味：「邊走邊說，你要做什麼試驗？」

P大物理實驗室。

確實，他現在做的其實就是石墨烯的濕法轉移，何春華一頭霧水是正常的。

蘇遠山連忙招手。

何春華想了想道：「這個估計你得問搞化學的才行，而且你不說試驗設計，就這麼兩句我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蘇遠山也很無語。

又譬如，拿著集成電路同學的設計方案讓他「指點」一下。

蘇遠山掛掉電話，連忙把大哥大揣進背包。

「化學氣相沉積。」

蘇遠山笑著點點頭。

「有空倒是有。但未必能幫你做實驗啊……BOSS。現在你人在哪？」

遠芯目前的法人還是蘇星河，是以最終簽署「分家」協議還得蘇星河m.hetubook.com.com來。

如同所有驕傲的P大學子一樣，何春華一開始還是對蘇遠山有些認知偏差——他很想當然地認為蔣萬超把蘇遠山抬那麼高，一定有蘇遠山是他小老闆的關係。所以當蘇遠山進入自己導師的實驗室之後，何春華不動神色地對蘇遠山的程序設計能力進行了小小的測試。

「捨得打傳呼了？」

……

譬如，讓他幫忙搞了數據對比分析的小程序。

這年頭的大學生，似乎還不知道卷字。

「……」李筱咬了咬唇：「能做個鏟鏟！據說只有中科院才有條件做。」

蘇遠山接過自行車，推了幾步后乾脆騎上去。

該吃飯了。

「……」蘇遠山哭笑不得：「你想得美，我只是突然想到，遠芯要搞化學實驗室嘛。所以我先就看看這邊有人能做這個實驗不？你能不能做？」

至於遠芯，則暫時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亮點產品，依然是力推單片機和CC語言，以及YX架構。

然而，誰也不知道，蘇遠山已和_圖_書經早在三月份便到了京城P大，開始了他的交換生生涯。

「你要去哪？」

還有心思搞風花雪月。

現在大食堂肯定是殘羹剩飯都沒了，只有去校內餐廳。吃完飯後，兩人又聊了些實驗內容后便各自分開。

李筱把自行車交給是蘇遠山，自己一屁股坐到車後座上：「你到底想幹啥？你不會要搞個化學實驗室吧？」

何春華呵呵一笑。

畢竟……這是個曾創造過奇迹的企業，它膽敢分割出目前堪稱現金奶牛的EDA部門，就一定有後手。

譬如霍爾效應實驗，譬如晶體低溫下的各種特性，特別是超導試驗等等。

「等著，我來找你。」

「不是很能。」蘇遠山笑了笑。

「何師兄，要將一種晶體從銅基轉移到硅基，用什麼銅蝕刻液好一點？」

在蔣萬超轉到程序設計之後，他依舊堅持物理，如今已經是博三。

然後……何春華便意識到了，這人妖孽得沒有天理，不拿去解剖一下對不起觀眾。

是以最終決定，給EDA和-圖-書部門分了10%的員工股。

他站起身，卻看到那個年輕的身影依舊端坐在顯示器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數據。

何春華一怔：「用鑷子不能直接拿嗎？」

「呃……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有點想搞了。」

蘇遠山頭也不抬，迅速列出兩組數據進行分析。

蘇遠山看了看天色，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掏出大哥大給李筱打了個傳呼。

「哦，不怎麼餓……」

但注意力一旦被打斷，肚子便馬上咕咕叫喚了起來。他苦笑道：「好吧，確實有點餓了。」

「嗯，那改天問問搞化學的。」

「嘿嘿……」蘇遠山訕訕一笑，自從進P大的時候，他和李筱見過一面之後，兩人幾乎就再沒碰過面——他天天都貓在實驗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

但所有人關注遠芯的人都知道，表現沉寂的遠芯絕對不是簡單的「重在參与」。

蘇遠山交換過來時低調無比，他班上的同學幾乎沒人知道此人是何方神聖。只知道是由成電托關係送過來的。

很快李筱便回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電話。

他當然沒有莽撞地拿出石墨烯來，只是在做相關的試驗。

「你有空沒？有空的話幫我做個試驗。」

「問題是，化學氣相沉積是生成晶體的——你要生成什麼晶體？你別告訴我你發現了新晶體。」

不一會，一襲白色長裙的李筱便蹬著她的破爛小女式自行車出現在蘇遠山的視線中。

李筱吃了一驚：「你要幹啥？你不是一直在做物理實驗嗎？咋地？跑來砸我們化學生的飯碗啦？」

四月初，改名為志遠EDA的公司第一次以獨立公司的名義參加了位於漢諾威舉行的CEBIT，展示全新的機械CAD，以及EDA的3D模型導出功能。在PCB設計領域，這是號稱給低端對手的最後一擊。

哪有空去李筱。

……

當賴在科技園的曲慧得知正式分家后，她找到蘇遠山和席小丁哭得稀里嘩啦的，說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全然不顧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未來的億萬富婆。

倒是成電高科很魯莽地帶著幾台整機殺了過去……在HP，戴https://www.hetubook.com.com爾，康柏等一干大佬下，成電高科的整機可想而知，雖然不至於灰溜溜的回來，但好歹算是漏了個臉。

在怎麼給EDA部門分配股權的時候，蘇遠山很做了一番考量，最後他和父親小舅一起決定，這個讓不能讓太多——畢竟要股份要出讓給相關企業，但也不能給太少——因為分割出去就意味著遠芯「拋棄」了他們，他們將會享受不到未來遠芯發展的紅利了。

但何春華知道——因為他是蔣萬超應用物理系的同班同學。

分割之後，蔣萬超，曲慧，朱建亭，以及潘曉軍成為股東代表，進入董事會。

「……大姐，我說正事呢！」

何春華觀察完最後一組數據后抬起頭來，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七點。

沒有手機確實很不方便，但他現在身份還是學生，如果天天拿著個大哥大在P大招搖，別說別人看不起，他自己也覺得彆扭。

「小山，走，吃飯了。」

李筱一手扶住蘇遠山的肩膀，一手抓住後座，很是無語。

「未名湖北邊兒，那邊有隔壁T大的過來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