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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山笑呵呵地道：「走，去會議室繼續。」

「不難？來，你行，你上啊！」

但他知道，在現目前，手機內部空間比海綿還要有水分，隨便擠一擠都能擠出點空間來。

像這樣針鋒相對還真不行……

「有。」

……

他壓根就沒研究過處於初級階段的手機布線方式。

這就有點類似程序開發中的需求和前端。

「不是，按你們這樣布局，整出來不就是個大哥大？改個線很難嗎？現在你們PCB都還是工程板，巴掌那麼大一塊。改小一點很難嗎？」

朱元新是去年從設計院跳槽到遠芯設計中心的，畢業於央美設計學院，工業設計碩士。加入遠芯后不到半年，便重新設計出了一款VCD模具，雖然依舊走的是方形，但取消了稜角，整個機身呈橢圓形——雖然還是比不上sony的科幻設計，但比起原先的那是好看了太多。

吳思國是田耀明手下帶隊過來的設計師，也就是說「改個雞毛」的那位。

於是他沉和圖書默幾秒後點頭：「那我們再看看能不能修改——主要是基帶晶元已經流片成功，如果再對PCB做大改的話，一來可能要花很久的時間，二來改了之後會不會穩定，我們也不知道。再則，如果修改後增加工程難度，那樣良率上不去，產量也上不去……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說得太對了！」朱元新眼睛一亮，忍不住贊道：「這種手持設備肯定會越來越小，空間也會越來越寶貴。」

蘇遠山指著圖紙上的PCB圖樣笑道：「如果這些零件單獨布置，就意味著會浪費大量的空間……也就增大了模具。在我看來，手機的空間應該是寸土寸金的。」

一個為了好看，一個為了省事——這矛盾基本上屬於階級對立，不可調和。

……

作為遠芯的老員工，吳思國知道，但凡是蘇遠山篤定的事情……很難有不對的時候。

「停！」王銳馬上舉手：「兩位給點面子。」

……

「那好，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和圖書」

「我能上還需要你們？」

說著王銳給蘇遠山介紹道：「這二位一個設計中心主管，朱元新。另外一個是……」

兩人停止爭吵，然後同時望向蘇遠山，等待著他的定奪。

「一旦非法流露，遠芯要根據相關規定進行追責。」

王銳看了蘇遠山一眼，笑呵呵地道：「你們別管，繼續。」

吳思國輕輕嘆了口氣，這傢伙還真是會順桿爬啊。

「呵呵，吳師兄，別嘆氣，確實是如此——因為外觀代表著面向用戶，而手機是典型的大眾消費品。它不像實驗儀器，只要能用，管他是否傻大笨粗。」

「吳思國。」蘇遠山不待王銳介紹便說出了名字。

蘇遠山說著，見吳思國收起圖紙正要放迴文件櫃，立刻道：「對了，今後建立嚴格的保密制度。設計中的產品，無論是紙質圖紙也好，還是軟體文檔也好，絕對不允許流露出去。」

蘇遠山笑著搖了搖頭。

進入會議室，蘇遠山沖兩人笑道：「朱師兄，能看和_圖_書看你們現在的模具嗎？有3D圖沒有？」

同時，後面的設計師們也紛紛低頭，開始假裝著忙碌自己的工作。

沉吟了幾秒，蘇遠山笑著慢慢道：「任何一款優秀的產品，都離不開結構、功能的穩定。但也離不開好看的外觀，Sony一開始的VCD把我們的VCD秒殺成渣就是個很簡單的例子。」

「是，你說的有道理。」蘇遠山點了點頭：「但我看了一下，現在PCB的形狀還是標準的長方形——其實可以考慮做異形PCB。在某些地方缺個口子什麼的，譬如上面，可以預留聽筒和位置，下面這邊可以留馬達缺口等等。」

只不過……在長達兩年的時間內，蘇遠山都沒有摸一下移動通訊部門的電路，他就算再神奇也不行。

兩人迅速迎向蘇遠山。

朱元新說著便從旁邊的文件櫃中抽出一卷設計稿展開：「為了照顧到PCB板，我們已經修改了很多細節，本來一款漂亮的移動通訊設備，結果他們一會說這裏ｈttｐs://m•hetｕbｏok•cｏｍ•com不行，那裡也不行……」

「所以我傾向於認為，當設計師設計出心目中的產品后，工程師需要儘可能地配合他們——當實在無法完成要求，或者配合起來難度極大，得不償失時，設計師再做調整和妥協。」

「改個雞毛啊，到底你模具重要還是我功能重要？」

見到蘇遠山和王銳，兩人同時閉上嘴巴。

吳思國張了張嘴，有些驚訝地望著蘇遠山。但當他看到蘇遠山篤定的表情時，很快便意識到，蘇遠山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在海芯他雖然只設計晶元，卻也沒少聽到外觀和技術撕逼——手機的設計，最開始是由工程師主導的，即以內部結構布局優先，外觀模具配合。但隨著用戶對審美需求的日益提高，工程師主導的設計漸漸落伍，轉而成為外觀優先。或者說，工程師配合外觀。

吳思國點頭：「嗯，明白。」

三天後，陳靜和田耀明帶著雙方的授權合同返回。

「吳師兄，結構布局是否合理，是否利用到了每一和_圖_書寸能夠利用的空間，是一個工程師能力的最大考驗。」

然而，任何一款優秀產品的誕生，都是外觀和結構的互相理解和妥協。

而且朱元新也反省了一下自己，主動過來找到吳思國，看能否盡量在不改動當前外觀的情況下，先搞定話筒，聽筒，馬達等幾個佔用空間的大戶，然後再看怎麼調整一下各種介面的位置。

吳思國看了他一眼，本來不想反駁的，結果見蘇遠山聽得不斷點頭，他馬上道：「不是，你做外觀設計，如果不考慮到零部件布局，只管好看的話，那隨便找個會畫畫的豈不是就能當設計師了？」

吳思國：「……」

吳思國雖然依舊有些為蘇遠山「幫著設計師」說話而有些鬱悶，但當蘇遠山都答應留下來和自己一起修改設計后，他的鬱悶便一掃而空。

朱元新：「……」

誰都知道，蘇遠山的設計水平堪稱神奇。

從蘇遠山和王銳推門到正在爭吵的兩人發現他們只不過幾十秒，兩人便如同鬥雞一樣你來我往地蹦出了上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