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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滬市的晶圓廠，德儀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蘇遠山嘴角一咧，輕聲道：「如果貴方無視德遠半導體的未來，那德遠半導體就只能加快自研技術的進度了。」

「嗯……沒事。我到時候約一約文森蒂先生。」

「……」

一方面，0.5微米製程是目前最先進的製程，誰掌握了它，誰就掌握了財富密碼。即便沒有技術出口的限制，德儀敝帚自珍也是能夠理解的。

……

「呵呵，既然你們不在意德遠的未來，想必也不介意德遠為了提高製程研發進度而股份被稀釋，對吧？」

「自研……要等晶圓廠落地才行。而且……」張汝金舔了舔嘴唇，低聲道：「我們現在掌握的工藝並不完全。」

這種鳥盡弓藏的尿性，讓東芝現在就開始嘗到苦果。

說著蘇遠山便是一笑：「我總不能半夜了找你聊天玩，對吧？」

他是能夠理解德儀的心態。

張汝金有些歉意地道：「主要還是0.5微米製程屬於目前最先進的工藝，還並沒有在其他晶圓廠上馬和*圖*書，特別是沒有在島上和新加坡上馬。」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后才回答：「是的。」

進入客廳之後，他掏出手機，開始撥打文森蒂的辦公室電話。

蘇遠山呵呵一笑：「沒事，這事兒也不由得他們。」

「沒有得到具體的回復。」張汝金戴上眼鏡，表情一下便嚴肅起來，沉默了幾秒后輕聲道：「總部雖然對滬市的晶圓廠寄予厚望，但真正的贏利點還是在西邊的幾個晶圓廠——那邊技術成熟，產業鏈配套齊全。」

這讓富士雄很是氣不過，當時就起訴東芝索要十億日元……

電話那頭傳來文森蒂謹慎的聲音：「是的……我們也希望如此。」

「是的。」

——爽！

電話那邊再次沉默了幾秒。

張汝金死活不肯回酒店，要回晶圓廠，蘇遠山也就只好由他，把他送回晶圓廠宿舍，然後也不打他，讓他先倒時差。

「不知道，估計得等文傑師兄畢業才領吧。」

另一方面，德儀也擔心滬市這邊掌握製程之後會逐漸脫離「控制」和_圖_書，畢竟，就算是所謂的「中美蜜月期」，西邊出口到大陸的技術和設備也是落後一到兩代的，甚至乾脆就是二手貨……

「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直到97年，IEEE（電氣與電子工程師協會）給富士雄頒發了特殊貢獻獎，東芝這才改口。

電話那頭也無聲地笑了一下：「你請說。」

……

「周興博挺不錯的。」陳建國替蘇遠山倒了杯開水，樂呵呵地道：「理解能力挺行，跟著老呂有點屈才了。」

「是的。」蘇遠山坐在沙發上，左手握著手機，右手握著簽字筆，在筆記本上輕輕勾畫著：「文森蒂先生，雖然我不認為在電話中討論交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這恰好能表達我對接下來的訴求的重視。」

蘇遠山便哈哈大笑起來。

「德遠半導體，是我們雙方共同的企業，對於它的未來，無論是遠芯，還是德儀，都負有責任。」

而隨後，富士雄不愧是快閃記憶體之父。即便在東芝這種不靠譜的東家下，他也再接再厲，搞出了Nhttps://m.hetubook.com.comAND快閃記憶體，大大降低了快閃記憶體的製造成本。

「噗……人老呂現在不鹹魚了好吧？人家好歹教出了你這個天才……」陳建國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娘的，這話說得我自己都不信。」

轉讓最先進技術這個先例，且不說能不能開，反正德儀是不想開。

……

「對了，怡雯嫂子回來了，今晚咱們去藍調聚一聚？」

隨後，蘇遠山又和剛剛出差返回的陳建國見了一面——他壓根不提陳建國的進度，倒是頗有些關心周興博來——這次周興博也跟著陳建國一起出差，去學習氣相沉澱技術。

「那我們的自研進度呢？」蘇遠山沒有繼續深問，他知道這事兒，老張其實起不了太大作用。

「捆綁上車嘛。」蘇遠山抿了抿嘴，然後咧嘴一笑。

蘇遠山看了一眼門口這才道：「什麼老師教什麼學生，老呂鹹魚了那麼多年，周興博……我也是看他有點鹹魚，才把他送你這來熏陶一下，讓他見識見識真正搞科研是什麼樣子。要這都熏不和_圖_書出來，那我也只有隨便找篇論文讓他掛個二作，算是給老呂交代了。」

「所以，德遠半導體的製程技術，對於遠芯來說，很重要，是吧？」

「我向總部提出了我們的訴求。」張汝金知道蘇遠山此次來滬市主要是為了什麼，在閑聊幾句后很快進入了正題。

「嗯……」蘇遠山便點了點頭。

所以，當得知遠芯繞過了東芝的NAND專利后，德儀心中只有一個字。

「那起碼還得等兩年。」陳建國說著嘆了口氣：「文傑回來就是洋海龜了……那死胖子，每次回郵件都用英文，說是要鍛煉我們的外語能力……他咋不給你也發英文？」

明明NOR快閃記憶體也好，還是NAND快閃記憶體也好，都是東芝發明的，但在未來的歷史長河中，它卻沒有泛起哪怕一點點浪花……

……

「是的……Oh！NO！」

張汝金便是微微一怔：「你想用什麼辦法？」

蘇遠山眯了眯眼，輕聲道：「德遠半導體，將會承擔遠芯走向IDM（垂直整合製造，從設計到封裝，一手包辦）的hetubook.com.com重要任務。您不會反駁吧？」

「那是因為我英文不需要鍛煉。」

當晚，蘇遠山回到酒店時已經將近零點。

反正石墨烯的製備也需要氣象沉澱技術，所謂東邊不亮西邊亮，說的就是如此。

然而，東芝卻只給富士雄獎勵了幾百美金——注意，是幾百，沒帶「萬」，然後給了他一個閑職便把他打發了。於是富士雄氣不過，乾脆辭職去了大學教書……

「嗯，行。」陳建國點頭：「她怕是要和文傑領證了吧？」

「然後呢？」

他的物理那可是真·全靠自學——這也是為什麼在遠芯，在電科，凡是對他知根知底的人都對他敬佩不已的原因。

蘇遠山便輕輕嘆了口氣。

「文森蒂先生對你讚譽有加。」張汝金望著蘇遠山：「但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

甚至為了面子，在很長一段時間，東芝公司甚至不承認NOR flash是他家發明的，而說是Intel發明的。

「如果我的時鐘沒錯的話，蘇，你那邊應該是夜裡凌晨了吧？」電話中，文森蒂的聲音聽起來略微有點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