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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的理由是，在經費日漸吃緊的現在，他們有必要表態捍衛研發部門的權益……

「那就行了，以你們發展為主。」

眾人聽到從蘇遠山嘴裏冒出「土包子」這三個字來，都不由得會心一笑。

想到此，蘇遠山便笑了起來，輕輕咳了一聲道：「要不聽我說幾句？」

遠芯是做實業，做產品，是直面普通人的。因此有些錢即使可以輕鬆到躺著賺，都是不能去碰的。

兩人互相交換了最重要的消息后，久多良木健和蘇遠山草草地吃了頓午飯後便去補覺了，蘇遠山則繼續參加執行董事會。

「我知道。」蘇遠山坐在沙發上，見陳靜不理自己，他也不挑禮，自己拿起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

但態度中立，不表示蘇遠山就不能暗地捅他們一刀子。

下午的議程中，關於加強對投資部門的傾斜獲得了12票的認可而通過——十二個人，算上輪值主席的兩票和蘇遠山的三票，一共十五票。

所說它聰明呢……

作為光刻機領域的頭部企業，尼康完全不需要親自加入晶元製造業這個水深得一塌糊塗的市場——說得不好聽一點，它就是造印鈔機的，管你鈔票增值還是貶值，反正印鈔機有人買。

「為什麼是HK？」

……

「……」

「沒事，我不嫌棄和-圖-書。」

「不過靜姐，說真的，也確實應該給有些部門一點壓力了。」

陳靜瞪了他一眼，知道這傢伙持有星海的股票目前已經過了凍結期，隨時都可以從二級市場上抽出大把的現金來——按照星海的發展態勢，他拋個幾億美刀完全不用擔心影響股價——他這純粹就是有錢任性。

同樣的，蘇遠山也沒有必要得罪那些人。

「最近兩年特區的企業發展報告不知道你看過沒有，如果你看過就明白，在工業園的帶動下，特區的科技製造型企業呈現出飛躍似的發展。說白了，它是帶著歷史使命的，我們不能因為單純的流水而耽擱它的崛起之路。」

「噗……不敢當不敢當。」蘇遠山噴了口水，接連擺手。

蔣慶川立刻咳了一聲。

「那是我的杯子。」

蔣慶川點頭：「是的。就擴大業務而論，我們的獨立性越強，便越有利於發展，這是必然。」

「同時，財務狀況也可以逼一逼某些本該是搖錢樹的部門。舉個例子，CPU部門。」蘇遠山這時毫不客氣地點了高曉第的名：「CPU部門的業務一旦展開，流水絲毫不亞於代工廠賺的那點辛苦錢。」

「而且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遇到了大挑戰，甚至我們輸血砸錢也要支持它和_圖_書擴張下去。」

雖然在行業內，尼康和佳能在很多時候都是並排著拿出來說，但在實際的市場佔有率上，尼康還是比佳能的影響力大了那麼一點。

「因為兩年後已經回歸了。」蘇遠山聳了聳肩，呵呵一笑：「咱們總得給那幫土包子整點見面禮。」

「……」

「HK。」蘇遠山想到兩年後的「HK保衛戰」，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

「師兄，你咳也沒用，晶元本來就是最賺錢的行當。」

吩咐安思盈關上辦公室房門后，陳靜也懶得給蘇遠山倒水，而是靠在辦公桌邊，雙手撐著桌沿，皺眉望向蘇遠山。

蘇遠山抿了下嘴，皺起了眉頭，片刻后便是一笑：「但擴大規模的投入同樣不小。而且我相信你們比我專業，能想到平穩過渡的辦法。同樣我更相信，海外市場和國內市場將會在明年同時迎來一個大的增幅。」

蘇遠山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討論，同時他也注意到，作為局中人，蔣慶川師兄只有滿臉的無奈——他是知道的，他這個師兄還不太適應自己掌舵。

但深知半導體行業水深的蘇遠山卻是知道，燈塔國那邊馬上就要成立EUV聯盟，從態度上就從來沒有認可過霓國的半導體行業。

「那集團財務呢？」陳靜緊接著道：和*圖*書「代工廠的流水比重不小的……」

而且，有點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三張反對票來自秦為民，田耀明以及李明柳……

陳靜和蘇遠山留到了最後，然後也沒用去食堂，而是去了陳靜的辦公室。

但在蘇遠山眼裡，在現在在座的一幫人的眼裡，那邊還真是一幫土包子——科技領域中，整個亞洲範圍內，在遠芯面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哪怕是霓國人，在蘇遠山喊出那句數碼時代降臨了之後，也不得不跟在遠芯後面喝湯。

好在李明柳還有點良心，畢竟老高隸屬於他負責的科技園下面，當下替高曉第分辯了幾句，說CPU的主要市場目前還是在西邊發達國家，而那又是IAO三家的天下。

在華爾街巨鱷眼中，亞洲區域這片韭菜長得已經差不多了，是時候收割了……

「嗯。」蘇遠山望向蔣慶川道：「師兄，是不是有不少公司都在觀望？」

「嗯，我同意。」陳靜點頭，一臉平靜：「你說的。」

接下來對分割代工廠的討論就要激烈太多了，雖然整體上所有人都認為代工廠的分割是大勢所趨，但到底是立馬分割還是再看一看，分割之後是否繼續融資，還是籌備上市，所有人都有著不同的意見。

當聽到蘇遠山開始站在更高的層面講道理時，陳靜便https://www.hetubook.com.com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神色複雜地看著蘇遠山，輕聲道：「你這傢伙，是想當國士？」

「除了騰龍系列處理器，我們還有快閃記憶體業務以及由Vidoo5m和imusic帶來的鋰電業務……這些都是在未來兩年內會高速擴張的市場，只要我們不盲目擴張，其實沒有太過必要擔心錢的問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遠芯還可以引入外資嘛！」

蘇遠山笑眯眯地道：「結果在咱們這裏搞成了需要輸血扶持的行業了……你說氣不氣人？」

眾人便都停止了交談，齊齊望向蘇遠山。

這讓蘇遠山哭笑不得之餘，也頗有些鬆了口氣。

高曉第不在，蘇遠山損起來也就肆無忌憚了。

「兩年後？在哪裡IPO？」自蘇遠山開腔之後，陳靜便一直緊盯著他，聞言馬上問道。

「謝謝陳總。」蔣慶川長長地呼了口氣。

——這才是在沒有進行「事先溝通和遊說」的情況下，最應該出現的表決結果。那種無腦的認同某一個方案，只能認為他們是不稱職的。

陳靜雖然也笑了笑，但終究還是不相信蘇遠山的「送禮」一說，只不過她並沒有深究，而且上不上市，哪裡上市，只能說是未來代工廠那邊的遠期目標，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動的。

因此，明年的金融危機www.hetubook.com.com勢在必行。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代工廠的流水很重要的。」

當然，蘇遠山沒那個興趣和國際遊資攪和在一起，而且無論遠芯控股也好，還是星海基金也好，都是創業投資類，而不是金融對沖類。

「表決吧。」陳靜不再多言，同時望了蔣慶川一眼：「蔣總，不要擔心，總部保證，會協助你們完成所有體系和組織架構的搭建。」

……

到那時，只有遠芯，才是唯一的變數。

蘇遠山喝了口溫開水，重新坐下后沉默了幾秒，抬起頭來，正色道：「工業園的最大意義並不在於給遠芯帶來流水和利潤，而是要以無法阻止的腳步走向巨頭，走向全球最大的代工廠之路。甚至這樣說吧，從某種意義上，它是領導國內實現工業化的先鋒，重要性是和晶圓廠同等的。」

「那你的意思是越早分割越好？」

——說起來，隨著歸國之日越近，HK那邊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說是烏煙瘴氣毫不為過。而且那邊對大陸有著強烈的、近似於變態一半的優越感……

「是這樣的，從去年開始，代工廠就已經掛牌了，現在主要分割的還是財務核算和人事關係以及明晰股權。」蘇遠山抿了抿嘴，回憶了一下時間后輕聲道：「而且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代工廠能夠在兩年後完成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