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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替他們戳破泡沫也是好的。」

「但秦思姐，資本又是不可控的——萬一把東南亞的經濟搞得稀巴爛，好幾年都緩不過來怎麼辦？別忘了，我們離開東南亞，主要還是為了規避風險，而不是永久離開，東南亞依舊是我們的重心。」

然後，鴻遠便召開了首次融資洽談。

「這樣，你抓緊時間回來一趟，先把前期準備工作做好——我們畢竟不是國際遊資，見到錢就撲的，得有目的和針對性。」

話雖如此，李明柳還是大步上前，雙手緊緊地握著這位身材矮小，面容和善的老爺子，臉上少有地升起了敬仰：「富士雄先生，歡迎閣下來到遠芯。」

掛了電話，蘇遠山又揉起了眉心。

但金融危機也不能玩得太過火——現在秦思能夠調動大把的美刀，要是她也入場，再加上自己這個算無遺策的作弊者幫忙，那麼，極有可能就變得無法收場起來。

……

因此，代工廠的營收，從來都是不高的。

「這次真的是火中取栗了。」蘇遠山一咬牙，抓起手機，又撥通孫西慧的電話。ｗｗw•hｅtubooｋ•ｃoｍ•cｏm

富士雄緊緊地握著李明柳的手，也不管李明柳聽不聽得懂，用日語接連表揚著，像極了一個終於找到失傳多年弟子的民間老藝術家。

于業界的一片嘩然中，喬布斯再次來到國內，在見證了遠芯的Vidoo6系列手機后，悄無聲息地與遠芯率先簽下了YOS的使用授權合約，且表示，蘋果不會出現在五月份的YOS大會上。

——蘇遠山糾結的問題就在於此。

於是早已離職東芝的富士雄選擇了起訴，認為自己的貢獻被低估和磨滅了。

「好，我明天就回來！」

如今，他就算接受了遠芯的邀請，也依舊沒有撤訴甚至都不接受和解，他就是想讓東芝知道，當初他們是多麼的短視和不公。

這份財報一出，整個亞洲區域的工業生產界頓時一片嘩然！

更何況，蘇遠山還要時刻防備著最壞的局面——萬一燈塔國現在就開始搞遠芯，那僅靠國內的市場，是斷然無法養活遠芯的！

東南亞上空的幽靈並沒有對國內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影和圖書響，相反的，不斷還有外資進入國內，抱著資金和業務大肆涉足低端製造業。

而放眼整個亞洲，也只有島上和大陸因為有著大量的外匯和嚴格的金融管控而沒有受到波及。

此時的蘋果百廢俱興，一心想著在MAC上持續發力，收回曾經的失地和榮耀。壓根就沒想過要專門搞一套「小」系統。

眾所周知，代工廠就是個賺辛苦錢的活兒，雖然經手代工的產品最終市場價可以從幾十到幾千。但中間的代工費卻未必就能差多少——反正都是看焊點，看流程，看工藝。對於OEM的產品，最多再賺個原材料過手費。

富士雄覺得，自己要是就這麼算了，怕是到死都咽不下這口氣。

蘇遠山抿著嘴，一直沉默著。

送走喬布斯不久，蘇遠山又迎來了來自霓國的一位重量級的人物，並親自帶著他前往滬市上任。

「我知道，我聽過，你很了不起！」

「通過分析，目前四小龍四小虎這某些國家和地區所呈現的繁榮，本質上是因為外資的湧入而導致國內經濟的膨脹。他們的繁榮是虛假的hetubook.com.com，泡沫的。」

只要他肯用YOS，那蘇遠山就能等著潛移默化地讓他用下去。

「基於華盛頓共識，市場可以通過最少的干預自行處理好市場的一切——那麼，在自由經濟下的任何行為，都可以看作是市場的自我完善。」

秦思的話，無疑表明了她的態度。

……

「秦思姐，你的意見呢？」長久的沉默后，蘇遠山輕聲問道。

「嗯，繼續。」蘇遠山點了點頭。

後世對亞洲金融風暴有過諸多的分析，幾乎誰都知道是從泰國開始，在泰銖投降后，國際遊資就跟瘋了一般席捲整個亞洲，菲律賓，大馬，新加坡——四小龍四小虎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島上。

是真·快閃記憶體之父。

「嗯，你說。」

但鴻遠卻猛地爆出了45億人民幣這個堪稱「巨額」的營收！

金融危機當然要發生，否則無法完成產業轉移。

……

一個窮得跟非洲似的東南亞，對遠芯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耕耘了五年的東南亞，依舊是遠芯的基本盤之一，不能搞得太爛。

「山總，量子基ｈｔｔｐs://wwｗ•hetubooｋ.ｃoｍ•cｏm金準備在泰國干一票，跟不跟？」電話中，秦思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絲毫沒有討論做空一個國家貨幣時該有的興奮。

財報顯示，鴻遠第一季度實現營收45億人民幣，相比去年同期增長80%。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克制得好。

它想幹啥？宣布自己已經成為亞洲最大的新興生產基地了嗎？還是……要打算融資上市了？

蘇遠山提示道：「你不用考慮我的態度和傾向，你遵從你自己的分析和邏輯。」

這位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老爺子，便是蘇遠山找了各種關係，最終才讓其鬆口答應前來遠芯的舛岡富士雄。

「好。」秦思輕輕吸了口氣，輕聲道：「華盛頓共識，你知道吧？」

直到前年，遠芯突破MLC顆粒，去年又成立NAND快閃記憶體聯盟，又引發連鎖反應，逼迫intel和閃迪組成IS聯盟與之對抗。

「山總？」

這下換秦思沉默了。

這位富士雄，可不是一般的大神。

已經徹底分出去了的鴻遠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仗著身處無論是地理還是政策還是供應鏈都無比優越和圖書的特區，蔣慶川一邊開足了馬力消化來自世界各地的訂單，特別是手機訂單。另一方面，在四月初，鴻遠也首次公布了97年第一季度的財報。

滬市機場，李明柳和快閃記憶體項目組的幾位負責人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當看到蘇遠山讓一位年過五旬的大爺先走之後，李明柳忍不住低聲調笑了一句：「得，這次這位爺是真大神。」

對此……蘇遠山表面上一副你太不夠意思了的樣子，心裏卻爽得不行。

無論是快閃記憶體的概念，還是NOR快閃記憶體，亦或者NAND，都是出自這位老爺子之手——最可笑的是，東芝只獎勵了他幾百美金就把他打發了。甚至很長時間內都絕口不提富士雄這個名字。

蘇遠山繼續抿著嘴，沉默幾秒后道：「秦思姐，拋開我們對華盛頓共識的認知歧義不說——我不認為華盛頓共識是萬能靈藥，但有一點是對的，做空手段是擠壓泡沫的有效方式，它的存在是合理的，帶有警示性的。」

蘇遠山和李明柳不留痕迹地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馬上便替李明柳介紹道：「富士雄先生，這位便是李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