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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遠芯呢？」蔣文熙點了點頭，保持著風度笑問道。

朱宏斌便笑著搖了搖頭：「是是是……我自願得很——你這傢伙，信不信我當場告狀？」

「現在，我就只需要你給我一個回答，這些技術到底有哪些是遇到了困難，又有哪些已經全面落實了——你知道的，我去年一整年都沒有接觸過你們的具體技術進度和方案。而你們也頗有點報喜不報憂的做派……」

「怎麼可能？」葉如黛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瞪了蘇遠山一眼：「那要不你直接把公司買下來？我好回電科教書。」

所以，這次她回來就是打破同行們不切實際的幻想的。

……

對於索尼的需求，遠芯自然是要滿足的。

作為一家歷史超過十年的老牌半導體設計企業，即便面對遠芯這樣的巨頭，他也依舊有底氣。

……

一家高雅的茶室里，陳靜正在與一位中年男子談笑風生。

反而是大陸，崛起了遠芯，崛起了德遠，崛起了專業的代工廠鴻遠，還崛起了光刻機企業宏芯……

蘇遠山正色道：「真的，不是說我刻意幫你什麼的，而是沒有必要為了討好一幫沒有遠見的資本家而委曲求全。互聯網必須要一個搜索引擎，你做了，我很開心，如果你不做，那麼就是遠芯下場，甚至是我親自下場去做——你可能相信，我還是有點技術的。」

作為土生土長的TW人，陳靜很理解島上這些同行們的心態。

「蔣總，恕我直言，今後的大環境下，第三方晶元組廠商的路，真的會越走越窄的。」陳靜說著輕輕嘆了口氣：「第三方要做晶元組，就必須要獲得處理器廠商的授權。而現在，哪家處理器廠商沒有自己的晶元組？」

因此，今年遠芯藉著成立GPU項目的時機，也順帶成立了核顯項目——而且退一步說，在YX架構里集成圖形顯示，也是符合遠芯對智能手機的定義和利益的。

「買下來就買下來嘛！」短暫的錯愕后，蘇遠和_圖_書山笑了起來。

「二者都有。」陳靜笑望著對方：「蔣總，坦白說吧，遠芯已經正式啟動了GPU項目，同時還啟動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那個……要不今天晚上就不回市區了吧？」

陳靜說著頓了頓，用了一個內部的代號：「抱歉，只能給你說一下代號，叫中子星計劃的方案。該計劃落地后，能夠把目前所有的集成3D晶元組全部斬落馬下。」

「雙核之間的通信協議，我們一直沒能有效解決。」

「是的！」蘇遠山望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宿舍。

「還行。」蘇遠山左右看了一眼，嗅出了裏面的「人」氣，笑道：「你這是把誰趕走了？老朱嗎？」

翻開技術文檔——是由高曉第親自操刀的，蘇遠山挨個指著技術條目道：「我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如果這份技術文檔上面的所有技術都能落實，那麼，我們就有希望打敗intel——或者，即便我們打敗不了intel，也能直接把AMD和星海乾趴下。」

要達到這個要求，就只有高度集成。

島上，新竹。

陳靜見蔣文熙一副左思右想的模樣，便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她在遠芯呆了這麼多年，就算之前再不懂技術，也能懂那麼一點皮毛了——不然怎麼領導一個半導體科技企業？

「我也是島上的人，甚至家兄就是板卡廠的董事長，我自然關注島上的半導體行業狀況。除了主板，顯卡這些接受上游晶元企業條件的下游生產商目前還發展得較好之外，上游的晶元設計企業，哪個發展起來了？」陳靜頓了頓繼續道：「高端有矽谷在壓著，中低端有中霓韓壓著……」

「遠芯不希望在晶元組上浪費時間，對於集成圖形核心，遠芯有另外的打算。」

「摩根懂個屁的互聯網，真的，葉子，我沒開玩笑。如果談不攏，你們就別上市了，咬牙撐著，認真做好技術，把用戶體驗做起來，順便接hｔｔps://ｗｗｗ•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點小廣告就行了。缺錢的話……」蘇遠山頓了頓：「這樣說吧，秦思姐有一萬種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地投資你們。」

蔣文熙直直地看著陳靜，他打破頭都想不到，還有什麼集成方案能夠把才興起不久的集成顯卡給滅掉。

可索尼的野心顯然不止於此，久多良木健是希望打造一款高畫質的、能夠隨時握在手裡都能玩到的遊戲機。

「陳總的意思是……你們要做單獨的圖形核心？還是有另外的集成方式？」

……

至於政府方面，早就絕口不提讓陳張梁等人返回了，只是加大了對半導體產業的扶持力度。

「別開玩笑了，我是真頭疼。我們一直是和摩根接觸，他們表示，如果想要估個高起點的話，我們最好網門戶方面發展，跟著雅虎學。」葉如黛繼續皺眉道：「但這顯然有悖我們的理念。」

……

總不至於集成在CPU裏面吧！

蔣文熙聽著滿嘴的不是滋味，但他不得不承認，陳靜說得的事實。

作為遠芯處理器部門的負責人，也是手下架構師，他一直都呆在架構設計的第一線，也正因為此，遠芯的處理器部門，是一個實打實的以技術推動的部門。

葉如黛朝前走了幾步，雖然在點頭，但依舊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嘿嘿……自願的！對不對，老朱！」高曉第一把樓主朱宏斌的肩膀，嘿嘿一笑。

……

「要不，乾脆不上市了？」蘇遠山見葉如黛為路演這破事憂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實在有些心疼：「缺錢的話，我直接投給你。」

遠芯的中子星計劃，自然是由YX架構開始嘗試的「核顯」計劃——這也是索尼那邊竭力推動的需求。

陳靜望著矽統的掌門人蔣文熙，輕輕地抿了口茶后笑道：「去年你們推出的整合了3D圖形加速的晶元主晶元，市場並不買賬。而且很快便被NV超越了，甚至intel也有計劃在推出整合3D和*圖*書圖形加速的晶元主晶元……」

索尼已經正式立項了PSP計劃，但現在的PSP，只能同時在一塊還不到巴掌大的主板上集成處理器核心和顯示核心——這樣一來，占空間不說，發熱和耗電都是問題——要麼就降低標準，做成掌機形勢。

到了現在，一個遠芯，大陸最大的科技企業；一個德遠，世界最大的專業晶圓代工廠，這兩大科技企業的老總都是島上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兩人，就是寶島之光——實際證明了，還是要寶島的人，才能領導大陸的公司嘛！

梅捷倒是有人，可梅捷本身是搞顯卡的，再說了，挖梅捷的人，那算啥？

她還是那麼喜歡教書啊……

朱宏斌在一旁笑道：「把星海乾趴下可還行。」

但高曉第卻沒有笑，而是少有地皺起了眉。

島上半導體行業，在十年之前，不，五年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當時半導體行業一片欣欣向榮，大家都認為島上將會成為東方半導體明珠，新竹會成為新的矽谷。

但隨著遠芯和德遠的迅速崛起，除了極少部分人還在對陳靜兄妹兩人以及張汝金等人進行惡劣的攻擊之外，大多數人則保持了沉默，頂多也就是有點酸罷了。

蘇遠山環視了一圈后道：「這樣要不得。」

但項目組成立是成立了……可遠芯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搞圖形核心的。

而島上當初做夢都想搞的中央處理器，大陸好像很輕鬆就搞出來了，還一下搞了倆！一個精簡指令集YX，一個複雜指令集X86。

文曉倩很細心地替他們關上了房門，然後開始去辦公桌上給蘇遠山收拾和整理文件以及辦公用品。

……

送走葉如黛后，蘇遠山便直接把辦公室搬到了滬市科技園。

「你……」

在當年，島上和大陸對峙的時候，梅捷和陳家兄妹倆，乃至那些被挖到了德遠的工程師們，被群情激奮的島上人們比喻成叛徒，甚至島上政府還一度要求相關人員無條件返回島上和-圖-書……措辭還極為嚴厲。

雅虎的轉型成功，也讓目前的門戶網站概念深入人心。類似於eso這種一開打就只有一個搜索框，簡潔得讓人髮指的網站，實在是有點逆潮流而行的味道——這也是eso上市之路之所以艱難的原因。

於是他好不容易才從李明柳手裡把蘇遠山「搶」了過來，安置到了自己隔壁。

可半導體這行業，一旦落後，還真不是短時間就能扶持得起來的。更何況，現在大陸的半導體行業的優勢極為明顯，光是「滿足自給率」這一條，就足以養活國內一大票的晶圓廠。

「……」

「怎麼樣，這個辦公室還喜歡吧？」

「別看現在市面上有YCIA這四家處理器廠商，但終有一日，這四家是要分出個高下的，就算不分出高下，等到市場份額穩定下來后……你覺得處理器廠商會把晶元組這塊肥肉讓出來嗎？顯然不可能。」

高曉第咬了咬嘴唇，重重地呼了兩口氣。

上輩子，她就是回了電科當老師，而且因為有海外學歷，回來的起點還頗高……只不過後面她老人家無欲無求，都四十多了還是個副教授……

蔣文熙眼角微微一縮，頓時有些驚訝起來。

……

遠芯也是有晶元組團隊的，但在蔣文熙看來，遠芯的晶元組團隊，確實談不上多專業……但仗著適配自身CPU的優勢，所以還算不錯。

「你別來這套，我這次過來，就是聽你安排的。」蘇遠山抬頭望向文曉倩：「小倩，把處理器的技術文檔拿過來。」

也正因為此，蘇遠山才能夠接受處理器部門在市場和營銷方面的失敗——因為他高曉第本來就不是搞市場的那一路人。

雅虎是做分類索引起家的，然後由分類索引轉向目前的門戶網站，目前市值位列互聯網企業第二。雖然比起newbook還有不小的差距，但能夠在諸多門戶網中殺出一條血路，逼得丁壘接連做出針對性的策略調整，這本身就表示了對它地位的認可。

高曉ｈｅtｕbook•com•com第一聽就急了：「我擦，別啊……你咋就不行了？誰說你不行？」

幾個人笑鬧了一陣子后，重新坐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

它是電腦和主機遊戲在手掌的延申，而非黑白掌機的上位替代。

他的辦公室挨著高曉第，可見在遠芯處理器部門裡，高速緩存的重要性有多大了。

蘇遠山望向站在高曉第身後的朱宏斌——這位是接替李明柳當初留下的高速緩存的活兒的負責人。

作為一家晶元組晶元供應商，他和遠芯的交道打得不少，他本人也到過遠芯的滬市科技園，與李明柳以及高曉第都認識，且因為都是做技術的，所以還很聊得來。

葉如黛見蘇遠山少有的用上了認真口吻，她抿了抿嘴，沉默良久后慢慢點頭：「我考慮一下——如果投資者觸碰到我們的底線，那我就說服大家，不上市。」

對於陳靜，島上的人——當然僅限於知道和了解她的人的心態很複雜，特別是那些率先進入互聯網的人們，對陳靜的評價是經歷了一個極大的分化階段的。

那還不得打架？

陳靜目光直視著對方，端起茶杯微微致意。

「蔣總，我們馬上會在數碼港成立一家控股的專攻圖形顯示核心的企業，考慮一下吧。」

老總要來自己部門常駐，對於一般人而言，那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但對高曉第等人而言……蘇遠山那可就是一個香饃饃——一個頂倆的天才老總，不拉出來「使喚」對得起廣大人民群眾么？

可這幾年……突然就由盛轉衰，每況愈下了。

「師兄啊，不開玩笑地說，CPU部門的未來，是掌握在你手裡的。」蘇遠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望向高曉第，正色道：「雖然我前期參与了架構的設計，但現在你如果讓我再要進來統籌全局，我肯定不行的。」

蘇遠山一聽，很是愣了一下。

現在島上的半導體行業，也就只有期待看接下來的幾年，他們的美爹能不能利用大陸加入WTO這個機會，在半導體行業內完成技術入侵和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