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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后，已經是十一月中旬，蘇遠山在參加了幾場會議后便直接趕赴了HK。

「現在你們在科技領域上屬於第一梯隊，越是提早進入新興市場進行布局，在未來就越有競爭力。」

當然，對於不同的企業，他透露出的消息也不一樣，但最終目的還是配合著即將鋪開的大棋來進行遊說。

「卡莉都快五十的大媽了，怎麼對你的胃口？」

「嗯？」

「嫂子。」葉如黛躺在床上，看著楊怡雯駕輕就熟的模樣，便是一陣心安：「你們怎麼有空過來？不是馬上聖誕節了嗎？」

蘇遠山眯了眯眼，沖久多良木健微微一笑，輕聲道：「久多君，有個事實，我一直不好意思說……」

在這個創新為王的年代，她老愛盯著業績的固化思維，終究會成為星海的短板。

接下來便是聖誕節，因為家裡有兩個「老媽」在，就算蘇遠山和葉如黛都覺得坐月子大可不必，但依舊拗不過兩位，選擇了呆在家裡……就連出個門也怕吹到了風，要遮的嚴嚴實實的。

考慮半晌后，唐文傑點頭：「那好，我和怡雯商量一下。今後見面反正都是打飛的，在哪不是打？」

……

十二月十八號下午六點，女兒順利出生，為了「沖」一下自家的理工科氣息，他特意取了個挺文青的名字，蘇暮。

「說到建廠，我們還真的有打算在加快在內地的生產基地建設。」久多良木健認真起來：「除了攝像頭模組之外，我們還會在TJ，無錫，滬市等地新建數個生產廠……」

蘇遠山也嘿嘿笑了兩聲，深以為然。

聖誕節后，蘇遠山又在HK守到了千禧年。

「是啊……」唐文傑嘆了口氣，屁股在沙發上扭了兩下——他最近一直在減肥，加上工作繁重，還要帶娃，還真的就減了不少下來：「我知道卡莉是你選中的人，她也確實是https://m.hetubook.com.com一個好的CEO。但是……怎麼說來著……她始終不對我的胃。」

「呵呵……我固然鼓吹人口優勢論，但也要分情況啊，有些國家他的人口可不是什麼優勢……最起碼不是現階段的發展優勢，只能說……未來可期。」蘇遠山頓了頓，笑道：「好吧，不聊這個話題。」

但正因為唐文傑如此重要，和他的關係又特殊，那回來后，地位就有點尷尬了。

再怎麼說，老婆生孩子，他還是要陪著的。

星海啊……雖然現目前依舊發展得不錯，但卡莉的局限性依舊慢慢暴露了出來。

唐文傑聽得兩眼放光，一拍大腿：「對對！說得沒錯！雖然星海算是席總直接孵化出來的，但我總感覺，商業意味弄了一點，沒有遠芯這種技術氛圍。」

「嗯。」蘇遠山嗯了一聲，望向自己師兄——他並不驚訝唐文傑想回來的願望——因為在他們師兄弟的小群中，唐文傑就一直在透露出想要回國的意願。

「咳……小山，走走走，我們走。」唐文傑一把摟過蘇遠山的肩膀，師兄兩人便一邊笑著，一邊走到了隔壁的書房。

嗯……糖豆這個乳名，就是她極力推薦的。她覺得蘇遠山師兄弟幾個，既然都在這幾年趕著趟生孩子，那就把乳名統一一下。

自貿區要成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不是幾個負責人拍一下腦袋就能決定的事。而是需要徵求各個企業，各個領域的意見……

博士畢業后，唐文傑便加入了星海，與從IBM跳槽而來的約翰遜一道拉扯起星海的晶圓廠——星海的晶圓廠就建在聖何塞，今年上半年才落地，就由德遠直接授權了0.25微米的工藝，以及銅導線製程工藝。

並且久多良木健也聽出了蘇遠山的意圖——要想發展得快，就趕緊來搶和*圖*書優質員工，優質勞動力，不然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想回來？」唐文傑好奇地看著蘇遠山。

久多良木健深以為然：「這就是人口大國的優勢。」

聽到這，蘇遠山便再不考慮，一口道：「好，只要你捨得毛豆，那你就回來——不過不是回國內，而是呆在新加坡。」

「嗯……」蘇遠山點了點頭，雖然忍了幾下，但還是沒忍住，微微一聲嘆息。

「嗯，再加上星海是上市公司，是要為股東負責的……所以，卡莉沒有我這樣有魄力，那是必然的了。」

「只要她穩定地、堅持地向前發展，那麼周邊的所有地區，都將在合作中受益。這是不容辨駁的事實。」

……

楊怡雯把她剛一歲兩個月的兒子直接丟給了唐文傑，自己便衝到樓上去抱蘇遠山的閨女。

久多良木健微微一笑：「這就要看，增量市場的經濟增長速度了。」

不過也好，她愛盯著市場，盯著業績，正好把CPU市場的水攪渾，也正好幫遠芯在GPU領域先把潛在的對手消滅掉。

「嗯。」唐文傑點頭：「也只有你，能夠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有些東西啊，它雖然存在腦子裡，但如果不拿出來，它遲早會慢慢消失的。」

嗯，雖然依舊裹得嚴嚴實實，但葉如黛好歹出來透了口氣，也感受到了一下跨年的氣息。

但對於德遠而言，能夠多一個在矽谷攪局的對手，顯然是符合德遠，甚至遠芯的長久利益的。

書房裡，葉如黛的秘書優菈正在處理文件，見二人進來后連忙起身：「山總，唐總，是要用書房嗎？」

「……她的意思就是看你的意思。」

反正，如今的顯卡市場，3DFX那是一個耀武揚威，儼然一副顯卡界的intel，王者風範十足。

說到底，還是要先形成利益共同體。

更何和圖書況，遠芯的0.18微米工藝已經突破，並牢牢地扯住了intel的褲衩。

「小糖豆。阿姨抱……」

……

「餓了。」楊怡雯一副門兒清的模樣，把小孩遞給葉如黛，順手把正趴在床沿正在學走路的毛豆薅過來，又看了一眼正抱著手臂在一旁樂呵的唐文傑和蘇遠山一眼，呵斥：「人家小葉要喂孩子呢，你倆獃著幹嘛？」

唐文傑哭笑不得：「……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這都不算，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更加地加深遠芯和德遠在矽谷的影響力。

蘇遠山便嘿嘿一笑：「現在能夠觸碰到最先進工藝的，就只有兩家，一家是intel，一家是德遠，你顯然不可能去intel。」

蘇遠山也微微一笑：「我也說的是真的——卡莉今年四十五了，本科是學的歷史和哲學，後面轉了工商管理，順便涉及了一點理科。她是個人才沒錯，有能力，有魄力，也有個人魅力。但是，她骨子裡，就是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遙望著煙花寫出的大字，蘇遠山擁著葉如黛，喃喃道。

進入下半年後，NVIDIA被打得滿地找牙不說，本來正在準備悄悄崛起的ATI冶天，以及S3 Graphics被瞬間干懵了。

還好孫西慧懂「音樂」，直接帶來了聖誕節的一系列布置，把蘇遠山這邊的家裡布置得總算有了點節日氣氛。

優菈站起身，順便給二人倒了杯水，然後才退出書房。

平心而論，他當然是希望自己師兄回來的，就更別說唐文傑還手握鰭式場效應晶體管的專利和技術——finfet已經被電氣協會認可，作為下一代晶體管架構的標準。

「我有點怕委屈你。」蘇遠山抿了抿嘴，笑了起來：「畢竟現在德遠的製程團隊已經走上正軌，現在正在朝著下一代0.13微米攻關……而且…和-圖-書…根據估計，finfet架構，恐怕要十年後才能運用在實際上來。」

「你擔心這個？」唐文傑瞪了蘇遠山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蘇遠山的腦袋：「你啊……算了，我不說你。我想回來，主要還是想脫離晶圓廠……」

譬如，她已經幫秦為民尚只有五個月大的小孩子起好了乳名——叫豌豆。

唐文傑目送對方的背影消失，嘖嘖了兩聲后笑道：「這妹子身材真好。」

「嗯，我們談點事情。」蘇遠山含笑點頭。

之所以授權，是因為星海走的是IDM模式，其業務本質上不會對德遠造成競爭。如果非得說損失，那大概損失的就只有來自星海的部分訂單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搞個實驗室？」

不過他也能理解，遠芯這種雷厲風行的企業，自然是不太看得上某些懶散的人群。

「是的，新加坡！我們在新加坡會成立一個半導體研發基地，你正好過去負責。」

「好事啊！久多君，不是我說你們，你們早就該進行產業轉移了。今後啊……區域性經濟組織將會是主流——你想想，如果東亞，東南亞，亞洲，能夠實現經貿一體，那應該是多麼強大的競爭力？」

「……嗯……」蘇遠山一時間真有點為難了起來。

久多良木健哈哈大笑——他可太清楚蘇遠山了，這傢伙就沒看起過三哥那幫人。

「你好，新世紀。」

而這一次，就算家裡兩位老媽再阻止，蘇遠山和葉如黛也絕對不聽了——兩人坐上汽車，直接去了HK中環。

至於乳名嘛……

——在今年處，TNT2如約而至后，星海的顯卡團隊立刻便如臨大敵，卡莉更是親自坐鎮3DFX，接連推出了數款針對性的顯卡，並且無恥地採取了多價位鋪貨的策略。

久多良木健想了一下蘇遠山的願景深表認同，不過隨後又嘆了一聲：「但目ｈｅｔｕboｏk•cｏm•cｏｍ前為止，世界主要的消費能力還是集中在西方世界。」

蘇遠山一邊喝著茶，一邊替久多良木健介紹著國內的情況：「這意味著，從明年開始，國內有技術的產業工業將會整體呈一個長期的上升趨勢。同時，大學的理工科人才，也會大大地增加，這是內地在未來科技領域里最大的優勢，或者說之一。」

看著蘇遠山透露出的強大自信和隱約的驕傲，久多良木健沉默了幾秒，心情也格外複雜，到最後甚至升起了些許的羡慕。

「我同意可不管用，要嫂子同意才行啊。」

但很快，唐文傑便收起了他的調調，正色道：「小山，我打算回來了。」

「所以……你同不同意我回來？」唐文傑目光灼灼地望著蘇遠山。

「新加坡？」

在接下來的幾天，蘇遠山繼續拜訪了霓國半導體行業的合作企業。

「我的國家，她有著如此龐大的體量和決心，是足以對周邊的地區造成影響的——她的GPD增速，已經連續八年都在10%以上，今年的預測，更是會上到10%。」

當晚的酒會上，葉如黛甚至還就跟個逆反的少女一樣，偷偷抿了口紅酒。

「從前年開始，國家就對各大高校、職業學校進行了擴招工作，今年隨著加入WTO，更是取消了實行數十年的工作分配，並繼續擴大各大中專院校的招收名額……」

伴隨著鐘聲和倒數，無數的煙花騰空而起。

一怒之下，冶天甚至打算聯合AVIDIA去告御狀，說星海搞壟斷。

「你擔心啥？」

「當然，而且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如此。但西方是存量市場，就算再有競爭力，做起來怎麼也沒有增量市場愉快啊……」

「好的。」

「嗨，就當休聖誕節嘛。」楊怡雯輕輕碰著緊閉雙眼正在睡覺的小姑娘，順勢坐到了床邊。然而，她剛坐下，小姑娘便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