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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算了，您給我批一塊地就成。」

「我女兒一歲了，您還沒給見面禮呢。」

「無論是商業軟體也好，還是辦公軟體也好，又或者是遊戲也好，我們都要積極推進合作，充分把雙核優勢發揮出來。」

「嗯，就應該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蘇遠山說著笑了起來：「還有，如果你有空的話，也可以把目光跳出晶圓廠，多留意一下整個遠芯的技術線，特別是半導體領域。」

蘇遠山見狀，微微一笑：「後面有技術說明呢。」

「不，我們要造的不是傳統的燃油車，而是電動車。」

說白了，就是他梁孟松是蘇遠山和張汝金同時默契承認的德遠接班人——可笑的是，島上的同行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有時候，一個產品的誕生，真的是出的早不如出的巧。」

梁孟松深以為然地點頭。

看來，他倆的審美是共通的。

「嗯嗯。」領導迅速往後翻頁，看著那些已經近似於陌生的參數和名詞，接連呼吸了數下后急促道：「六軸機械臂！精度呢？」

陳秘書咳了一聲，打死不回答。

說著蘇遠山頓了頓，又繼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遞給領導：「這是誕生於潘多拉實驗室的工業機械臂，目前已經在特區完成了企業註冊，先從通用型機械臂開始退出市場，等到車廠落地后，它便會為車廠提供產品和服務，並與車廠一同成長。」

梁孟松微微一笑，他早聽出了蘇遠山話里的意思。

蘇遠山和梁孟松走在人行道上，他停下來認真地道：「梁博士，遠芯為了削弱山頭的影響，在去年進行了大量的工作，期間調整了無數的崗位，進行了大批的跨國團隊的調派，所花費數以億記……為的就是讓遠芯保持利益和認識的一致性。」

「嗯？」領導一聽神色一凜，坐了起來：「什麼車？」

翻看機械臂，本身就是機械專業出身的領導再一次看得眼睛都直了。

「……」領導微m.hetubook.com.com微一怔，笑罵起來：「那我給你頒個獎？」

蘇遠山想了想后道：「這樣，我讓何薇到這邊蹲半年，看要怎麼才能『收買』各路豪傑。你們也要擴大技術支持部門，把多核和指令集優化方案做到最好。」

正因為見過世面，他才能知道，一輛汽車要設計得「漂亮」，有多麼的不容易。

「那獻什麼殷勤？」

「……」領導沉吟著，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嗯……這次多核的機會，我們一定要把握好，花再多的錢都在所不惜！」

……

蘇遠山把這片傲龍雙核900捏在指尖觀察著，幽幽地感慨道：「從去年完成設計，0.18微米流片成功，到現在完成0.13微米的流片，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我們是硬頂著沒有軟體環境在撐。」

「是的。」蘇遠山老老實實地點頭。

片刻后，他看著蘇遠山，正色道：「按理說，我是該無條件支持你的。但現在，遠芯涉及的業務太廣，且汽車屬於大時代下的工業，你們一個科技企業，怎麼造？繼續併購車企嗎？」

「這是閑聊。」

「是的，親傳二師兄。」蘇遠山呵呵笑道：「他天性是個比較懶散的人，拿他的話說就說，願意躺在床上動腦子，就絕對不坐在椅子上動腦子……所以他說，打死不進晶圓廠這種高強度的單位。」

蘇遠山嘿嘿一笑：「您說的這理論，是我提出來的。」

「好吧，說正事，我是真有點忙。」領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正色道：「閑聊的話，只能閑聊十五分鐘。」

蘇遠山需要在領導離開之前，把這件事落實下來。

雖然汽車研究中心就在省城，但蘇遠山從來沒有想過在省城成立大型工業企業——省城走IT，走設計模式就足夠了，貪多反而會嚼不爛。

……

隨著互聯網泡沫的崩盤，科新銀行在過去大半年內也迅速將觸手伸到了東南亞各地，且戰和圖書果斐然。

但陳建國愣是沒動，就留在了他獨立實驗室主任的位置上。然後兩年前被蘇遠山「發配」到了棒國，與聖光峰一道支撐起了SYD。

梁孟松抿了抿嘴，幾乎不假思索地點頭：「今後我多組織一下內部交流，控制一下團隊責任人的構成。」

高曉第點頭：「通知了的。大概明天蘋果就過來，只不過他們首批機型是採用0.18微米的，我們看他們營銷負責人的意思，大概是想讓我們延遲發布0.13微米，先讓他們3月份發布后賣一波再說。」

這標志著，以蘇遠山為首的遠芯&星海集團，已經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康採恩的那一條路。

「……您保重身體。」

「還差一點，技術還在整合中。但最遲年中，我們大概就能推出第一輛樣車——量產的話，就需要看工藝和車廠的落實速度，當然，也要看運氣。」

「沒有沒有，就是路過來看看。」

蘇遠山一邊走著，一邊慢慢說著。

「嗯，沒事，既然我們先走了一步，有時候不得不停下來等等某些笨蛋。」蘇遠山說著突然意識到這樣說喬布斯和蓋茨有點那啥，連忙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道：「然後這次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警示。」

領導微微一怔，眼神瞬間變得敏銳起來。

但瞬間，他便回過神來：「等等，為什麼機械廠不建在滬市？」

「就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對吧小陳。」

「而再沒有什麼比一輛漂亮的，足以在百米加速上超過甚至碾壓所有傳統型汽車的純電動超跑更能吸引人們的注意力了。」

一天後，蘇遠山出現在領導辦公室。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后，領導批完文件，走到蘇遠山面前坐下。

「這……是你們造的？已經成了？」領導指著圖，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抖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汽車研究中心不是推出汽車晶元嗎？還有那個什麼汽車智能化？」領導只是略一想便馬上道：「和_圖_書怎麼突然想到造車了？是嫌推進得不夠快，想自己下場了嗎？」

超跑的概念圖一出，蘇遠山便看到，領導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蘇遠山恬不知恥地嘿嘿一笑：「我帶回去一樣嘛。」

「對了，通知蘋果那邊了吧？」

「好吧，我要造車。」

再加上唐文傑也遠離了德遠……

蘇遠山嘿嘿一笑，撈起茶杯給領導續水，就跟個秘書一樣殷勤。

接下了任務后，高曉第便再也坐不住了，在蘇遠山提出要前往林本堅實驗室一看后，他便借故開溜，回去召集人馬準備開會。

作為「工業黨」的一員，滬市又是第一家與外資合作車企所在地，在汽車這一領域，領導自然是見過世面的。

「呃……主要還是先考慮到因地制宜原則。特區那邊擁有最多的生產型企業，可以方便我們從初級用戶入手，逐步磨鍊技術。」

「但我們有優勢，唐文傑博士的FinFet架構已經被IEEE所認可，並採納為標準。目前我們的新加坡研發中心已經成立，主要就是針對下一代工藝進行研發。」

「可以削蘋果的精度，而且我們還拉了霓國的企業一起，和華西的醫學專家們在嘗試搞手術機器人——就是老美炒得沸沸揚揚的那個達芬奇。」

「德遠目前一半以上的工程師都來自島上，他們為了德遠做出了大貢獻，我們必須要承認和肯定。但我們同樣也要注意到，山頭主義不能盛行。」

「要多少，給多少，二十億打底，上不封底。」蘇遠山輕輕地呼了口氣：「兩年內，我要主力商業軟體和頂級遊戲全部擁有多核優化！」

相反的，滬市無論是工業基礎也好，還是政策落實程度也好，都是最佳的選擇。

平心而論，蘇遠山的幾個師兄，個頂個都是強人，這沒的說。秦為民，陳建國，他都是接觸過的。特別是陳建國，他更是一起合作過，雙方共同完成了銅導線的工藝，並一直領先到現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

蘇遠山索性一攤手：「真不是，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多雞蛋？」

蘇遠山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聲道：「環保和能源，是未來永恆的主題。」

領導微微點頭：「那今後呢？也一直做超跑？類似於蘭博基尼那種奢侈品？」

「……」蘇遠山一陣無語，這人太熟了，還真的是……

「我們在三年多以前，收購了一家瀕臨破產的小車企，成立了汽車研究中心。」

……

「德遠不用像遠芯學，但也一定要時刻牢記這根弦，你是德遠整個技術線的負責人，所有的工程師，無論來自哪裡，他們都是你手下的兵。」

「你有事求我？」領導笑眯眯地看著他，整個人極為放鬆地躺在沙發上。

蘇遠山說著便從公文包中取出了那張超跑的渲染圖。

依舊是兩手空空，依舊輕車熟路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等著領導忙完——是的，他只是打了個招呼，領導就讓他自己過去。

……

「真的不是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領導卻毫不認賬，盯著蘇遠山問道。

「哈？」領導愕然，大笑后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傢伙，你都沒抱過來我見，我給什麼見面禮？」

梁孟松下意識地握了一下拳。

「不過按照我們一貫的速度和運氣，五年內完成流水線化，肯定是沒問題的。」

「我們要想彎道超車，就不能和別人走一樣的賽道，就必須要自己開闢賽道。」

「移動互聯網如此，汽車領域也是如此。」

領導盯著蘇遠山，沉吟數秒后慢慢點頭：「不錯，環保，能源，發展，目前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可能三角。從長遠看，能夠做到清潔能源的，也只有電力。」

「梁博士，雖然我們拿下了0.13微米，追上了intel，但根據目前的速度，肉眼可見的，頂多十年，傳統的CMOS平面工藝就要走到盡頭了。」

「好吧。」領導又拿出超跑渲染圖，念念不舍地看了兩眼后認真問道：「經和_圖_書驗告訴我，你是個每件事都有深意的傢伙……你說，為什麼會選擇從跑車開始，然後只做電動車？」

「嗯，我和唐博士一直有聯繫——他是你師兄吧？」

那麼，趁著反壟斷大棒尚未砸下來之前，遠芯就必須集中火力，利用在雙核上的先發優勢，把業務先拉起來再說。

「當然不！超跑只是概念，用來做頭部產品，提升格調的。真正用來賺錢，用來推進市場的，還是轎車。」

「過去就不說了，我們在四家桌面處理器領域里是最弱的，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就算我和蓋茨喬總的私人關係再好，他們在商業行為上也不得不遵循有利於自身的大原則。但今後……我們一定要和軟體領域加深合作和聯繫。」

……

而張汝金也因為要與高通的客人會面，也先一步告辭，只留下了梁孟松陪著蘇遠山前往光學實驗室。

「好！好！」領導一拍大腿，接連誇道。

見蘇遠山態度堅決，表情嚴肅，高曉第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多少錢？」

「因為純電動汽車，它從本質上還是一個概念型產品。並且，我們給它的定位是智能化交通工具……那麼，它的推出，就需要用到和IT，和互聯網一樣的模式，就是概念為主。」

雖然這樣極有可能給某些國家的反壟斷機構抓到把柄，但只要能夠讓傲龍錫類處理器站穩腳跟，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CPU部門被強制拆分。

……

「遠芯骨子裡是一家半導體企業，這點從來沒有變過。而作為半導體領域里最重要的晶圓廠，理應有一位把目光放在全局的優秀工程師代表在科委會承擔責任。」

以至於，幾年前，德遠有太多的聲音認為，陳建國應該更進一步。

這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蘇遠山是不願意因為他的緣故，以及他幾個師兄們的緣故，過多地干涉到德遠今後的迭代。

聽到這話，梁孟松頓時有些愕然，當意識到蘇遠山這句話的含義后，他立刻又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