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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走出辦公室。

「那你這個思想試驗就沒意義了嘛——除非計算機系統自身持續熵增，然後自己完成熱寂。」

「觀察就會引起波函數坍縮啊。」

「對，我也這麼認為的。」領導點頭：「信息安全，尤為重要啊。」

「本質上是遙控飛機，但實際上，那可高級多了。」

蘇遠山和領導站在幾人身後，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胡扯，蘇遠山還好，聽得津津有味，領導卻聽得一頭霧水。

「那我們每個部門都是高科技部門。」

「呵呵，沒事你們聊你們的，忙你們的，我就跟著你們山總隨便逛逛。」領導一一握手后笑道：「我來隨便見識見識。」

「嘿嘿，感謝領導表揚，我們一定克服困難，再接再厲，勇攀科技高峰！」

「瞧把你行的……」領導被蘇遠山逗樂了：「不要聲張，隨便轉轉就好。」

領導站起來：「走，帶我逛一圈。」

領導坐在蘇遠山的辦公室里，透過一旁的窗戶，街對面一片色調為科技藍的高樓如同叢林一般林立著，向外人宣告和_圖_書著此地的發達和旺盛的生命力。

沿著行政樓，蘇遠山帶著領導前往實驗樓。每走過一個部門，他都停下來介紹一下部門和實驗室的方向，遇到員工也只是打個招呼。

「瞎聊AI加無人機到底可以智能化到哪一步。」

「你們怎麼聊到AI生命了？」蘇遠山捶了馬孟起一下，笑問道。

這時又有人道：「既然都假設封閉系統了，那觀察不呢？」

「嘿，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我們沒有觀察的時候，計算機其實就已經誕生了生命，但當我們觀察之前，它就死亡了——不然為啥會有莫名其妙的BUG？」

看著這些人的背影，領導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寬慰，也長長地呼了口氣。

「好，不過遠芯很大，您想看哪個部門？」

馬孟起馬上反駁：「人工智慧顯然不算，計算機本質上是接受了人類的信息才得以對抗熵增。就像麥克斯韋妖，在香農提出信息熵之前，誰能意識到，其實我們就是麥克斯韋妖？如果撤掉了人類的信息，人工智慧顯然就m.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ｍ趴窩了。」

「隨便，高科技部門吧。」

「那我們假設整個計算機系統是個自帶電力的封閉系統，那麼撤掉人類信息之後，那有沒有可能AI系統會自動演化出生命？」

蘇遠山也很放鬆，一來這是他的辦公室，二來領導顯然是以私人身份來看一眼的，在人後，就沒有必要顧忌太多。所以他隨手拉了一把椅子，也胳膊支撐在椅子上，衝著領導呵呵直樂：「您是不是有點眼紅啦？」

「我靠，你這個想法挺別緻啊兄弟……」

蘇遠山一路介紹著無人機的情況，一路帶著領導走向電梯，前往最頂層的精衛實驗室——在無人機實驗室升級到獨立二級后，馬孟起便尋死覓活地要選個好樓層，理由很充分，他們搞無人機需要空曠平台。

……

「如果說生命以負熵為食，用信息對抗熵增，那人工智慧算不算生命？」這似乎是艾沙的聲音。

「到載重試驗了。」馬孟起指著前方：「完成之後，我們就可以進行農業噴洒了——而且，精衛用來捅馬蜂窩簡和*圖*書直無敵。我特別建議每支消防隊都搞一台。」

馬孟起聽到身後有響動，轉回頭來只一眼就看到了蘇遠山二人，他連忙彈身起來：「山總。」

蘇遠山馬上點頭：「嗯，如果增加的成本是用在技術領域產業上，那這個成本增加得就值得。」

領導是兩天後抵達的遠芯。

見蘇遠山油嘴滑舌，領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而且他這次來省城考察，也不是輕車簡裝，而是帶了信息化相關產業的一個團的人馬過來……因此，當他最終得空有閑時，已經是兩天後的下午。

笑過之後，他再次看了一眼外面，感慨道：「昨天和你們省里的領導聊起信息產業，他們說這次黑客大戰催生了信息安全這一領域的發展，但同時也增加了互聯網企業的成本……」

……

他們言談中都沒有聊起春節前的裝機事件，卻都聊到了因這次事件而起的連鎖反應和思考。

「嗯，現在到哪一步了？」

但他能聽明白，這些優秀的科研人員討論的是人工智慧，是生命，是宇宙的終結。

「誒，你們說和圖書，系統真熱寂了會是什麼狀態？boom？」

「繼續啊，我聽得正有興緻呢。」蘇遠山笑著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但想了想后，還是替幾人介紹了一下領導。

這時，空中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響，領導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

「唉，以前只是在電視上，在報告上看到你們這邊，還以為宣傳部門盡撿好的說，好的拍，沒想到真正看了才知道居然省城都變成這樣了。」

……

領導一路聽著他介紹，頗像個前來參觀的遊客。

蘇遠山哈哈一笑：「不錯！那快飛過來，讓領導也爽一把。」

在遠芯的實驗室規劃中，只有獨立一級實驗室可以擁有自己的「產業」，修建實驗室大樓。譬如潘多拉和NEWBEE實驗室就拿了兩塊最好的地，修得那叫一個富麗堂皇。而YOS實驗室則因為晚了一步，現在選的位置就稍差一點，快要臨近以前的光學實驗中心現在機械和物理實驗室了。但勝在依山（土坡）傍水（人工湖引水渠），幽靜無比。

蘇遠山再次點頭。

「無人機？遙控飛機嗎？」

「意思是這和*圖*書個封閉系統，撤掉人類信息后的相對而言，就類似於宇宙大爆炸之前的奇點狀態？」

上到樓頂，迎面而來的是一間臨時搭建的玻璃房，裏面堆滿了各種零件和設備，有四五個年輕的工程師正背對著樓門坐成一排，一邊看著前方寬闊的樓頂上兩個在控制無人機的同伴，一邊侃著大山。

「哈哈，我又不是明星，要那麼多人認識幹嘛？」

「系統熱寂關硬體什麼事？顯然是藍屏唄。」

眾人齊齊笑了起來。

「……那行，反正我們的員工也很少看電視，認識您的人不多。」

「對了，領導，你要不要玩下無人機？」蘇遠山馬上建議道。

相比之下，在這片鋼鐵叢林邊沿的遠芯，因為基建較早，樓層不高，而憑生了一股貴族般的淡然氣質。

「我眼紅個屁。」領導毫不顧忌形象地一笑：「滬市有滬市的優勢，省城這邊的優勢……好吧，你們是省城起家的，這個優勢確實挺大。」

此時陳靜已經離開，只剩下蘇遠山陪著，領導也就放鬆下來，他雙手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笑呵呵地沖蘇遠山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