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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傳統媒體興緻缺缺，但互聯網媒體，有一個算一個，早就派人蹲在了省城。

「對的，咱們誰又怕了？」秦為民溫和地笑著，望向蘇遠山的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讚賞——他是蘇遠山的大師兄，更是蘇遠山最堅實的支持者和後盾。

「其實所有人都小看了WCG。」

「呵呵，但要評最不講人情的高校校長，怕是你爸說二無一吧？」

「遊戲產業的發展只是其一，本質上還是，資本需要重拾對IT行業的信心。」蘇遠山笑著替自己這位最得力的營銷高手解釋道：「為什麼WCG要選擇在十二月辦？本質上還是為了拉一下聖誕節期間的話題，看一下反饋，如果能夠帶動聖誕節和元旦的互聯網銷售……那麼就意味著IT產業逐漸走出寒冬。」

原因很簡單，十三億觀眾和一億觀眾，用腳趾頭都能做選擇。

他把酒杯在指尖慢慢旋轉著，低頭看著紅酒，沉默了許久后，突然抬頭一笑。

「那就這麼說定了！」

高曉第笑了起來：「山總，你這話說得，人在世上走，誰不是俗人啊？」

經過WCG委員會的多方「角力」，最終被確定下來的比賽項目一共有七個。分別是雷神之錘III，星際爭霸，反恐精英，雷霆戰隊II，流星蝴蝶劍，FIFA2001，以及帝國時代II。

「有錢了，有地位了，總得要做點什麼……才能不虛這輩子的努力啊……對不對？」

蘇遠山轉頭看著梁孟松。

至於和-圖-書海外的轉播，主委會好說歹說，找了各種關係，幾乎是半送半賣的才把轉播權給發了出去……也算是開了好頭。

蘇遠山轉頭，他知道秦為民的母親去年初檢查出了癌症，而且還是肺癌——就算秦為民把她送到了HK的醫院，每天好幾大萬的花著，最後都無濟於事，老太太終於還是在今年初走了。

天上清冷的月光灑下來，在人工湖上鋪上了一層銀色的嶙峋。

「所以今天你說，想做點自己想做的事——真的，想做一定要去做，不然到時候後悔是真來不及。」秦為民站定，認真地對蘇遠山說：「我們是企業，我們有技術，我們不怕那些人。」

或者說，還怕遠芯這個不差錢的「爹地」不繼續打錢么？

李明柳輕輕哼了一聲，舉起酒杯：「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

時間飛快，轉眼便到了十二月中旬。

「但這些大趨勢，總是帶著迷惑性和延後性的……所以資本就迫切需要一個具體的參照。而現在，最適合的參照，就是WCG了。」

「趕上時代了，發育的時候吃得好。」

……

——為了辦好WCG，不僅僅是遠芯全力支持，主委會精心操辦，整個互聯網，也對這場比賽都投入了極大的關注。

雖然是「不務正業」的遊戲比賽，但就主辦方的格局和嚮往而言，還是希望把它做成一項正式的體育競技比賽的。因此除了遠芯的贊助費之外，WCG主委會也積極地和https://m.hetubook.com.com各大電視台聯絡，「妄圖」出售轉播權……

李明柳瞥了高曉第一眼，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後者就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只是微笑看著他。

「師兄，我倆好像還是第一次散步吧？」

「是……我確實有理想，我也從來沒否認自己是理想主義者，但我也從來沒否認自己是個俗人。」

何薇這幾個月來人都瘦了一圈，她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傲龍處理器的推廣上。這次她來蘇遠山這裏，也是給蘇遠山看一眼營銷部做出的現場海報和布置計劃——她知道蘇遠山對他那幫搞遊戲的哥們很看重，從側面上也體現了，蘇遠山對遊戲行業很看重。

「而且是隨心所欲地做點什麼——那些看不慣的，看得不爽的，換了個人只能忍著的事……在我有那個能力，可以管一管的時候，為什麼我不隨心所欲地干他娘一下？」

蘇遠山一抹臉，嘿嘿笑著，端起酒杯：「幹了！」

「嗯……這倒也是……論關係，誰比得上你呀！」

「是啊，PC出貨量上去了，就意味著PC用戶，互聯網人口基數也會上去，再加上3G網路在今年也進入了快速布置期……可以說，一切都在朝著春天前進。」

蘇遠山這些年酒桌也上了不少，是以除了腳下稍稍有點飄之外，整個人腦子清醒無比——他都這樣，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天她對遊戲行業的了解可不少，知道這個產業，和圖書國內走得算是比較前列，甚至是有點激進——如果不是國內總是有部分抵觸的聲音，恐怕遊戲產業在國內會更加火熱。

田耀明地晃著酒杯，瞥了這位自己親手發掘的千里馬一眼，樂呵呵地道：「誰又怕了？」

……

是真印證了那句「子欲養而親不待」。

蘇遠山把手揣進兜里，慢慢地踢著步子，和秦為民走在碎石小道上。

「對，老師當初還不得志的時候，就時常對我們說，科學是講道理，講邏輯的……」

省城，除了以往的國際性展會之外，第一次出現在了世界的眼中。

梁孟松微微一笑，心中大為感慨的同時，也含笑點頭：「反學術FB，作為一個科研技術人員，理應無條件支持的。」

……

蘇遠山慢慢地點著頭。

「嗯，加個前提——只要我們有理。」

誰都知道，只要WCG辦好了，那就是IT產業的一劑強心針。

蘇遠山看著席小丁，又望向眾人：「你們說是不是？」

「呵呵，都說吃一塹長一智，華爾街在前兩年吃了那麼大的虧，現在肯定要多多觀察的嘛……遊戲產業，恰好和PC行業息息相關——你留意一下就知道，今年的PC出貨量其實同比已經增長了很多，我這裏沒具體數據，但簡單猜一下，絕對不低於百分之八十，甚至還有可能翻番。」

「嘿嘿，拍馬屁拍出來的……」

「如果把小時候送你回家算上，那次數就多了。」秦為民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的蘇遠山，溫和和*圖*書地笑著，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還真沒注意，你比我高這麼多？」

「……這……就有點複雜了。」

因為第一屆WCG即將召開。

聽到秦為民提起父親，蘇遠山便微微一笑：「老蘇同志當了校長之後也有點講人情了。」

「是因為遊戲產業處於蓬勃的發展期嗎？」何薇笑著問道。

果不其然，蘇遠山很是讚賞何薇在會場里的布置——與其宣傳遠芯這個大的企業概念，不如集中火力宣傳單一的產品。

蘇遠山微微一笑：「是啊，但每個人的多巴胺刺|激方式不一樣啊——除了交媾——但那活兒能當飯吃嗎？有人可能可以，但我不行，不是我是什麼禁欲主義，什麼聖人，只是我不稀罕。」

「嗯，差不多。」說到這個，何薇馬上就心中有數了，她只是略一思索便點頭道：「別的不說，光就國內，PC出貨量就翻了一倍不止。」

「策略其實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只要我立身正，誰能奈我何？真當上頭都是瞎的？」

「嗯……我長身體的時候，還是大集體，半夜經常被餓醒。我媽就會給我搞一根她偷偷藏起來的冷紅苕，掰碎了泡在開水裡吃，那味道……我至今都忘不了。」秦為民看著天空，臉上流露出一抹悲傷。

科委會大佬的這頓飯吃到了深夜，愣是把席小丁珍藏的紅酒當成啤酒一般喝了個精光，眾人這才意猶未盡地散去。

「那倒是……不過說起來，這件事，我還真沒給他說。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個態度…和圖書…不過不管他什麼態度，我都要把這件事推下去！」

反正第一屆嘛，只要影響力搞起來了，隨後幾屆還怕沒人出錢么？

大家都在等著這一針呢……

「嗯，那就從遠芯以及遠芯合作體系做起，先成立道德委員會。」席小丁看著眾人，笑了起來：「誰敢觸霉頭，就先釘兩個在恥辱柱上。」

十二月19號，全球一共54個國家的670餘名選手將齊聚省城，爭奪這七個比賽項目的世界冠軍。

師兄弟二人一路聊著，一路踏著月光各自回到公寓。

「放心吧，一定會成功的！」

何薇抿著嘴，望向蘇遠山：「那WCG會成功嗎？」

嗯……這樣說吧，國內其實還是挺給面子的——特別是省城電視台，畢竟這是在省城，在科技新城舉辦的一場世界性競技，且還是極度符合科技新城的戰略和發展模式。所以省城電視台十分的積極……

……

嘭！李逸男一拍桌子：「我頂山總！得罪人的事我來干，我不怕！」

「師兄，你說，我這麼辛苦這麼拼為了啥？為了賺錢？為了學術成就？為了科技理想？為了強國富民？中華崛起？名垂千古？」

……

但秦為民還是有點擔心他，是以陪著他走了一路。

辦公室里，蘇遠山和前來彙報工作的何薇在閑聊著。

但當央視體育頻道在最後關頭入場后，WCG主委會便毫不猶豫地「拋棄」了省城電視台……

「老師肯定會支持你，但會提醒你注意方式方法，得罪人不怕，但也要講究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