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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黛眉毛一揚，看得出來，她還是有點不服氣蘇遠山對自己這些互聯網巨頭的形容的：「譬如？」

「……就是。」蘇遠山回望著妻子，微微一笑：「你的時間，全是我的。」

領導微微點頭，沉默了幾秒后示意蘇遠山繼續。

隨著他聲音落下，小廳中的聲音立刻就消失了，所有人都認真地看著他——幾乎每個人的眼中都那麼一絲絲苦笑。

領導微微點頭：「詳細說一下。」

視察的內容，主要是以IT和互聯網為主的高新科技，以便為下一個五年規劃提前做準備和論證。

最熟的，當然莫過於坐在他身旁的史大柱了。

最後該女士不堪受辱，選擇了跳樓。

回到房間，領導便輕鬆了許多，他靠在沙發上，笑吟吟地盯著蘇遠山，指了指茶几上的糕點：「給你這個地頭蛇帶的。」

「但站在國家的立場，隨著互聯網日益融入生活，那麼，將會不可避免地成為觀點與輿論的新戰場——需要說明一點的是，互聯網企業也是刻意淡化這一點的，理由同上。」

蘇遠山一開口就講了足足半個小時，而隨後的討論，也就成了基於他提出的幾點的補充。

領導微微點頭，示意蘇遠山繼續。

「在很早之前，無論是西方也好，還是國內也好，都有敏銳的學者提出了網路戰的概念——作為互聯網從業人員，我們其實一直在刻意淡化這種說法。因為互聯網無國界，是每個互聯網企業和從業人員的天然追求。」

「我……」蘇遠山苦笑：「不敢說。」

……

他這句話說完，所有人都若有所思起來。

而最後警方也調出了錄像，發現事實並不完全是家長說的那樣……

「哈哈哈！」領導大笑起來，狡辯道：「這個不是基調，是原則。」

然後便是無數「正義」的網民紛紛打電話，發簡訊，在社交帳號下留下了各種辱罵的話語……

蘇遠山馬上咳嗽了起來。

史大柱看了一眼領導，又看了一眼其他和*圖*書人，輕輕地吸了口氣后咳了一聲：「意思就是，我們的政策是會直接影響到所有互聯網用戶，包括國外用戶，對吧？」

「增加和完善法律法規，加快對互聯網的監管和引導，布局對移動互聯網的轉移，推動文化和內容產業向外擴張，加大對科技創新型企業的扶持……」

「為啥？」

啊。

蘇遠山這兩個矛盾的觀點讓眾人不覺莞爾。

蘇遠山說著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望向領導，又望向其他技術官員，抿了抿嘴，認真道：「我們誕生於國內，乃至HK的互聯網企業，是服務於全世界的——甚至我現在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大家。將來，這個互聯網，將會是由我們主導的。」

「嗯，這是真事，我特意讓人調查過。」

「但有一點，是互聯網從業人員和企業需要認真對待的——就是自由和權利的邊界。互聯網是可以暢所欲言，但如果對他人造成了傷害，譬如網路暴力，會有人受到懲罰嗎？」

聽完蘇遠山的舉例后，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座的都是人精，不少人都看出了蘇遠山對推動內容和文化出海的看重，因此討論的重點也往這方面靠攏。

說著蘇遠山便列舉了上個月發生的一起網路暴力事件——一個家長發帖，說自己兒子在游泳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女性，然後便被對方暴打——還給出了打人的視頻出來。

「如果說，傳統互聯網以提供信息和生產力為主——因為互聯網的誕生就具有工具性——那麼移動互聯網生來便具有娛樂性……」

小招待廳內頓時傳來快活的笑聲。

不過他們二人這一番暖場話，頓時也讓氣氛活絡了起來，特別是一些與領導不熟悉的專家組成員更是輕鬆了不少。

「別說玄的。」

「是的。」蘇遠山點頭：「所以，過去一年，我一直支持國內遊戲進行分級制度，主要也是這個原因。」

葉如黛聽到丈夫又在跟自和-圖-書己說「大話」，便有些不滿起來：「場面話誰不會說呀，說點具體的，給個准信。」

「那麼，這就意味著……在其他領域的某些比較方便做法，譬如文件和批示……是不適宜用在互聯網領域的。」

「是的，比寬頻快多了。」

這都成了綱領性的發言了，還算什麼拋磚引玉？

「好的，我們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

「那就再說好了，不過人工智慧是今後的方向，我們肯定是要做的。大數據，雲計算，人工智慧……唉，你說這些技術和應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成熟？」

——或許不說，這章也要沒。

蘇遠山雙腿交疊，把筆記本放在腿上，卻並沒有翻開，右手握著簽字筆，他每說一句，便輕輕地在筆記本封皮上點一下。

「聽說你二胎是個兒子？」

「那豈不是比現在的寬頻還要快？」

該帖在網上迅速引起了發酵，貼吧，ebook，ivideo上各路人馬紛紛聲討，而且newbook的論壇上還發起了對該女士的人肉搜索，把她的ebook帳號，工作單位，手機號碼，家庭住址全部曝光了出來。

十月底，已經高陞的領導前來省城視察。

「不過啊，你一直關注人口問題，我是知道的。我想你也不可能是為了自己生個二胎不罰款才大力推進二胎的……對不對？」領導目光炯炯地看著蘇遠山：「今年的人口數據還有三個月就要出來了，你說說看法。」

「不開玩笑了，今天看也看了，我們趁著人齊，來總結討論一下。」

葉如黛看著泡泡炸彈手機版——這似乎是指游開發的遊戲，她也有玩過。從畫面上看，確實是佔據了所有的屏幕。

「哈哈，我又不是算命的，怎麼給你准信？」蘇遠山哈哈一笑，但見著妻子怪嗔的眼神，他想了想道：「十年左右吧，現在你們這些互聯網大企業的位置，還一個個都沒坐穩不說，而且整個市場也是藍海市場，互聯網用戶和-圖-書，特別是移動互聯網用戶的增量可以輕而易舉地就誕生獨角獸奇迹。」

「我們的演進計劃……呃，說直白一點，就是下一代的4G技術，已經完成了最主要的技術攻克。最快今年底，最遲明年年中，我們便可以給出完整的4G解決方案。」

「理論上，可以達到200Mbps的下行速率——如果給個直觀的比較就是，它最少也是現在3G速度的十倍以上。」

蘇遠山又咳了一聲：「您這可不是定了基調么？」

……

「有這種事？」領導微微驚訝。

領導稍稍收斂了一點笑意，只是微笑的看著他，微微點頭。

兩小時后，會議結束，領導把蘇遠山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遠山哈哈一笑：「走，吃飯！」

蘇遠山說到這裏，終於翻開了筆記本。他抬頭看著眾人，微微一笑。

「是個兒子，還沒起名。」蘇遠山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要不您給代勞一下？」

「拜託，德遠的90納米線已經全速運轉了三個月，而且第二台浸潤式光刻機也馬上量產，京東方，富泰，SK，三星，夏普，這些國內外液晶面板廠已經開足了馬力生產電容觸摸屏……」

「嘿嘿……」看著以前去滬市時每次給自己準備的零食，蘇遠山嘿嘿一笑掩飾著感動，拆開包裝，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

要知道，有些身份，是天然能給人帶來壓力的——哪怕表現得再溫和，那股上位者的氣息依舊勢不可擋。

也只有蘇遠山這樣的人，敢於和領導談笑風生。

而作為十一五規劃的專家組成員，蘇遠山當然全程負責陪同。

今天蘇遠山作陪逛了一圈科技新城，所有的企業都對他的到來欣喜不已——雖然不至於超過領導蒞臨，但領導何許人也，顯然能看出，蘇遠山在科技新城這幫企業家，特別是IT企業家們眼中的分量。

「加快對移動互聯網的轉移……是來自我們對整個手機行業的預測，以及移動互聯網基礎設施和技和_圖_書術的普及情況。」

蘇遠山說完望向妻子：「你說，每年多五億個可以上網的手持移動終端——這麼龐大的新增移動互聯網用戶群體，有什麼不可能？你們這些傳動互聯網的大佬，如果沒有移動互聯網的思維，是不是分分鐘就要被人趕下去？」

「當真。縱觀整個世界，我們是走得最快的。」

「這火都燒到眉毛了，他們的分析師還認為功能機起碼還有五年以上的生命周期，甚至還有人認為功能機將會與智能機長期共存。」

……

說著他摁下手機，隨便點開了一個遊戲：「你看，手機應用的界面與電腦截然不同。它佔據了我們所有的屏幕空間，甚至連時間都不給你顯示。」

身旁一群專家組成員頓時發出了善意的笑聲——這些專家組成員有技術官員，也有科研單位的骨幹，還有企業負責人。有蘇遠山第一次見到的，也有不少老熟人。

「明年，一台最便宜的智能手機的成本就可以控制在一百美元左右！別說五年……明年功能機就要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你們都是誕生於傳統互聯網。但我喊移動互聯網，喊了多少年？」蘇遠山說著掏出手機：「你以為Yidoo5S一周500萬台就是奇迹了？但你可知道，去年整個手機市場出貨多少台？5億！」

至於說由4G技術帶來的對移動互聯網的革新，影響更多的應該會是下一個五年計劃，現在不著急。

葉如黛微微張嘴，半晌后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說了這章就沒了。

「諾愛西那一幫歐洲佬，去年見我們停了功能機，然後國內也加大了對智能手機的設計和出貨，他們就死勁造磚頭，還變著花樣地造……呵呵。今年前三個季度的手機出貨份額已經出來了，功能機賣了三億台，智能機賣了不到一億台。」

「智能手機三大件的成本已經全線降低了！」

說著領導頓了頓，補充道：「大家別看我，暢所欲言，而且我們不定基調。一切m.hetubook.com.com以產業發展，以利國利民，以面向未來為主。」

「我可不幹。」領導馬上搖頭：「你自己取。」

「只要我們相信且推動它們，那它們很快就能成熟。現在互聯網用戶已經呈現了爆髮式增長，只要用戶規模足夠大，那就能夠承載所有的設想。」

「4G有多快？」

巨人酒店中，領導和蘇遠山坐在一起，他滿臉紅光，樂呵呵地看著蘇遠山，雖然臉上全是歡喜，但嘴裏揶揄起來卻毫不留情。

聽到這裏，與會眾人中來自信產部的技術官員眼睛猛地一亮：「當真？」

「我來拋磚引玉吧。」蘇遠山見眾人都望向自己，知道有自己這個互聯網最大的「神棍」在，再加上今天討論的主要是IT和互聯網，如果自己不先發言，其他人肯定不敢放開說的——雖然暢所欲言本身就意味著需要有反對的意見，但反對自己這個被人吹成「互聯網教父」的天才，又特別是在極為賞識自己的領導面前……這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兒。

「……」蘇遠山心想您既然耍賴，那就別怪我當面拍馬屁了，於是他馬上呵呵笑道：「領導說得對！」

「我明白了。」葉如黛低垂著眼帘，輕輕地呼了口氣：「把手機當成娛樂工具，全面霸佔用戶時間，那就意味著，企業給用戶提供的將不再是以支持和服務為主，而是內容為主。」

史大柱便感激地看了蘇遠山一眼——雖然遊戲產業聯合會主要是劉翔在負責，但他是正兒八經的會長，且巨人集團的遊戲部門的業務也極為龐大。實現遊戲分級，巨人也絕對是受益良多。

「……」

——毋庸置疑，今年成立的專家組，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也正因為如此，在場的，沒有一個人不清楚蘇遠山在國內科技領域的分量。

「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地頭蛇哈。」

沉默思索了數秒后，她看著丈夫，認真地道：「什麼叫移動互聯網思維？」

……

想了想，葉如黛補充道：「讓用戶感興趣的內容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