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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孟起灼熱的眼神中，蘇遠山輕輕吸了口氣，然後走向辦公室。

——「夏蟲不可語冰。」

「好吧，蘇小暮，該睡覺了。」

自然的，蘇遠山是一個大熱門選手——無論國內外，只要是搞二維材料的，都不約而同地認為蘇遠山今年很有戲。

譬如AMD，現在就開始一根筋地想往核顯方面發展。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按理說，該開獎了。

所以，當他開始患得患失之後，患得患失起來就更加的嚴重了。

下午，馬孟起來到了他辦公室。

馬孟起看著蘇遠山，眼中充滿了格外的期待。

做技術可以一根筋，但做企業要是一根筋的話……有時候就真要糟糕了。

他拿著手機，第一時間翻開了父親的電話。

這篇對蘇遠山能力質疑的博文，很顯然觸動了遠芯諸人的神經——在前幾天那片南坡閑人的博文出來后，遠芯群眾其實都是抱著吃瓜的態度的。畢竟那位南坡閑人，有些地方說得沒問題。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掛了電話，蘇遠山慢慢轉過身，只見馬孟起早已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你好，我是諾馬克，瑞典皇家科學院秘書長。恭喜你，蘇遠山教授，你獲得了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蘇遠山順著馬孟起的指點，卡的一聲，直接把無人機和運動相機對接了起來。

他也不去管網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現在防抖功能的演算法還在完善中，實際效果可能會打一點折扣，但就目前而言，我們能做到300萬像素下，還能持續攝像兩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女兒留下一個飛吻后跑到門邊，又給蘇遠山丟了一個，這才收回小腦袋，同時替蘇遠山關上房門。

……

遠芯和電科的關係確實緊密，但該不該警惕，那不是互聯網上的聲音說了算……

「那我們斯德哥爾摩再見。」

當eso率先掏出流量密碼后，其餘的門戶網站也紛紛不甘落後，跟著推出了諾獎專題。除了和_圖_書對已經開出的醫學或生物學獎的學者進行簡歷和成果介紹之外，更多的是對明天的重頭戲進行「猜測」。

「沒錯，我就是蘇教授的第一批研究生。在過去八年，很榮幸地跟著道士參加了不少學術會議，也代表道士參加了不少學術會議。」

「是吧，對的吧，是諾獎吧？」

只不過大家都是搞技術的一幫人，也沒什麼照片和動態可以秀，反倒是ivideo他們很喜歡，甚至好多個團隊和實驗室都開闢得有視頻博主的帳號，時不時會上傳一些科普視頻和創意小玩意。

當隨著他的帳號被認證——還極有可能是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葉子的那種認證——顯出了認證信息為「遠芯副總裁，遠芯滬市科技園總裁」后，一幫人立刻便把他的留言點贊到了最前排。

這貨特地卡著時間過來，怕是意有所指。

蘇遠山看了他一眼，假裝看不懂那格外——他太了解馬孟起這貨了。

「都他媽說要捧殺，我他娘的還沒被捧呢，就開始殺了……」

蘇遠山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她智商好像比其他人高。」

——如果今年沒戲，那不是因為他的成果和貢獻不夠，而是因為其他人可能等不下去了……

對於蘇遠山獲得沃爾夫獎這個所謂的風向標……這樣說吧，在蘇遠山的理解中，或者在絕大多數科學家的理解中，與其說所謂的有三分之一的沃爾夫獎獲得者將會獲得諾獎，從而被譽為「風向標」，不如站在科學的角度來看——沃爾夫其實和諾獎的評選理念和標準是一樣的，最起碼，對科學的貢獻是一樣的。

「不不不，隨你那樣聰明。你看人家恨不得直接說我的倆學位是和電科搞了見不得人的交易給我……豁，還有最後列出論文——以為老子看不懂，娘的，我確實發CS和集成電路方面的論文發的少。但這他娘的，明顯是在引導人，讓人相信，說老子當初拿博士的論文也是師兄們幫忙寫的嘛ｈttps://m.ｈe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

放下無人機后，蘇遠山重新坐了下來。他知道馬孟起是純搞技術出身，市場概念有些淡薄。而且還有些一根筋……

當意識到這一點后，他到了辦公室后便直接進入到工作狀態，而且還特意叮囑文曉倩——誰來找自己，直接先叮囑一番，不要提諾獎。

蘇遠山沉默了兩秒，笑容開始在臉上慢慢綻放。

他必須承認，這些天聽諾獎耳朵都聽出老繭了。而且，他也承認，相比其他科學家，他對諾獎確實是有著極為明確地目的性……對學術沒有那麼純粹。

看著這個0046，蘇遠山心中猛地一緊，但臉上，他卻絲毫沒有表示出來，而是望向馬孟起，微微一笑：「0046是哪個國家的區號。」

既然李明柳都出來了，那高曉第自然也不會落後，他的認證信息為「遠芯副總裁，騰龍系列處理器總架構師。」

「啥？」

然後這場「風波」，在中午的時候達到了最高潮。

「掛在下面的，直接可以用數據介面。」馬孟起連忙站起來幫忙。

但這篇來自明顯是來自島上的某位博主的文章，頓時就激起了民憤。

「媽媽，請叫我小暮。」

「噢，收到，謝謝你的通知。」

「馬上五周歲了，當然該長大了。」

「對！譬如，你直接把無人機往天上一丟，它就直接飛起來了，對吧？」

一說到這個，馬孟起馬上便興奮起來：「我們打算開發出更多更酷炫的玩法和功能，而不單單是做產品——譬如之前的無人機集控可以算。」

最先下場的是李明柳——看得出，他幾乎是連夜註冊了帳號，剛登陸就直接評論加留言。

換言之，就是他從高中階段，就沒有經過全日制的學習，只是依靠三篇論文，然後在二十二歲就獲得了雙料博士，繼而被電科聘為副教授，開始組建自己的實驗室，同時帶研究生……

「運動相機主要還是防抖，演算法是我們的強項，捨得投入，多調校ｈtｔps://ｗwｗ•ｈetｕｂｏｏk.coｍ•ｃom就行。」蘇遠山翻來覆去地看著相機，然後又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台無人機。

「你們接下來的方向是什麼？」

中午，蘇遠山直接讓文曉倩把飯給自己帶到辦公室來，吃完后就小眯了一會。

葉如黛那邊還是凌晨，此時正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對準自己，聞言便瞪了蘇遠山一眼——網路卡了一下，於是讓她的表情有些變形——「別在小豆面前說髒話。」

「然後……」

葉如黛哈哈一笑：「哈？那叫你小狗狗？」

特招后，蘇遠山也沒有在學校聽課，繼而一直呆在遠芯，最後依靠一篇不需要任何高深理論，只是多了一點點運氣才發現的石墨烯論文一下拿到了電科的物理學博士頭銜。

「山總，幫忙看一眼。」

……

「哦。」

不得不承認，諾獎委員會為了保持神秘，非但提名和人選的保密工作做得堪比情報局不說，評選的風格也十分的「莫測」，極其喜歡與老百姓作對。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蘇遠山一概不知。

一夜過去。

但這下見到李明柳和高曉第為了一片腹誹山總的博文開始下場撕逼，眾人就好像看到了旗艦，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點個踩，或者乾脆留言一個呵呵，到如今紛紛去評論區下留言，然後順便為一幫人科普了一下，山總到底有多牛逼……

「現在，我們有個好點子——準備做智能跟拍。」

但在討論中，也有人旗幟鮮明地表示蘇遠山不太可能。

「gopro」+「大疆」，今後精衛在消費類電子運動產品這一領域，怕是無人能及。

「運動相機？」蘇遠山眼睛一亮，連忙接了過去。

「我說，我要站出來和那些人對噴。」

蘇遠山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跳開始加速。

「無論是國內也好，還是國外也好，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位科學家質疑過我導師的學術能力。」

就在馬孟起興緻勃勃描述著應用場景的時候，Yidoo6s特有的電話鈴聲突m.hｅｔuboｏｋ.ｃｏm•coｍ然響起。

……

「女兒長大了哈。」從門口收回視線，蘇遠山眼中一片溺愛。

蘇暮小姑娘一本正經地看著母親：「唐叔叔他們家的小狗狗就叫小豆。」

誰提他跟誰急。

「嗯？智能跟拍？」

蘇遠山轉回頭看向辦公桌——聲音是從他的私人電話中傳來的。

見丈夫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樣，葉如黛噗哧一笑：「要不你投訴一下，我親自封了？」

只不過高曉第就沒有李明柳那麼文縐縐的了，他直接不顧自己的身份，留言道：「這位老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幫人都是傻逼？」

然後，他一如平常地對著電話說道。

「是。」

而且這還不算……他還依靠兩篇有關晶元架構的頂刊論文又獲得了計算機信息與工程的博士頭銜。

或許是被文曉倩「告誡」過了，馬孟起果然絕口不提今天就是諾獎物理學獎的開獎日，而蘇遠山又是個大熱門，一開口就直接彙報工作。

這篇博文一出，沒用多久就被幾位平日里愛好仗義執言的VIP博主們轉了過去，繼而引發了大範圍的爭論。

拿起電話，顯示國際來電，區號0046。

舉起無人機，蘇遠山一臉的滿意。

甘小雨在ivideo上發布了一個視頻。

「我用小號。」

「再見。」

「我不知道這篇文章的作者是不是搞科研的——嗯現在看來不是——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半導體領域，也不是物理學領域，更不是互聯網領域的。因為但凡他有一丁點的社交面，就應該知道……他的那些質疑有多麼的可笑。」

這位博主又抖出了蘇遠山的學習經歷以及兩個博士頭銜的來歷，表示蘇遠山從高中階段起就放棄了在學校學習，然後依靠「中學生程序和電子設計大賽」這一途徑拿到了特等獎，最終被電科特招。

「瑞典啊！山總！」

在視頻中，她先念了一遍那篇博文，然後再公布了自己的身份。

馬孟起從兜里掏出個比煙盒小一號的小玩意遞給蘇遠山。

輕輕地呼了口氣，和-圖-書蘇遠山摁下接聽鍵。

而ebook，由於其創始人和CEO是葉如黛的緣故，天然就被遠芯的員工們看成了自家的「企業」……因此，有ebook帳號的人不在少數。

馬孟起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篇用繁體字發表的博文很詳細分析了石墨烯的發現，該博主認為，蘇遠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全職教授，而是一個企業家。他迄今為止的所有後續成果都是他的研究生做出來的——而且有些研究生的年齡甚至比他還大，學習基礎理論知識的時間比他還多。

「你好，我是蘇遠山。」

「……嗯，是，隨你嘛，聰明。」

於是很自然的，他也就不知道，李明柳和高曉第一夜之間吸粉上萬，直接便成了大V——要知道，個人電腦在遠芯的普及率是百分之八十，智能手機在遠芯的普及率是百分之一百……

當然，這個猜……很大程度上其實代表了群眾的呼聲，以及群眾平時所關注的領域。

「不要。」

「此外，我可以很負責地說，我們研究生階段的所有課題，都是導師給我們布置，然後循循善誘，最終才取得成果的。」

蘇遠山嚇了一大跳：「可千萬別，你是eso的CEO啊……你跳出來就表立場了。」

「嗯，不過我覺得……我要和那些人戰一下。」

抱著女兒，蘇遠山衝著葉如黛抱怨了起來——就是她惹的事兒。

他的私人手機，除了家人和有極為重要的私事的情況，否則很少有人打的。

這篇博文，還特別指出了最近十年，那些掛在電科的、棣屬於遠芯體系的教授們發的paper——這幫人，幾乎全是遠芯的創始人團隊成員，也正是因為他們這十年來發的數十篇論文，直接把電科的影響力從一個不入流的電子和通訊類大學送進了如今的所謂的「國際一線。」

他和葉如黛結束了視頻通話后就直接關掉了電腦，到客廳陪著母親看了一集電視，然後又幫兒子洗完澡，然後便直接上床睡覺。

「嗯，媽媽拜拜。Mua！」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