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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山坐在床頭，笑得極為囂張和舒暢：「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

……

在這個大輪迴中，只要房子一直在漲，能賣掉，哪怕次貸機構上個月的業務就遇到斷供，也沒有半點的壓力，反正房子能夠賣掉，且還升值。

「我就不說無人機和地面機器人這些公共部門的設備，對視頻的智能化處理必定是它們的第一要素。」

……

朱元新打斷了蘇遠山的暢想：「山總，這個怕是牽扯到隱私問題吧？」

畢竟，有些人已經提前抽身走了。

坦白說，以遠芯橫空出世這樣大的體量，以國內在半導體和互聯網和IT企業的崛起這樣大的影響力——要知道，去年國內的GDP已經超過了三十萬億軟妹幣——這可是歷史上08年的水準啊！而光是遠芯，就給國內提供了超過萬億的GDP貢獻。

蘇遠山望向麥克：「但過去的經驗告訴我，你們那邊……其實也未必就是心寬量大——遠的不說，就是去年，還想搞我一下呢。」

蘇遠山知道，這些地方，除了相對落後之外，還有更大的挑戰。（再說細一點書就沒啦）

而這麼強的蝴蝶效應，也只把次貸危機提前一年……

聽著麥克的翻譯，饒是蘇遠山英語水準牛逼到快趕上母語了，他也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

電話中，秦思的聲音很有些謹慎。

於是遠芯便以索芯全面介入清潔能源產業為契機，積極地參与道西部地區的開發和扶持中，特別是某些地方。

但作為一家企業，遠芯總不能找到當地政府說：「上頭讓我來扶貧，我來給群眾發點錢吧？」

「昨天美聯儲宣布加息之後，似乎在一天之中，整個市場便達成了共識……或者說，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清醒過來了。」

蘇遠山揮著手：「我強烈支持你搞下去，別忘了，在視頻的智能處理上，我們是最牛的。」

就讓麥克拿了這個名號也沒關係。

隨後蘇遠山又問了一下龔德佳對海視未來的規劃，和*圖*書當獲知龔德佳提出了大數據和智能網路的發展方向後，蘇遠山大為讚賞，和他暢想了一下在中心化的全視頻覆蓋環境下的未來世界。

正如他所言，確實可以睡個好覺了。

麥克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自然會表示我的立場。」

沒錯，由於率領大摩極為神勇地接連避開了三次巨坑——第一次是俄國債務違約，第二次是互聯網泡沫，第三次則是次貸——麥克已經被華爾街譽為本世紀最偉大的銀行家。

「嗯，去吧去吧。」

「不就得了。」蘇遠山一攤手：「不要以為這個社會離我們很遠，在我看來，甚至要不到五十年，這樣的社會就要到來。我們現在努力搞技術，剛好能到我們老了用上的那一波——到時候有點不舒服直接對著空氣喊一聲，馬上就有智能處理系統應答，然後專業人員介入，總比你硬撐著好吧？又或者你不小心摔倒了，但智能化的攝像頭馬上就判斷出了你的狀態，然後進行介入……」

掛了電話，蘇遠山把平板一丟，整個人長長地呼了口氣。

「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唄。但不可否認，這是個趨勢。而且就算沒有到這一步，視頻監控也可以安裝到家庭里啊……離家在外的兒子給年邁的父母裝幾個行不行？不防賊，但能隨時隨地通過手機來看到父母的情況，這不好么？」

「蘇，能回答我個問題嗎？」

「我記得我之前就說過，我希望建立與大摩的友誼——這種友誼，不僅僅是企業與企業之間，資本與資本之間，更是個人與個人之間。」蘇遠山重新抿了口茶，含笑望著麥克：「我知道，現在很流行陰謀論。」

怎麼辦？

次級貸之所以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你願意買房就能賣給你，本質上就是純粹的擊鼓傳花——賣房，賣給次貸，房主斷供，收回房子，繼續賣房。

而從所周知的，在資本無孔不入的本性下，放貸機構通和_圖_書常還將次級抵押貸款合約打包成金融投資產品出售給投資基金。

因此隨著次級抵押貸款市場危機愈演愈烈，一些買入此類投資產品的投資基金也開始慌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慌……

「除此之外，無人機和地面機器人也肯定會是公共事務部門的主要工作設備……那麼這樣一來，整個社會的運行都會呈可視化。那麼，要兼顧到整個網路，除了智能化和中心化，別無他選。」

相比前世，如今的西部大開發來得更早了一些不少，又因為鋰離子電池的提前商品化，使得作為鋰電主要技術和產業地的大陸，對原材料鋰的布局早在八年前就開始了。

「在這場危機中，我們能獲得什麼？」

「嗯，所以我還想請您給席總說說……能不能支援我們一個大佬組。」

蘇遠山深深地吸了口氣。

朱元新：「額……我這樣的宅，當然是蹲家裡了。」

「雖然一直都說，資本沒有國界。但實際上，我們都知道……無論企業也好，還是資本也好，真正沒有國界……那是不現實的。」

——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能一邊求著國內幫忙，一邊對遠芯大打出手吧？

「就在今天，橫盤下跌了好幾個月的房市突然就綳不住了。」

在一場擊鼓傳花的遊戲中，只要共識一旦被打破，那麼很快便會引起鏈式反應。

真當上面那些位大叔大爺是泥娃娃？

「停停停……」他接連擺手。

九月初，摩根斯坦利的首席執行官麥克再一次來到省城。

「同理，技術也是一樣。」

但伴隨著種種的因素……或者說，眾所周知的原因，老美的房價漲不起來了，斷供的人多了。

「你希望從大摩獲得什麼？」

當然只能涼拌。

而在六年前，索芯也走上了產業鏈整合的道路，積極投資和整合上游鋰鹽企業。如今從柴達木到TLF，早就完成了跑馬圈地。

蘇遠山一臉真誠地說完后笑問道：「如果這個回答你還滿意的話，那www.hetubook.com.com我可是有問題了。」

「別說可以集中養老哈，我們都知道，養老院同樣是對隱私的擠壓和剝奪，甚至，相比較中心化的系統，你的隱私還會掌握在他人手裡……」

「那就要看大佬自己的意願了。不過如果只是切割工作關係，不變地方的話，應該沒問題。」

晚飯後，蘇遠山又在辦公室接待了聞訊而來的王冬升。

然後，手機鈴聲便突然響起。

「因此，我也需要有朋友，也需要有站在資本無國界的立場上為我說話的朋友。」

……

麥克果然就停下了，正視著他。

在兩輪的五年規劃中，都明確提出了要繼續加大西部大開發的力度，除了公路鐵路這些由國家承擔的基礎設施之外，對於能夠因地制宜的企業，給出的指導性優惠政策也極為喜人。而遠芯，如同蘇遠山所說的那樣，作為一家盤踞在西部的大型企業，當仁不讓地要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

龔德佳眯著眼想了想，搖頭嘆息：「要實現這個，不知道需要人工智慧走到哪一步才行。」

蘇遠山哈哈一笑：「豈止是牽扯……這純粹是介入，甚至是剝奪了隱私好不好。」

……

秦思哈哈一笑：「恕我直言，上千億美刀，在這種級別的連鎖反應下，確實沒什麼用啊。」

「而我相信，這個友誼，是可以建立的，沒那麼複雜，就這麼簡單。」

這種開礦辦廠的事兒，你要說和振興地方經濟沒關係，那肯定不對，但你要說有很大很緊密的關係……那自然是談不上了。

這隻能說，老美的家底確實厚，堪稱血牛。

「你啊……」電話中傳來秦思無奈的一嘆：「那你休息吧，我還要見幾個客人。這事兒，我們也不能完全置身之外的。」

這一來二去，當蘇遠山上到床上，準備看一篇paper就休息時，已經接近零點。

「如果非要說陰謀論的話，那就是，我希望……當遠芯在面臨壓力，面臨不公正的待遇的時候，閣下能出來ｗwｗ•hｅtubｏｏk•coｍ•ｃoｍ幫我說句公道話——就如同，我一直在不遺餘力地為你們，為整個華爾街推動著進入國內市場和金融領域一樣。」

就更別說還有東南亞以及歐洲互聯網產業的興起，也在擠壓著華爾街資本的生存空間。

朱元新：「……」

當然，王冬升沒什麼特別的大事，他過來也只是順路來和蘇遠山聊聊。順便互相透一下氣，看下次的執行董事會上有沒有特別的提議。

在蘇遠山的辦公室里，麥克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望向蘇遠山，直到看得蘇遠山都有些毛毛的了，他才幽幽地一嘆。

「未來世界，除了無所不在的室外天網之外，肯定還有交付于醫療，養老，衛生等部門的室內天網——譬如解決獨居老人的問題，或者說，智能化世界中，要如何完成隨叫隨到的公共服務？那答案當然只有一個，就是室內天網。」

一聽到這，蘇遠山立刻坐起身：「怎麼說？這玩意又不是股市，怎麼叫突然綳不住了？」

但如果廠礦企業的數量上去了，並實現了員工本土化呢？

麥克點頭：「是的——就譬如我們就一直無法獲得在你們這邊的公正待遇。」

蘇遠山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麥克，其實怎麼說呢……這裏沒有其他人。我秘書也不在，而且我的房門……也很隔音。」

麥克端起茶杯，隨後又放下，認真地看著蘇遠山：「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俗語，譬如無利不起早，天上不會掉餡餅，無事獻殷勤……」

「那也未必，經濟危機下，有錢的才是大爺。老子現在手握上千億美刀，任誰都要掂量掂量……」

「是的，其實他們早就應該清醒的。去年，那幫房貸機構甚至都已經把非洲移民都當目標客戶了……這他媽純粹是不要命啊。」

……

接下來的幾個月中，首先受到衝擊的，自然是那些從事次級抵押貸款業務的放貸機構。從秦思說「共識被打破」的那一天起，眾多次級抵押貸款公司紛紛遭受嚴重損失，甚至被ｗww•ｈ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m迫申請破產保護，其中包括老美的第二大次級抵押貸款機構———新世紀金融公司。

「嗯，你密切關注即可，這趟渾水，我們先不要蹚……而且這還僅僅只是開始。」頓了頓，蘇遠山輕輕一笑：「其實你發現沒，次貸行為，本質上其實是對老美經濟的信心……有些人，自信過了頭，自然就要搬石砸腳了。」

「你問。」

「你說。」蘇遠山樂呵呵地把茶杯推向麥克，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已經華髮漸升的「華爾街之雄」。

之所以華爾街能說這個大話，當然是本世紀才過去不到十年。

「但假如當技術發展到可以讓獨居老人都可以獲得相對較好的生活質量，你唯一的擔心是突發疾病和外力入侵的時候……你怎麼辦？」

秦思輕輕嗯了一聲：「反正有人接盤，他們才不管呢。」

但蘇遠山堅信，真相才是最大的力量，他不會給一些習慣造謠的群體和媒體半點機會。

「嗯，我知道。」秦思呵呵一笑：「而且就算我們想蹚，也未必有機會啊……我們在投資界還還說，銀行領域的話，華府其實謹慎得很。」

「額……我們是實體企業集群啊！而且你別忘了，遠芯本質上已經完成了自循環，除非全世界，全行業都針對我們，所有人回歸到信息時代之前，否則……遠芯自己就是印鈔機！」

蘇遠山說著，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蘇遠山笑眯眯地看著朱元新：「假設你現在七老八十，有一定自理能力，家裡也機器人什麼幫忙幹活，那你是願意在家裡安裝中心化的智能攝像頭呢，還是去住養老院？」

毫無疑問，他剛才的話，是對蘇遠山最大認可的感激。

他現在還無法預測這一次的次貸危機會達到如何的程度，但最起碼，老美那邊是暫時無法騰出手來收拾遠芯了。

蘇遠山呵呵一笑：「所以我在為你們努力啊——這也是我的態度，就是無論資本是受到什麼影響，但我們一定要努力和相信，資本不應該有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