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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著鄭振川落座后，蘇遠山望向眾人，笑呵呵地道：「我們就長話短說，今天主要還是討論半導體行業的未來發展趨勢。當然，既然邀請到了鄭總，那肯定是要先聽聽鄭總講一講，宏芯是怎麼辦到的，今後光刻機的技術發展路線和進度又是如何——鄭叔，我們可都是眼巴巴的等著你們呢。」

葉如黛便輕輕嗯了一聲，隨即笑道：「你這話應該跟老馬說。」

夫妻倆又聊了一會後便掛了通話。

他不敢賭，歐美半導體行業不敢在EUV上下重注——要是真把西方憋急眼了，用上當初冷戰的思維來搞EUV，那宏芯到時候就真只有乾瞪眼了。

「設計方案雖然是兩套，但理論基礎是一樣的。接下來我們會對兩套方案進行融合，最終整合出一套可行的EUV路子來。」

鄭振川的頭髮已經完全染黑，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無比。

過了元旦，春節也小跑著從日曆中躍了出來。

「比我們快兩個版本，但他們沒有錢做後續的跟進了。」鄭振川微微一笑：「這也是我們最終和圖書能夠完成併購的基礎——而且根據目前我們和ASML雙方團隊的前期溝通來看，我們的某些方案應該可以完成補充。」

「重新簽，就EUV而言，到百分之三十五。」

蘇遠山也把手枕在腦後，呵呵笑道：「是不是覺得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這時李明柳問道：「那現在你們和ASML在EUV上面有兩套方案，今後怎麼分配資源呢？」

鄭振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輕輕地呼了口氣。

「也不是談不成，主要還是看大家怎麼讓步吧……畢竟就半導體而言，或者說就遠芯的立場而言，推動半導體行業的發展和進步才是首要的，是超越政治的。」蘇遠山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一笑：「就我個人而言，我只是擔心矽谷這邊再搞七搞八……畢竟咱們被蛇咬過，對不對？」

還好的是，EUV不比其他設備，不是一個只要有設備和零部件的工業能力就可以造出來的「機器」，設計能力和設計智慧甚至佔據了絕大部分的因素。

蘇遠山原本是躺在床和-圖-書上的，此刻反倒睡不著了，他打開微博刷了一下，點進那邊老馬的主頁——老馬在參選前進駐微博，釋放出了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就是那邊已經明顯意識到了佔領社交媒體陣地的重要性。

……

「我們搞了十年東亞半導體聯盟，目前的主要成就還是體現在DUV領域，EUV的產業鏈並沒有成型。」鄭振川含笑望著李明柳：「當然，最重要的是，無論是目前的國際形式也好，還是技術優勢也好，我們還無法辦到真正的把西邊完全排除在外。」

「蒞臨？這麼抬舉我？」鄭振川右手和蘇遠山緊緊地握著，左手卻用力地拍了蘇遠山的肩膀上：「走走走，不墨跡。」

鄭振川拱著手，滿臉都是笑：「諸位諸位，可別客氣……」

——無論東亞三國現在看起來多麼的融洽，但那兩家是絕對不可能把前途命運完全捆綁在大陸這邊的，最起碼現在不是。

而從微博的發言來看，這位一如歷史，依舊在打造「親民」的人設——於是僅不到半年時間，他便擁有了數和*圖*書百萬的粉絲。

鄭振川最後笑道：「不管怎麼說，這對半導體行業而言，是件好事。」

……

葉如黛一下樂出了聲：「噗……你這人……都教授了，還用小學生作文用詞啊。」

「對了，歐洲那邊怎麼說？有準信沒？」葉如黛微笑著，絲毫不顧因此會在眼角升起皺紋。

「鄭叔，歡迎蒞臨遠芯。」

「看來咱們還是慢啊……」蘇遠山感慨著，看著老馬微博下各種語種的支持評論，微微搖頭。

他當然不是緊張什麼的——這裡在座的人每個他都認識不說，有好些位還是長年累月打交道的。他長噓一口氣，只是為了表示感慨。

「那……之前ASML和老美簽的協議呢？」

……

//這裏牽扯到一些在小說里完全說不得的東西，就不展開了。

國內的宏芯之所以能夠崛起，從本質上還是因為釋放了設計能力，然後抓住了全球化的機遇，最終成為了整合市場上的霸主。

蘇遠山也點頭附和：「或者說，排除在外的代價太大了，大到目前我們有些承受不起。」

眾和_圖_書人紛紛點頭。

「……我不方便主動開口。但如果問到的話，我會如實表述的。」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關於宏芯對ASML的併購方案初步達成。

「沒準信，談判得很艱難。歐美半導體行業對我們的警惕還是很高……」

而之所以邀請他，自然是因為遠芯本質上，還是一個半導體企業。

「大家都知道，收購ASML不是我們兩家說了算的。」

臘月二十，鄭振川一通來自歐洲的電話給了蘇遠山一個大大的驚喜。

「目前ASML的EUV到什麼程度了？」

「嗯，不墨跡，大傢伙都在等你呢。」

「一晃這都已經09年，馬上新世紀的第一個十年就要來了啊。」

蘇遠山說著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哈哈哈哈，作文本來就不是我強項，再說了，這句話它確實精準嘛……嗖的一下，十年就過去了。」

蘇遠山站在遠芯大門口，滿臉的笑意，衝著老遠就下車，然後幾乎是小跑著上前的鄭振川遠遠地伸出了手。

「所以，過去半年，上面一直在討論蛋糕怎麼分。」鄭振和-圖-書川再次一嘆：「大家也都看到了，宏芯的股權架構發生了變化。Intel，星海，AMD同時入股了我們。」

——這才是他下決心要推動宏芯收購EUV的真正原因。

「所以針對ASML的收購，也是一次針對未來的光刻機領域，或者說半導體上游產業的一次洗牌和勢力以及蛋糕的再分配。」

視頻中，葉如黛慵懶地躺在床上，一臉的感慨。

——鄭振川今天是以特邀友商的身份來參加遠芯執行董事會，並不是要成為執行董事，畢竟宏芯的性質比較特殊，而且今後會更加特殊。

兩口子便同時閉嘴互相看著對方，沒多久又同時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哪有那資格？要不你幫我遞句話？」

兩人說話中便直接進入遠芯行政大樓，順著電梯一路到頂，然後直達樓頂花園。

先一步抵達樓頂花園的眾人紛紛起立，一時間掌聲不斷。

那麼最好的方式還是重新來分蛋糕。

李明柳看了一眼蘇遠山，繼續問道：「那……EUV亞聯呢？我們花了這麼多錢……」

「那意思是談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