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張晨奇道：「你怎麼會知道，還這麼清楚？」

張晨逗她：「那老公也是舊的，要不要也換新的？」

「不要動，不要動，你一動就都是馬賽克。」賀紅梅叫道。

就像一個開關，開關打開，就把一切都照亮了，張晨苦惱的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張晨不禁又笑了起來。

「就在下沙開發區那裡，一號路和二號路的轉彎處……」

張晨大笑，賀紅梅拿眼瞪著小昭，罵道：「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噁心，這樣來刺|激我？」

小昭搖了搖頭：「老公算了，老公就是老陳醋，還是越舊越好。」

「追我一輩子？四川妹，你要不要這麼痴情？」劉立桿問。

「還不錯，張晨，你這個傢伙還不錯。」張晨嘀咕了一句，「儂腦子還沒有瓦特。」

「滾！是追殺，還追你，我去追公共汽車，也不會追你。」

等她們笑完，張晨頗有些得意地說：「今天不僅協議簽掉了，我連工廠的效果圖都畫好了。」

張晨迫不及待地從柜子里拿出了鉛畫紙和顏料、筆，他要把這整個廠區的形象，在紙上定格，也就是把自己的思緒定格。

「拆吧，拆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不要三堡那個破廠了，我要這個新廠。」小昭叫道。

同時，為了方便辦公室人員和車間的聯繫，可以在正方形辦公樓的後面，做一條通道，通往後面凹字形的車間。

劉立桿看了一下叫了起來：「我操，這不會是你工廠的效果圖吧，這麼快就出來了？」

他要看看自己的工廠，在下沙的藍天白雲下，是什麼和圖書樣的效果。

張晨盯著這張效果圖看看，確認沒有地方需要修改了，這才點了點頭。

賀紅梅叫道：「劉立桿，你聽著，你欠我的不多，但我肯定是你最難纏的債主，我會追殺你一輩子。」

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又喝了幾口水，似乎是故意在拖延著，再次看到它的時間，這就好像是在看一本好書或一部好電影，你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它，又很怕一下子就把它看完了。

他趕緊跑到了辦公桌前打開電腦，再打開MSN，點了賀紅梅的頭像，對話框出來之後，張晨叫道，等等等等，我去拿過來。

劉立桿叫著，從門外進來，譚淑珍和老譚、張木生，也跟著進來。

「對對。」張晨說，「那你知不知道，那裡有一家麻辣魚很好吃，比我們原來吃過的，好吃十倍，二十倍，老闆也是你們四川人。」

他把筆一扔，走到了沙發那裡，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人卻因為激動而顫慄起來。

「你說呢。」

張晨懶得去撿，轉身朝會議桌走去，他故意裝作是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到了那幅效果圖前，還是覺得眼睛一亮。

「我的債主，誰呀？老喬還是蔡小姐？」

一張紙很快被這些亂麻般的線條佔滿，張晨把它扔到了一邊，又拿過了另外一張白紙。

張晨畫畫，本來出手就很快，胸有成竹后，就更快，快到有點讓自己都喘不過氣來，只不過用了半個小時，他就把一張效果圖畫好了，畫完最後一筆，張晨感覺自己就像剛進行完一次劇和圖書烈的運動，心怦怦亂跳，人都快要窒息了。

張晨也笑了，他說：「不是我不去談，是他們把我趕走的。」

張晨站住了，盡量控制著自己拿著效果圖的手不要抖動，效果圖在電腦里，漸漸地清晰起來。

賀紅梅和小昭聽到了，在電話里大笑。

張晨明白了，他說：「那可以，等你回來，那裡可以當成你和杆子清賬的基地了。」

他先畫了一個正方形，然後自己馬上就否定掉了，這樣四四方方的建築，從哪個方面看，都太死板。

賀紅梅在邊上，也開玩笑地說：「快快，親愛的，快告訴我們。」

小昭笑道：「怎樣，眼紅啊，眼紅也去街上抓一個啊。」

「這麼開心，張晨，你在幹什麼？」

哈哈，這也太屌了吧？一座三層的玻璃辦公樓，鑲嵌在那巨大的波紋鋁板的建築中間，完全是相得益彰，整個布局，霎時就靈動而又大氣起來。

張晨站在窗前抽著煙，一支煙抽完，他把煙頭在窗玻璃上撳滅，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彈，想把煙頭彈到牆腳的廢紙簍里，煙頭卻失了準星，彈到牆上，然後掉在地上。

接著，張晨又畫出了一個半圓形，自己也把自己槍斃了，這一次不是因為太死板，也不是因為半圓形或月牙形不好看，而是，這種造型的建築，它內部空間的利用率很低，特別是對工廠來說。

小昭和張晨大笑。

原則上，他們這樣的工廠，內部的空間還是要求方正，要求一排一排的縫紉機，能擺放得整整齊齊，這也是從方便現場管理，和車間內和圖書物料運送的便捷考慮的。

「真的嗎？」小昭和賀紅梅同時叫道。

張晨說：「我也很想給你們看啊，可惜鞭長莫及。」

張晨看了看他說：「在和你的債主聊天。」

張晨看到，小昭和賀紅梅兩個人的腦袋，都快鑽進電腦里了，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張晨跑到了會議桌那裡，拿過了效果圖，回到電腦前，把效果圖舉起來，對著攝像頭，人不停地朝後面退著，直到整幅畫都進入了攝像頭。

張木生也叫道：「太好了，這樣，明天就可以讓人去勘探了。」

它幾乎不像是自己畫出來的，而是它自己從他的大腦和手裡蹦出來的，身手敏捷，他都沒有辦法控制住它。

你不能把縫紉機擺放的參差不齊，那樣，不管是主管巡視他下面的組，還是運送裁片和成品半成品，磕磕絆絆，就像在捉迷藏，那樣肯定是不行的。

張晨走回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他拿過了紙筆，還是像他以往的習慣那樣，用筆在紙上漫無目的地畫著，紙上，馬上就出線了一條條雜亂無章的線條，他要在這一堆的雜亂無章里，尋找出他的廠房，應該是什麼形狀的。

「笨蛋，我讀書的時候，我們學校還沒搬去下沙，還在文一路。」賀紅梅罵道。

「視頻，視頻！親愛的快視頻！」賀紅梅叫道。

張晨在電話里，把自己的設計和她們說了，小昭嘆了口氣，說：「怎麼辦啊，親愛的，我現在就想看看你的效果圖。」

現在的「錦繡江南」，有一半的辦公室已經人去屋空，連燈也熄滅了，江南運m.hetubook.com.com河也因此黯淡起來。

張晨站了起來，眼睛卻故意地不去看會議桌，而是再次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的江南運河和「錦繡江南。」

「當然是真的，我下午一個人都吃了一盆，還有酸蘿蔔。」張晨說，「哎，賀紅梅，這店就在一號路，你居然沒有去吃過？」

張晨和小昭，忍不住地笑。

「那地方不錯。」賀紅梅說，「我以前經過那裡，經常會想，這麼大的一片空地，不知道以後這裡會拿來幹什麼，哈哈，原來以後就是我們的廠。」

他走回到沙發那裡坐下，拿起手機，給小昭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這裏的土地轉讓協議，已經簽掉了，還是杆子和譚淑珍去談的。

張晨笑道：「還就是。」

賀紅梅捶了小昭一下說：「我要把你趕走了，讓你滾回杭城，天天泡在老陳醋里。」

劉立桿轉身看到了張晨手裡的效果圖，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師父，我們的新廠，在什麼地方？」小昭的電話里，賀紅梅大聲叫道。

「太酷了，師父！」賀紅梅叫道。

因為他心裏很有把握，那邊的會議桌上，就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幅近乎完美的效果圖，靜靜地躺在那裡。

劉立桿說著走了過來，看到屏幕上的賀紅梅和小昭，鄙夷地說：「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四川妹，我欠她的，是毛毛雨。」

老譚和張晨說：「真快，我們在來的路上，還在算多少時間，可以把圖紙拿出來。」

老譚和張木生聽到，也過來看，劉立桿一把把效果圖搶了過去，和他們說，來來，我www.hetubook.com.com們來看看。

「笨蛋，我們學校也搬去下沙了啊。」賀紅梅罵道，「我每次回學校，都是走這條路，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的眼前一亮，敏感地覺得，這才是最理想的形狀，凹形的缺口朝著大門，他把這個缺口加大，橫向拉長，有了，在這個拉長的缺口裡，張晨馬上想到了，正好可以放進一幢正方形的辦公樓，辦公樓的前部，稍稍凸出凹形的兩端，這樣才不顯得死板。

電腦裡外的人都大笑，譚淑珍走過來，看到了裏面的賀紅梅和小昭，趕緊和她們聊了起來。

等到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張晨心裏很想過去再看一眼，又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這種慾望。

張晨接著畫出了一個凹形，這是從月牙形演變過來的。

張晨大笑，他說好好，我把這個給忘記了。

因為有辦公樓的遮擋，那凹字形的廠房，朝向中間辦公樓的這面，一層就可以有一排巨大的窗戶，這樣就解決了車間的採光問題。

「我知道了，是不是文淵路口，那地方有一個做水泥預製板和空心磚的？」賀紅梅問。

小昭在電話里吃吃地笑著。

張晨眼睛一亮，對啊，可以視頻啊。

「這麼快？親愛的，你設計出來的我們工廠，是怎麼樣的？」小昭問。

幾乎不假思索，就確定了，這辦公樓，就和他們的「湖畔油畫館」一樣，外牆做成全玻璃的。

從車間內部的空間需求考慮，不是長方形，就是正方形，謝謝你不用再別出心裁，車間裏面和建築的外形不一樣，裏面永遠是實用主義佔上峰。

「我知道，親愛的。」小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