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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怡，周若怡？」

菜很快一個接一個上來，酒桌上出現有些詭異的氣氛，所有的人都開始沉默，自顧自低著頭吃菜，很少交頭接耳，碰杯也不再咋咋呼呼。

向南穿過整個市場，到了另外的一個出口，坐上一輛計程車，車開到曙光路的時候，她看到前面路邊的路燈下，一個瘦小的人影站在那裡，是「貓」。

「不正經。」周若怡罵道，「喂喂，有沒有帥哥？」

「喂，老貓，我是『喆』。」電話里傳來「喆」的聲音。

她看到「我的」給她發了一個親吻的表情，外加一枝玫瑰，心裏就覺得一陣的噁心，她想，這王八蛋發這個的時候，那個「瑤瑤」，是不是正躺在他的身旁？

「還是我請吧，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見面，這就算是謝謝大家了，你們想吃什麼？」

其他的人，都說喝啤酒，向南讓老闆先上三炮扎啤，她看到「訂書機的爹」坐在對面，怔怔地看著她，向南從他的表情里知道了，他應該已經知道，向南在歌廳，已經把今天的單給買了，總共消費是一千六百二十元，扣款的簡訊已經過來。

「喆」說好，向南趕緊把電話掛了，乖乖，沒想到還有一個找上門的，這要是真上門了，那不全穿幫了？

向南舉起了杯子，和大家說：

向南揮了一下手說：「下次見。」

向南接著把群里的人都數落了一遍，從滿覺隴的酒店講到了歌廳，從歌廳又講到黃龍夜排檔，一直講到了「貓」上了「主任」的車，電話那頭，周若怡安靜地聽著，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向南疑惑了，叫道：

「沒有，我剛剛回來，不是和你說過，我去參加群聚會了。」向南說。和圖書

「我剛剛經過你們領英外國語學校門口，我就問問，你中午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

「我也想你。」張向北說，「那怎麼辦，要不要我坐飛機回來？」

「可以可以，他們學校的收入很高，都快比我們多一倍了。」「昨日微風」馬上就說，「小妖精」瞪了她一眼。

「我想你了。」向南說。

向南正要和司機說，前面路燈下那人那裡停一下，一輛車從邊上超了過去，停在了「貓」面前，「貓」拉開車門上了車，向南看到，這輛車正是「主任」的帕薩特。

車子到了家門口，向南下了車，卻沒有回家，而是朝米市河邊走去，這時的米市河，闃寂無人，向南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我啊」和「瑤瑤」低著頭，腦袋和腦袋湊在一起，在說著悄悄話，似乎根本就沒聽到他們在爭什麼，「主任」說，應該「小胖」請，小胖違反群規了，群規說是下次請客，今天還沒有結束，都在這下一次裏面。

向南輕輕地笑了一下，明白了，原來「貓」一個人走開，是到這裏等人的。

向南把所有的對話框都關了，除了回「訂書機的爹」那行文字外，一概懶得理。

「老大，你好好看看，現在幾點了，兩點，是凌晨哦，特么的我不睡覺能幹什麼？坐在窗戶前面，看著對面的大樓『當窗理雲鬢』？特么的我也要有雲鬢啊！」

一直坐著不響的群主「喆」開口了，「思思」和「小妖精」馬上說可以，「訂書機的爹」叫道：

向南朝他笑笑。

周若怡嘰嘰呱呱說著，向南聽著大笑不已。

向南搖了搖頭，終ｈttｐs://ｍ•ｈｅtｕbooｋ.ｃoｍ.ｃoｍ於忍不住了，罵道：「去你姥姥！」

周若怡沒有回答，電話里傳來了周若怡均勻的鼾聲。

向南坐在那裡，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覺得不僅「小妖精」知道「訂書機的爹」是在打腫臉充胖子，這房間里其他的人也都知道，知道而還要一直讓他請客，向南覺得，這就不地道了，反正這樣的宵夜，她吃不下，但她又很想知道，這一天最後會是怎麼收場，向南說：

「貓」一個人不知道走去了哪裡，「主任」磨磨蹭蹭落在後面，等到其他的人都走了，他和向南說：

周若怡沒好氣地罵道：「我能不醒嗎，特么的我還以為你被三個彪形大漢，拖進小黑屋了。」

「啊！」周若怡大吃一驚，從床上騰地坐了起來，叫道：「向南，向南，你在哪裡？你怎麼了？」

向南回罵：「有沒有你這樣的人，還說我要是有事，給你電話，你飛馬趕到，結果睡得像頭死豬。」

他們吃到了一點多鍾才結束，大家互相告別，這一次，「我啊」的車上也多了兩個人，先走了，接著「思思」的一車人也走了，「小胖」沒有跟「三個5」一起走，而是帶著「小妖精」和「昨日微風」，打車走了。

汽車穿過了一個又一個路口，連接起一盞又一盞的路燈，這個時間還在外面活動的，基本都是像她這樣年紀的青年男女，向南不知道，在這個城市的深夜裡，每天會有多少的故事在發生，多少人分分合合，很大的可能是，有多少歡笑，就會有多少眼淚在飛吧。

有些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

時間已經是快中午十一點了，向南昨晚睡得晚，今天起的遲，起https://m.hetubook.com.com來就開車走了，連早飯都沒有吃，這時候肚子有些餓了，向南就在服務區點了兩個菜，吃飽了這才上路。

「捲毛」和「孤獨的船長」都說「主任」說的有道理。

「醒了嗎？」向南問。

「不怎麼樣，你在幹什麼？」向南問。

向南咯咯笑了起來，周若怡鬆了口氣，這才知道向南這是在逗她。

雖然向南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從上來的這些菜，大家都知道價格不菲，這一桌的宵夜，沒有三四千下不來，再看看向南點菜點酒的氣勢，哪怕她是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還是氣勢逼人，大家都明白了，這個小姑娘實力不俗。

向南嚇了一跳，趕緊說：「哦哦，我不在學校，今天不是周六嘛，我在家裡，正和我老媽一起做飯。」

玩到了半夜，「主任」說我們去宵夜吧，大家都說好，但接下來，為了誰請客，幾個男人爭了起來，不是爭誰要來請客，而是爭誰該請客。

向南笑道：「我們去黃龍海鮮排檔，好嗎？」

「對對，正巧就是周六，我們下次群聚會見吧。」

她坐進車子，正準備啟動，她的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向南接了起來。

「小胖」嚇了一跳，趕緊說，我已經沒有錢了。

向南搖了搖頭，她都想爆粗口了。

向南也不客氣，請他們去點菜了，她自己走到海鮮池那裡，很快就點好了菜，回來坐下，和他們說，要喝什麼自己點，我不會喝酒，給自己點了椰子汁。

這麼多人的宵夜向南趕緊說：「你好，你好，『喆』。」

周若怡問：「對了，聚會怎麼樣，一整個晚上，有沒有艷遇發生？」

向南回了一個：「沒關係，小事情，應hｅtuｂｏｏｋ.ｃoｍ.ｃom該的。」

向南點點頭，叫了一聲：「張向北。」

「知道知道，體驗生活去了。」張向北笑道，「怎麼樣？」

「和幾個同學一起，在學校的草坪上坐著，我們在商量我們的一個商業計劃，有學分的。」張向北說。

他們互相指責著，訴說對方該請客的理由。

向南拿出自己的手機，很想給張向北打一個電話，這個時間，張向北那裡正陽光燦爛，不適合說悄悄話，不適合你儂我儂，但向南還是很想和張向北說，我想你了，我在杭城的夜裡想你了。

向南又不明白了，要是自己前面上了「主任」的車，接下來呢，「貓」要在這裏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更久？

「要麼還是大家A吧。」

第二天上午，向南開著車回去永城，在高速上，她的手機不停地「叮叮」響著，那是有微信進來。

向南看了看邊上的司機，終於沒有把電話撥出去。

桌子上的氣氛，似乎「轟」一下鬆弛開了，大家紛紛舉起杯，和向南碰，喧鬧和嘈雜又回來了。

……

「有啊，你聽著啊。」向南說。

「嗯，我在。」

向南到了桐廬服務區，把車停好，拿起手機看看，群里很多人都在約她私聊，女的一個也沒有，都是男的，她看到有「喆」、「捲毛」、「主任」、「孤獨的船長」和「三個5」，奇怪是都是男的，女的一個也沒有。

向南哭了起來：「你也不管我……」

向南啟動了車子，她邊開車邊回憶著，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什麼時候，和「喆」說過自己是領英外國語學校的，自己好像只和「昨日微風」和「小妖精」她們說過，那個時候，「喆」在桌子的那一頭。

向南獃獃地坐了一會，拿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電話，打給了周若怡，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周若怡迷迷糊糊地說：「喂……」

「有，一大把。」向南說。

「哦，那真不巧。」

到了黃龍海鮮排檔，向南特意領去了一家不熟悉的檔口，一張桌子坐不下，他們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

電話里傳來了張向北的聲音，他問：「這麼遲了，還沒有睡？」

「主任」有些沮喪，他說：「那好吧，下次見。」

其他的人都說好，「我啊」和「瑤瑤」還是在竊竊私語，但更多的，像是「我啊」要拉著「瑤瑤」竊竊私語，因為其他人一說好，「瑤瑤」和「貓」馬上就站起來，準備去了。

她看到「訂書機的爹」留了文字，和她說：「謝謝你，昨晚讓你破費了。」

「我用飲料代酒，敬大家一杯，能加入我們這個『奇葩控』群，我覺得很有意思，大家確實都是奇葩，下次群聚會，記得一定要通知我哦。」

「A屁A，我來請。」

「去，好好商量你們的商業計劃，我掛了。」向南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向南趕緊朝海鮮排檔市場裏面指了指，說：「不用，不用，前面發信息給我，我還有朋友在這裏宵夜，我到他們那裡去坐坐。」

她本來想說是去土香園的，土香園大酒店，應廣大顧客的要求，現在大廳的部分，晚上也做宵夜，向南怕去了那裡，服務員都認識她，很快就會露餡，這才提議去黃龍。

「老貓，我送你回家。」

出發的時候，向南還是坐主任的車，不過這一次，「昨日微風」沒有和她搶副駕座，而是和「小妖精」和「貓」，坐進了後排，而幾個男人，都擠進了「思思」的車，「三個5」和「小胖」，是坐「三個5」的摩托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