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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和趙崢下車，兩個人走進大堂，到了電梯間，這裏的四部電梯，可以自由上下，和金茂大廈不一樣，不是指定的電梯去指定的樓層，也不需要刷卡。

綠燈亮起，柳青在路口一打方向，從邊上超過前面那輛車，她踩了油門往前面追，追到世紀大道和張楊路、東方路交叉口的時候傻眼了，眼前六七條路，不知道該往哪條路上追。

「要是我們也找上門來，邊總，你就可以推說，你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那信息也不是你們發的，我說的對嗎？你還會和我們解釋，公司前段時間確實資金上有些問題，不過現在全部解決了，你們要是想拿回你們的投資款，馬上可以拿回去。

柳青馬上啟動車子，從芳甸路轉到了迎春路，快開到上海海事法院門口的時候，追上了那輛奧迪Q7，也不敢追得太近，跟在它後面二十幾米遠，中間隔著一輛汽車，就這樣跟著他們往前走。

小芳笑道：「陳律師，我暫且就叫你陳律師，雖然你是假貨，你急什麼，我都還沒有講完，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要來拿投資款的？說不定，我就是那麼大方，那點錢我們根本不在乎呢？」

小丁接著把車牌號告訴給了柳青。

「所有的人都馬上離開電腦，起來，都給我站好了！」

趙崢拉拉小芳，朝邊上努努嘴，小芳看到左邊，隔著大辦公區域，玻璃的隔斷後面，出現了陳律師和那個姜總的身影，再看這個房間，是財務部。

小芳看著對面的三個男人說：「我們前面在聯洋廣場的所有對話，我都已經錄音了，該取得的證據，我也已經取得了，只要和你們這裏的財務記錄對上，把你們兩個的真實身份對上，你們的整個騙局就可以揭穿了。」

「哈哈，你們和*圖*書確實很忙，我想是忙著去全國各地，簽這種協議，就我們在說話這時候，你們還有人派在外面吧？

「陳律師？姜總？哪個陳律師和姜總？」前台小姐脫口而出，小芳明白了，這兩個人應該都是假名。

小芳點點頭，她說好，那我就先來說說。

「你的事情解決了，我的還沒有啊，國清律師事務所，上海確實是有，但他們其實只有兩個人，一個老闆，也就是王國清律師，還有一個女助理，他們那裡，並沒有什麼陳清風律師，那麼，陳律師，你是誰？『融匯金融』這裏，為什麼又會給我們發那個簡訊？」

「這樣，真是做的一點痕迹也沒有，連你們的股東們都被蒙在鼓裡，在你們的賬目上顯示，這錢你們是百分之百退還給了投資者，損失的是那成百上千的投資者，這一切，還真是做得天衣無縫，就靠著這樣沆瀣一氣，你們賺了多少？

小芳這話一出，邊總的臉刷地白了，陳律師趕緊說，這位美女，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直接談。

不一會，小丁跑了過來，一上車就和柳青說：「深灰色的奧迪Q7。」

看他們去了地下停車場，小丁就在離出口不遠處等著，裝作是在玩手機。

「我們來找陳律師和姜總。」小芳說。

「但要是碰到像我們今天這樣，急於挽回一點自己的損失，又相信了陳律師他們話的人，就會和他們簽協議，對了，陳律師，我就是要求你們去長沙辦手續，你們也會去吧？

小芳說：「我可以直接給協和保險的魯總打電話，也可以直接給淡馬錫的何晶女士打電話，讓他們一起參加這次會議，怎麼樣，邊總，是讓他們一起參加，還是我們直接談。」

小芳和趙崢兩個往裡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走，裏面一個辦公大廳，幾十個人坐在電腦前，每一個人都很忙，他們都在接打電話，靠大辦公區裏面，呈L型，是一排用玻璃隔開的房間，隔成了一間間獨立的辦公室。

陳律師的臉都白了，坐著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看著他們。

小芳舉著手裡的電話，給邊總看，小芳接著說：

前台小姐看了看她，啞口無言。

姜總趕緊說好好。

小芳和柳青說：「我們過去。」

三個人坐在那裡聽小芳說著，如坐針氈，小芳說到這裏的時候，邊總哪裡還坐得住，他騰地站起來就外走，小芳叫道：

車子停在那裡，沒有啟動，也沒有熄火。

黃燈變紅燈，眼睜睜地看著那輛奧迪Q7，消失在對面世紀大道的車流里。

「坐下！」小芳大喝了一聲，「剛和你說過，需不需要我給何女士打電話，你以為我是在嚇唬你，你看看，這是不是何女士的電話？」

「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那邊，小芳給柳青打了電話，讓她過來。

三個男人都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小芳繼續說：

「美女，有什麼事情，我們好說，對了，你們是不是想拿回你們的投資款，可以可以，我可以馬上把全額都打給你們。」

小芳和趙崢站起來，走到芳甸路邊，柳青開著車停到她們面前，兩個人上了車。

那人皺著眉頭點了點。

邊總看了一眼小芳的手機屏幕，已經離開凳子的屁股坐了回去，他看了看陳總，陳總趕緊說：

小芳朝趙崢示意了一下，兩個人朝那邊走了過去，她們還沒有走到財務部的門口，陳律師和姜總也看到了她們，臉色立變，趕緊就走到財務部門口，小芳故意大聲喊著：

「邊總，和*圖*書你想幹嘛？去叫財務銷毀賬目嗎？」

陳律師和姜總走了，接著，店堂裏面的那兩個人也馬上出來，跟在他們後面走了，小芳和趙崢還坐在那裡，小芳朝小丁打了一個眼色，小丁站起來跟過去。

陳律師問：「我們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你們還到這裏來幹嘛？」

柳青繼續沿著世紀大道開，追到了金茂大廈樓下，也沒有再看到那輛奧迪Q7的影子，柳青把車子靠邊停下，問小芳：

柳青說好。

「我錯在哪裡？錯在我原來以為，這是邊總你們整個公司的行為，想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逃廢投資者的債務，現在我知道了，這不是集體行為，而是你們幾個人裡應外合，騙取投資者和股東錢財的詐騙行為，這也解開了我的一個謎。

她們進了電梯，按了二十二樓。

小芳、趙崢和陳律師三個人走進會議室，小芳和陳律師兩個人面對面坐下，不一會，姜總帶著一個中年男人進來，兩個人在陳律師的邊上坐下，趙崢把門關上，就在門邊上站著，她並不過來坐下。

「就是普通的投資者可不可以？」小芳說，「我還沒見過哪個平台，會攔住投資者的，怎麼，你們這裏特別？」

趙崢站在門邊，等到邊總走近，她一出手就掐住了邊總的脖子，往後用力一推，叫了一聲「回去！」

電梯門打開，迎面就是「融匯金融」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這一層都是「融匯金融」的辦公室，走出電梯廳，就是「融匯金融」的前台，前台小姐問她們找誰。

正這個時候，柳青和十幾名警察從大門外進來，警察大聲叫著：

「專門就騙我們外地的，比如，像我們這種，身份證和銀行卡都是湖南的。

「我相信陳律師那個數字不會錯的，你們確實就靠這和圖書樣的手段，坑了全國各地的投資者七千多萬，對嗎，這個只要一查你們的賬目，就馬上可以查出來了，我相信財務那裡，一定還有單獨的一本賬。」

「還是沿著世紀大道走。」小芳說。

他們到了那幢寫字樓樓下，同事走過來告訴他們說，他們上樓去了，三個人，還有一個，開車去地下停車庫，應該從那裡上樓了。

小芳看著那個中年人問：「你就是邊總？」

邊總朝後踉蹌了幾步，人倒了下來，後背摔到了椅背上。

小芳和柳青說：「我和趙崢上去，你聯繫王警官，他們到了，你們就先在這裏等我，等我給你發消息，你們再上來。」

「如果我是一般的投資者，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肯定不會鬧事，馬上拿著錢走人了，對嗎？

果然，不出小芳所料，他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小芳就把那輛車的牌照發給小米，小米回微信來，說是查過了，那車是「融匯金融」的，小芳因此判斷，他們這是回去，而不是去趕下一場。

「再等等。」小芳說。

小芳沒有回答，她看著邊總說：

小芳說：「那我就找你們的老闆。」

「目的就是讓我們覺得，你們公司快完蛋了，心慌起來，這時候你們再推薦一個所謂的上海國清律師事務所出來，來演這麼一出，欺騙的對象，你們也挑選過的，上海本地或附近的，你們肯定不會騙，怕他們馬上找上門來。

「不過，就你的級別，應該還到不了直接和何女士聯繫的層次，你不會知道她的電話，那這個，魯總可以嗎，我也可以打給他。」

「在此之前，我已經了解過，你們『融匯金融』的資金鏈，並沒有出問題，至少目前還沒有出問題，那為什麼，你們表現得就像是一個馬上要出現問題的ｗwｗ.hｅt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m平台？原來，這些都是你們製造出來的假象，什麼錢打打停停啦，電話打不進啦，都是你們製造的假象。

過了七八分鐘，小芳的手機響了，她一接聽就笑了，打電話過來的，是小芳派去震旦大廈邊上，「融匯金融」那幢寫字樓下面守著的同事，他和小芳說，那輛奧迪Q7回來了。

「怎麼辦？」

「陳律師，想不到吧，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只要從我們手裡收購了投資款，你們就拿著委託書，回到這裏，邊總簽字后，財務……對了，財務肯定也是你們一夥的，他們才不會有異議，就這樣，你們馬上就可以拿到全額的投資款了，一轉身，等於就賺了百分之七十，對嗎？

他們從上海科技館前面繞到丁香路，左轉從科技館濕地邊上的小路穿了出去，快到世紀大道路口的時候，黃燈閃爍，那輛奧迪Q7沖了過去，柳青想加油門追上去的時候，開在他們前面的那輛車，卻已經停住。

陳律師趕緊和小芳說：「走走，我們去會議室，去會議室說。」

小芳笑了一下，她說：

「邊總說的沒錯，要是其他的投資者找上門，你確實一句和你沒有關係，就直接把事情推乾淨了，你甚至可以說，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兩個，對嗎？只是，現在你們三個人都在這裏，這事就不好辦了，不過，我也錯了。」

小芳說好，她朝愣在那裡的姜總說：「姜總，你也來，對了，把他們邊總也叫過來，他要是不來，我們就去他辦公室。」

「那你們要什麼？我們三倍，不不，五倍退還給你們好不好？」陳律師急道。

「什麼騙局？關我什麼事情，要是有事情，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那個邊總說著就站起來，想走。

大辦公室區域的其他人，都朝他們這邊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