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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箱庭的最終疑問一樣。

面對方正毫不在意的回答，琳一時間啞口無言。而方正則呵呵一笑，盯視著她。

聽到方正的反問，琳不甘心的咬住嘴唇，實在是因為方正說的太過於正確了。的確，雖然在幕後操縱他們的龐大神群實力強勁，無法抵抗。但是反過來，襲擊下層共同體本身也同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另外一側的瓦礫之中，之前披著長袍的女子猛然撲了出來，她高高舉起雙手，無數的雷霆伴隨著她的怒吼聲憑空浮現，用力向著方正劈了下去。

方正「啪」的一聲合起了手中的《囁告篇幟》，同樣冷冷的注視著白髮少年。

而信徒對於自家神明讚頌「萬能的主」更多是一種誇張性的修辭手法，抓住這一點兒糾纏不放，其本質就和聽到追星族大喊「我家哥哥才是最偉大的偶像」，然後說「不，你家哥哥不是」一樣，屬於自己立個靶子給自己打。

首先，上帝萬能論是誰提出的？

「……！」

那麼，到底是人類的信仰產生了神明，還是神明首先創造了人類？

「你剛才說他不這麼做就會被殺掉是吧，那麼請你告訴我，是什麼讓你們認為他這麼做就不會被殺掉呢？」

「就和石器時代的很多部落文明一樣。」

那麼，問題來了。

「操縱距離的恩賜，嗯，誰給你的錯覺覺得你能夠從我手裡逃走？」

他剛才使用的正是自己的殺手鐧之一「模擬創星和-圖-書圖」虛空·太歲，擁有能夠把幾乎所有箱庭最強種全部封印到虛擬世界里的最終王牌。由於這個恩賜對於最強種以外的存在威力會減半，所以他平日里總是很小心的保留著王牌。

就在白髮少年的腦子轉過這個念頭的瞬間，忽然方正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而白髮少年則死死的抓著方正的手，盯視著他。

「你，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那麼還請放過我們！」

《聖經》是不能夠作為參考的，因為那只是記錄，而非現實。而信徒的記錄自然會充滿誇張色彩，類似「飛流直下三千尺」——那意思當然不是真的就是三千尺了，同樣，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表明上帝曾經當著所有人面說過「我是萬能的」。

的確，「模擬創星圖」虛空·太歲是為對付最強種準備的，但是只有一個最強種是不會受其影響的。

只要是最強種的話，那麼就會被立刻無條件的封印到虛擬世界里才對，但是……這一招居然對他沒效？

「快走！這裏交給我！用你恩賜快點兒離開這裏。」

「以『神創論』的原典候補者身份出現在下層，率領魔王襲擊階層支配者，事實上我已經猜到你背後的人是誰了。」

說到這裏，方正咧開嘴巴。

看到這一幕，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倒在地面上的自己的同伴。而與此同時，白髮少年也是猛然一揮手，用力把她推開。

「去死！」

按照和_圖_書箱庭法則，所有的神明都是通過人類傳承的信仰與神話傳說中獲得了功績與靈格提升產生的。然而反過來，人類卻又傳說他們是由神明所創造的。

當然，在這之前，少年也曾經仔細的觀察過敵人的戰鬥方式，基於方正的行動和他一直以來的戰績成果，少年可以確定，方正絕對不是人類，很有可能也是最強種。而從他的表現來看，他更像是神靈種的存在——畢竟能夠自由自在的操縱各種神器，甚至還能夠連續召喚出神靈種的存在，很大可能也是神靈種。

那甚至連星辰都能夠擊潰的力量，在方正的眼前彷彿不存在一樣，足以掀起群山的拳頭此刻卻脆弱的彷彿十歲小童的揮舞亂拳，被方正輕而易舉的抓在手裡。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無數閃爍著神力光輝的武器再次整裝待發。

方正再次舉起手來，伴隨著他的動作，充溢了神力的神器迅速浮現，而白髮少年則身形敏捷的飛快向後退開。但是下一刻，伴隨著方正打的響指，呼嘯的神器再次噴射而出，從四面八方向著白髮少年衝去。

灰塵飛舞。

白髮少年從灰塵之中鑽出，他氣喘呼呼的看著前方，身上一片狼藉。

再次從煙霧中現身的白髮少年沉默不語，但是看著方正的眼神已經有了幾分變化。

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就好像著名的上帝悖論——因為上帝不可能創造出一塊他自己拿不起來的石和_圖_書頭，所以可知上帝不是萬能的。

「殿下也是不得已的！畢竟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麼他就會被殺掉……」

伴隨著白髮少年的低吼，忽然，以少年本身為核心，無數的星光瞬間爆發，將方正包裹其中。那彷彿是一個無限的虛擬世界，無限的星空，無限的牢獄，它盤旋著想要將方正吸入其中，超越宇宙法則的力量爆發而出，試圖吞噬眼前的獵物。

然而面對少年這近乎傾盡全力的一擊，方正甚至連躲都沒有躲一下，他只是伸出右手，手掌張開，隨後就這樣——咔啪一聲，抓住了白髮少年揮舞過來的拳頭。

然而在方正看來，這些都不過只是——愚蠢的唯心主義糟粕罷了。

「……哈啊啊啊啊啊！！！」

特別是後者，「上帝悖論」乍一看幾乎難以破解，但是首先要回答這麼幾個問題。

答案就是無法證明。

說到這裏，方正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繼續隱藏了。

而方正則只是看著眼前的白髮少年，隨後冷冷一笑。

上帝本人？還是上帝的信徒？

「殿下快逃！！」

但是這一次……並沒有到此為止。

與此同時，方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這時緊靠在白髮少年身後的琳也是氣喘呼呼的尖叫起來。

然而，長袍女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下一刻，無數的利刃突然浮現，就這樣貫穿了她的身體，緊接著就看見長袍女像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般癱倒在和圖書地，沒了聲息。

這是箱庭世界最大的疑問，那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奧拉！！！」

而無法證明的東西就不存在。

「這裏交給我和格老，殿下……」

「當然是人類創造了神明。」

方正緩步從灰塵中走出，手裡拿著《囁告篇幟》，眯起眼睛看著上面的內容。事實上，在來到這裏之後，他就已經用《囁告篇幟》調查了這些傢伙的情況，並且得知了其中的真相。

然而下一刻，方正什麼都沒有做，那擴散的星群，無數的星河便好像海市蜃樓，又好像是被扎破的氣球一般破滅。

那就是——巨龍。

「想要確立神明對人類的絕對統治權？呵呵，有意思，等我殺了你，就去找上層那些修羅神佛算賬。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情，還敢對老子的小女僕下手？真當老子是吃乾飯的不成？」

「啟動化身！模擬創星圖！『虛空·太歲』！」

「好了，痛快點兒受死吧，我會給你收屍的。」

看到這一幕，白髮少年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後再次長大，緊接著他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方正。

伴隨著方正的這句話，白髮少年怒吼出聲，接著下一刻，他整個人握緊雙拳，對著方正沖了過去。面對眼前的男人，白髮少年毫無保留，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類似憤怒的感情，看著自己的同伴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已經不再考慮計劃，更不再考慮接下來的行動，對於他來說，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和圖書—徹底殺死眼前的男人！

想到這裏，白髮少年的背後猛然產生了一股惡寒。

「……」

然而，就在黑髮女孩被白髮少年推開的下一刻，她那嬌小的身軀猛然一顫，緊接著，數十把利刃憑空浮現，從女孩的身後貫穿了她身體。而女孩原本閃耀著光輝的眼眸，也在這時變得暗淡無關，隨後，她整個人就這樣彷彿被破壞的人偶般摔倒在地。

「……哎？」

「嗚……」

伴隨著怒吼，白髮少年對著方正轟出了足以擊碎山河，劈開大海的一擊。

雖然自己的右手依舊被方正抓著，但是現在的白髮少年卻是愕然的望向方正，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那就去死啊。」

「在調查你們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線索……嗯，你是叫這個吧……原典候補者？」

「在遠古時期，人類對自然，對世界的好奇，不解與嚮往產生了神明與神話，他們用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文化對當時他們不了解的那些現象與知識進行了解讀，對漫天的繁星產生了幻想……並且好奇自己是如何產生的，從而才會產生『神創論』的觀點。事實上，神創論的產生本質就是人類創造神明最好的證據。如果沒有人類的觀測，記錄，口口流傳，那麼神明的體系與文化就不會保留下來，而是早就不知道死在什麼角落裡了。」

「怎麼可……」

要方正回答的話，他的答案只有一個。

「將軍。」

如何證明你家哥哥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