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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程雲從後面響起的說話聲后，方才好整以暇地轉過頭，有些奇怪地問道：「誰？」

程雲見陳賀那平淡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再度升騰了幾分，「申麗死了，被鄧肯·維茲拉殺了。」

四十七冰冷的眼神掠過一絲寒芒。

而在這個白人男子身旁，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老人是一個黑人，灰白的頭髮亂糟糟的，整個人看上去軟綿無力，但一雙眼睛卻格外黑亮有神。

陳賀卻十分淡然，手指間一張卡牌宛如活物一般，不斷在指尖流轉，「既然有人探路，那我們現在可以跟著去看看了。」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人對於危險的感知極為敏銳，而且身手出乎意料的好，兩人在短暫的幾槍交手中，哪怕是在地下實驗室這樣略顯逼仄的空間，對方竟還能避開他的射擊被展開反擊。

而亞裔……

「他人在哪？我看到他從後面趕上來了。」

這人與他之前在公路上有過短暫的相遇，儘管當時只是驚鴻一瞥，但以他的記憶力自然不可能忘記。

同伴、隊友，建立的目的其實也是為了和*圖*書完成任務。

陳賀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笑，「我讓他逃的。這處地下實驗基地的最深層，應該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關鍵，不過我不確定裏面會不會有危險，所以讓他先進去探探路。」

只不過這使得他對於楊楚的來歷和過往，並不完全了解。

「不用著急。」

背靠在牆壁一側的殺手四十七，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在他進入實驗室后對上的那人的動向，微微蹙了下眉。

對於曾經與楊楚的相遇，時間太過短暫。

「有人搶在我們前面。」

兩人正是剛剛趕到的「玻璃先生」普萊斯，以及曾經參与了CIA「絆腳石計劃」和「收穫計劃」，之後又叛出CIA的超級特工傑森·伯恩。

面對這樣的對手，四十七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但沒想到的是，對方似乎無意與他糾纏。

「CIA的人，還是其他……」

「那個鄧肯·維茲拉，就是你說的極線殺手，他剛從我身旁跑過去了。」

「嗯？又有人來了？」

傑森·伯恩瞥了一眼地下實驗室，先是注意到了地下室爆炸的痕和_圖_書迹，然後是房間內的兩具屍體以及落在地上的彈頭以及牆壁和金屬櫃檯上的彈孔。

在過去的那些年，他也多次去過港島那座國際大都市，尋找曾經楊楚留下的一些痕迹。但最後調查得到的結果，依舊有些雲里霧裡。

……

「啊——」

「那些人的來歷……」

高的那個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白人男子，身形勻稱，第一眼看過去似乎極不起眼，但細看的話又會發現這男子身上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這女人的心性轉變太快，又或者說心態上某種程度來說已經是崩潰的。

一切都是為了任務。

對於申麗這個女人，程雲心裏其實並沒多少看得慣對方的。

「嗯？這人是要……」

他方才掃了一眼已注意到其中一個似乎是亞裔。

「陳賀，鄧肯·維茲拉在哪？」

又或者說，答案其實這些人也是衝著楊楚的克隆體來的。

「當然。」

就在四十七腦海里飛快過了一遍各種信息要素，忽然敏銳的直覺讓他注意到實驗室外又有人靠近。

四十七心頭一動，下一刻人已躥www.hetubook.com.com出牆壁，朝著實驗室深處的方向悄然行進。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刺耳的慘嚎，從地下深處的實驗室傳了出來。

「你……」程雲聽到陳賀的話，一時有些按耐不住怒氣。

程雲看著陳賀的背影，消化完了對方說的最後一句話，忍不住低聲自語。

那個人彷彿過去還是一個不成器的小混混，但突然之間就成為了一個讓人側目的傳奇。

只是，在程雲看來，既然認定作為同伴，見到對方死在了自己面前，那他總得做些什麼。

「這才是無限空間么？」

程雲根本不相信陳賀說的鄧肯·維茲拉從他身旁跑了的話。

陳賀似乎對於程雲盯著他的眼神毫無所覺，只是目光朝著前面的金屬牆壁一側看了一眼，「這傢伙的意志力還真是不錯，斷了一隻手掌，受了重傷，還能夠在你面前將申麗解決，又從我身旁逃了。」

而對於這些事情，他解決的方式向來很簡單。

在進入這處地下實驗室后，在發現對方正持槍追捕某些人的意圖，他直接就開槍射擊。

「看來這裏比我想得ｈeｔｕbook•ｃom•cｏm還要熱鬧。」

四十七腦海里快速地過了一遍。

到了如今他已漸漸看出來，儘管在經過之前的敢死隊突襲后，陳賀雖是說已將他們當做團隊的一員。

玻璃先生普萊斯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緩緩的吐出一句，「還不止是一撥人。」

說著，陳賀就邁步朝前走去，只是走出了一步，忽然又頓住了腳步，背對著程雲說道，「對了，有句話我得告訴你，在無限空間，一切為的是完成任務。隊友、同伴，他們有價值，但永遠不是全部。」

但就那短暫的時間，楊楚已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他走出被人操控命運的「克隆人」的精神印記。

多年的殺手生涯，已使得他對於情感格外淡漠，能攪動他心弦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哦？！」陳賀語氣帶著幾分訝異，但臉上表情不變，「不奇怪。」

這是一個殺手的本能，在遇到這樣的情況的時候，下意識會排除可能的不穩定因素。

地下實驗室的深處，從後方趕上來的程雲額頭掛滿汗水，漸漸鼓脹起的身軀上散發著強烈的怒火與煞氣。

程雲盯著陳賀，再次說道ｈtｔｐs://m•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

不論是她展現的狠厲決絕，還是後來的歇斯底里，其實都在說明，申麗的情緒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平靜隱忍，反而是陷入到了某種魔怔之中。

「可惜，我不需要答案，我會給出答案。」

一面兩人高的巨大金屬牆壁前，陳賀一手擺動著手裡的紙牌，目光卻一直望著牆壁上留下的一個手印。

四十七的身影消失后不久，地下實驗室的門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緩緩浮現。

如果不能幫助完成任務，沒有一個統一的目標其他的都全然沒有意義。

程雲輕輕吸了一口氣，從後面跟上了陳賀的步伐，朝著地下實驗室深處走去。

從始至終陳賀這個無限空間的資深者，似乎一直就抱著某種戲謔的心態在對待一切事物。

「那我們得快一點。」

在四十七看來，這些亞裔的出現，或許與過去的楊楚有所關聯。

「你在說真的？」

「莫非他們也是來尋找『他』的克隆體？」四十七心中不太確定。

但從種種跡象表明，陳賀其實壓根不在於他和申麗兩人的生死，絲毫沒有將他們當做同伴。

……

「之前的那個極線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