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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機場還是轉車的火車站，季東青被急的外焦里嫩。

「二十每天，這邊有柜子，那邊還有廚房，你想做飯也行，這邊打工的很多都在我這住，你這個屋子沒有窗戶，晚上自己燒爐子！」

「這次去河北徐水市場，二十天左右就回來了，賺點過年的錢！」

「別大驚小怪的，你是來這邊修理挖機的，先跟那邊的師傅適應一下，看看國內的三一，然後看日本你的斗山挖機，如果還有時間你就看看那邊的沃爾沃，這是幾種形式！」

天氣太冷了，兩人雖然在室內，但是鐵皮房本來就四壁漏風，再加上這麼高的舉架，季東青仍舊凍得直搓手。

知道父親的不容易，季東青並未多說，適當的時候掛斷了電話。

季東青提前在修配廠給出租屋那邊製作了閘板，小鶴回家之前把閘板上好。

來這邊打工的人很多沒住幾天就走了，有一些甚至東西都丟在這邊了。

不要臉的人見到不要命的人都得繞著走和圖書，德標有把柄在季東青手裡，更不敢造次。

光是廁所就去了三次，老闆都被折騰起來了，丟給季東青一片葯。

「會，我主要是修卡車和轎車，挖機還是第一次修，不知道這玩意和推土機有啥不一樣的！」

說了老伴兩句，二舅媽也沒有停止嘮叨，路上注意事項說了一大堆。

本來舅媽想給季東青帶很多東西，結果飛機上很多東西都不讓帶，季東青只帶了一個背包，行禮也沒帶，這幾天季東青打算好了，大不了找個旅店住下，回來都找黃德報銷。

「小夥子，你會修車？」

不是鬧肚子起不來就是嫌呼累，現在還是冬季，這邊的天氣不冷不熱剛好能把人凍哭了。

「很多人到了我們這都壞肚子，你吃點葯，真挺不住就回家，都快過年了，別耽誤事！」

季東青晚上就在小店旁邊的粑粑館吃飯，混沌配上驢肉火燒，剛吃的時候季東青沒什麼感覺，半夜季東青知道壞了。

季東和-圖-書青選擇給父親打電話，姐姐跟自己年歲差不多，受的文化教育不多，說話還衝，往往話聽到一半就開始罵人，季東青煩！

「那可不咋滴，歲數大了這麼能磨嘰呢？晚上我送東青上車，早點回家過年，別讓你爸自己在那！」

在爐子邊，一面做飯，季東青一面笑呵呵地說道。

接待的人懶得跟季東青說多一句話，按照對方的理解，來這裏所謂學習的人基本上三天就滾蛋。

「沒事，那我們就先殺豬，等你回來烤油吧，路上注意安全！這次去哪啊？」

又一次面臨送季東青上車，二舅媽對著季東青各種嘮叨，眼睛里全都是擔心。

大力哥擔心季東青厭煩自己母親嘮叨，回頭說了自己老媽兩句。

握著手機，父親站在爐子邊，手裡的竹筐慢慢放下，裏面的豆桿棒沾滿了雪。

「爸，我要出去學習二十天，年前我回家，你們該幹啥幹啥，家裡過年的錢有沒有？」

因為季東青沒有拿被子，老和*圖*書闆給了一床被子，床單這些東西需要季東青自己購買。

「你這老太太，東青全國各地溜達溜達是好事，這是長本事的，在家獃著等著房巴掉餃子？有那好事我也跟著！」

幾天後，學生開始放假了。

而且翻新手機這件事還必須繼續，自己那麼多債務在。即便季東青不報仇，不斷的舉報自己，德標也受不了，或者說根本喂不飽各個部門。

季東青直接走到一台拆解的挖機跟前，簡單跟一個穿著髒兮兮的人打了一聲招呼。

老闆丟給季東青的是黑乎乎的一片東西，季東青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咽進了肚子，沒想到竟然不拉了，季東青大呼神奇，這才睡覺。

第二天季東青按照約定找到了接待的人，伴著進入市場，季東青睜大眼睛，因為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挖機。

季東青這次去河北果斷的選擇了飛機，從哈爾濱到北京，然後再倒車去保定下面的徐水。

各種壓力之下，德標選擇無條件妥協。和-圖-書

為了增加點熱量，季東青一根接一根的點燃香煙，也不往裡面吸，就是為了要這股熱乎氣。

季東青這種來自關外有暖氣的家庭，弄不好明天就得走，對方也懶得搭理，指了個地方就走了。

隨著步入社會越來越深，季東青心中不願意麻煩人的那個心思漸漸退卻。

大力哥本來想再出個夜市，季東青來了提前收了，又拿回一條胖頭魚，準備做剁椒魚頭。

「舅媽，過兩年就好了，等我畢業了有穩定工作就好了，誰讓咱們現在窮了？窮就得活動活動，不然不是等死啊？」

作為長輩，二舅媽希望季東青能夠總在身邊，現在看來希望不大。

十二點下飛機，下午兩點多才坐上去保定的車，然後再轉車，等到季東青到了徐水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你這孩子，要找活干就在哈爾濱多好，寒暑假這麼來回跑，多累啊！」

大力哥那邊拿回來的大鯉魚，季東青還是照常做魚。

傳說中的北京城並沒有季東青hetubook.com.com想象中的那麼好，季東青唯一的印象就是人多。

「這麼多……」

對方姓孫，長得瘦高，季東青給對方點了一根煙，對方也沒有多說，直接讓季東青搭把手。

二舅吧嗒兩口季東青給買的旱煙，對著老伴也是說了兩句。

與前幾次不同，季東青這次直接找了個差不多的旅店，跟老闆談好價錢，直接住二十天。

季東青把蘇陽光那邊的資料發了過去，德標報備，季東青這才放心。

本來季東青想要開車去河北，想想距離，最終還是放棄了，把桑塔納送到二舅媽家。

老闆領著季東青進入一個民房，嘴裏叼著季東青給的香煙，眼睛里沒有多少感情|色彩。

這個世界上就兩種人註定發財，不要臉和不要命。

「少抽兩口吧，抽煙堵不住嘴，人家做飯你也不幫忙，一天天的！」

電話另外一頭，季東青父親放下電話，給爐子填了火，放下屋子的棉布門帘，坐在那看了一會電視就睡覺了，腦海里依舊回蕩著兒子回來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