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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換錢！」

高導眉宇之間的怒氣消散了很多，季東青望著對方的裝備流口水，你看相機，長焦距那種，光相機價格就能買一台微型車。

實話實說季東青才不想賣車，怎麼也得體驗上一年半載的臭皮一下。

「不錯，陽光，幫我把行李打開，裏面有相機給我！」

季東青給老外也來了一根，對方點著以後圍著嘎斯汽車一陣狂拍。

「好，我試試，看來你也是個喜歡車的，有時間來北京我們交流交流，我有一輛道奇，還有一輛戰馬，改的就那麼回事，還有一些舊貨！」

「嗯，全是原車件，我只是在座椅底下加了空氣彈簧，這樣乘坐的時候能夠更加舒適一些！這台車年頭比較長，發動機我沒敢換，還是用了老車的那一套，下一次再改的時候我找一款合適的發動機替換一下，國外的朋友已經在幫我找了，這車燈也可以改，現在還沒遇到合適的，勞斯萊斯那個配套燈暫時有ｍ.ｈeｔuｂoｏk.cｏｍ•coｍ點太貴了，我先緩緩，最近用錢的地方多一些，稍後再改！您也喜歡車？」

在這個建築群里，高導遇到了好幾個同樣在拍照的俄羅斯人。

來回進進出出的人們嘴裏都是雞毛蒜皮的生活瑣事，高導越走越輕鬆，尤其切了一個盡頭，季東青背側對著自己，單手抽煙，配上旁邊的嘎斯汽車，結合頭上的門洞。

季東青指著旁邊的透籠街，高導略微遲疑，穿過繁華的透籠街，車子進了田地街，季東青指了一個門洞車子停了進去，其實就是舅媽家跟前的門洞。

「吼，找到了，哈哈哈，就是這個味！」

「多的是，你知道這邊為什麼沒動么？」

「是這邊很多建築都是私人的，拆不起，哈爾濱這座城市能夠保留的歷史依靠的絕對是……您懂的！」

聖索菲亞大教堂現在周圍都是壕溝，原本的幾個老建築已經被購物中心和俄羅斯商品售和*圖*書賣亭取代，不光是高導，季東青也是一陣失望。

「噹噹……」

整個小區里，不斷有騎著三輪車的南方人進進出出，回來的人把街道上收來的雜物進行分類，木器啥的直接丟在院子里，不怕風吹日晒，稍微好一點的建築材料直接放在塑料布遮蓋的遮雨棚內。

「季東青！」

一連給季東青抓拍了三十幾張，高導徹底放鬆了。

和季東青要了一根煙，蘇陽光略顯意外。

「好啊，終於還是沒有喪盡天良把所有歷史抹去，有些人就是急功近利，你叫什麼？」

「高導，您想看古建築就別看這個了，我帶您去，您從這邊左轉……」

「妙，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高導進了廁所，季東青表情怪異看著蘇陽光。

高導這種明白人，隻言片語就能夠理解一切，當然不會傻傻的多問！

「機緣巧合，高導，能說能聊能唱能跳我一樣都不行，策劃的那個節目實際也是抄人家的，我主業和*圖*書還是修車，讓我干別的只能吃土！」

蘇陽光說話的時候目光里缺少了一年前的朝氣，如果季東青不是過來人，很難理解對方現在的難處。

「喳喳……」

「東青，這裡有廁所？」

樓梯外側搭建的旋梯銹跡斑斑，不知道刷了多少層油漆，滿目都是歷史的滄桑感。

「改的不錯，嘖嘖，這台車多少錢？」

鏡頭裝了一個小手提箱，季東青沒有打攪高導的行程，站在門東里抽煙，把車子停在邊上。

「叮鈴鈴……」

「嘰里咕嚕……」

老外甚至打開了車門進去查看，又體驗了一下駕駛的感覺，眼睛里顯然更多的是興奮，不斷的對著高導俄語喊話。

「高導會俄語？」

「你這導演不是吃屎的吧？」

接過季東青的鑰匙，高導直接上車了，季東青上了副駕駛，蘇陽光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帶著行李上了第二排坐。

兩人正說話，高導已經到跟前了，還有那個俄羅斯人，望著季東青的ｈｔtｐs://ｍ.hｅｔubooｋ.com.cｏm黑桿煙，眼睛出現笑容。

「高導，這裏的建築……」

「東青，這邊建築還有么？」

「胡鬧，土不土洋不洋，孤零零的拍什麼拍？」

「給您，這煙便宜，勁大！」

「誒，我嘗嘗！」

「呼……不錯，還是那個味，甜的！」

「噓，就是他吃屎，現在我都得說香，這階段台里都快把我憋屈死了，在這行真不好混，如果不是前期投入太多我都想跟老大你一樣退了，現在退不下來了，郭雯懷孕了，我父親病了，都是用錢的地方，天量！吃屎我也得往前走，現在才知道父母那一代人不好弄！」

「有故事？」

季東青實際上明知故問，衝著對方詳細的查看這台車的每一個細節，季東青就知道了。

「嘿，這台車多少錢？」

高導一張照片下去，整個畫面幾乎定格在了上個世紀三十年代。

「聽說你以前也做過電視節目？」

「還用說，我前幾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的……」

「哈和圖書哈，當初我第一次抽這個煙就是因為是甜的！」

「你往前五步，左轉！」

只是過了一條街，季東青再次把車子停在了弄堂里，高導點點頭，不得不對季東青更加刮目相看。

「山參？這煙難找了！」

「您先試試！」

金屬和一些家用電器直接放進小區原有的倉庫，塑料這些東西盡量壓縮，然後裝進蛇皮袋。

季東青不好繼續說下去，這年頭不知道這位大佬喜歡什麼，自己到是無所謂，給蘇陽光帶來不好影響就糟了。

再說季東青現在也不缺這點錢，工廠一旦全部成熟運轉起來，天天都在造錢，幹嘛不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

原本季東青以為自己幾個人要去酒店，不想高導開著車直接去了索菲亞教堂跟前，附近正在施工，跟前的幾個建築扒了。

「鬧呢，當年高導在俄羅斯留學好多年，聖彼得堡，索契，莫斯科，對方都走過，對哈爾濱有獨特的情節，不然我能往上貼么，外地導演咱們貼上去也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