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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的事情始終縈繞在腦海里，季東青睡不著覺，下樓和本地人打聽學校的事情。

望著小女孩一頭大汗，季東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學校的食堂很簡陋，但是收拾的特別乾淨，土灶配上大鐵鍋還有季東青車上的花生油，幾個孩子不一會就弄出一摞香噴噴的油餅。

車子終於艱難的爬到了塬上，小女孩下車，季東青跟隨對方進了學校的院子。

「你好，你們鎮上這邊有學校么？就是穿著那樣校服的那個學校……」

敲門聲響起，季東青以為是三炮，直接打開門，結果一開門愣住了，是那個買賣草的小女孩，對方依舊是那個怯生生的眼神，背後背著書包。

望著學校的黑板，季東青的眼睛里充滿了兒時的回憶，是那種摻雜了黑色染料的水泥抹平弄出來的，表面托泥板的痕迹清晰可見。

「給你五十塊錢！」

「是的，我媽媽是張季雙，她去帶著大家收麥子了，你要找我媽媽和_圖_書么？」

望著季東青這麼快就出來了，三個小傢伙伸手在季東青的大腿上使勁搓，真的搓出來油泥，不由分說把季東青重新拖回浴室，半個小時后把季東青都搓紅了。

院子里很乾凈，地面上曬著麥子，牆壁上掛著辣椒，一些地方還掛著大蒜這些傳統調料。

「你是老師的孩子？」

「砰砰！」

整個學校里的課桌擺放的很整齊，一看就是很久以前的裝備。

十斤水果已經被大夥消化了，但是小女孩的身影始終在季東青的眼睛里揮之不去。

「平常快些，因為今天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在路上停車，我就沿著那個路走了！有近路，能省下一半時間呢！是這些年喃們這幫村子里人踩出來的，順著那條路到各個村子的時間都很近！」

「哦，這樣啊！給你零食，你們學校有多少個老師啊？」

學校里現在有一些學生，看到季東青過來都圍過來，一些去看季東青的和_圖_書汽車，但是沒人動手。

「呃……小妹妹，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好啊，正好我車上也有吃的東西，跟我搬下來一點，來！」

「小妹妹，上車我帶你去學校！」

「呦吼，你們這裏還有東北的大醬？不簡單啊！」

望著過來的小男孩，小女孩攔了一下對方，繼續用怯生生的眼神望著季東青。

「會的，俺們都會，大哥哥你別走我們烙幾張餅大家一起吃吧！」

「十來個，經常來的只有兩個三個，那些都是學校放假了他們才過來！有一個女老師已經帶著我們好些年了！我們管她叫張姐姐！」

「滴滴……」

小女孩送給季東青一根大蔥，從箱子里翻出一袋東北大醬，季東青雙眼放光。

衝著季東青擺擺手，小女孩轉身快步跑下樓了，留下季東青獨自在屋子裡凌亂，根本沒有什麼發揮的機會。

「不了，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會烙餅么？要不要大哥哥幫你們？」

「你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是那個學校，那是我們這邊的學校，前些年本來想要合併了，後來因為孩子很多就留下來了，在塬上！你順著後面這條路往上走，一直往上十幾里就到了山下了！學校在山上，你很容易看！」

這是一溜大平房，是甘肅這邊獨有的那種土窯燒制的磚塊搭建的，屋頂上的瓦片看得出也是自己燒制的，顏色不是那麼鮮亮。

車子走了足有十五分鐘，前面一個瘦弱的小身影出現在視野里，就是那個小女孩，對方顯然是抄近路過來的。

對方快步跑向房子的一頭，不一會屋子裡跑出一個小男孩，看得出應該是老師的孩子。

在對方的指引下走向學校，這條路並不好走，都是砂石，被雨水沖刷的有些天然的溝壑，車走起來有些費勁。

收銀員用本地方言和季東青說了半天，季東青這才明白，閑來無事，季東青檢查了一下車子索性順著收銀員的指引直奔塬上。

「把這個和圖書送到老師家裡去！」

想想見到小女孩的地方，以及自己這幫人耽擱的時間，季東青心裏感覺發堵。

望著小傢伙差不多和自己的艾米一樣高，季東青捏了一下對方的臉，季念的眼睛眨了眨。

季念並沒有著急吃草莓，而是雙眼緊緊地盯著季東青，就跟認識一樣。

「小妹妹，你天天上學就要走這麼遠？」

「季念，這個是來我們這裏看學校的大哥哥，你回去把，等下我們烙餅！」

「這兩天學生們放假，老師下山去了，你不一定能夠見到他們！這邊的春麥收貨了，老師帶著高年級去收麥子了，低年級的孩子回家幫助家裡人，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在代課！」

看著周圍幾個比較大的孩子，季東青眼睛里都是笑容。

小女孩顯然不經常坐車，坐在副駕駛上面很緊張，單手握著上方的把手，臉色並不輕鬆。

把艾米的零食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擺手拒絕了。

幾個和小女孩很熟悉的學生和女孩手拉手站在一起，hｔｔps://ｗwｗ•hetｕboｏk•cｏm.cｏm望著季東青沒有立馬就走的意思，小女孩跟著季東青，順手打開書包，把裏面報紙包裹的草莓交給一個小女孩。

因為不會本地的方言，季東青比劃了半天才說明白。

「爸爸，你沒洗乾淨，我們三個給你搓搓！」

面對孩子們純真的眼神，季東青不忍心就這麼走了，打開後備箱，把車裡的礦泉水，壓縮餅乾，零食和一堆採購的生活物資全部搬了下來，當然還有艾米與兩個兒子的一堆學慣用具，留夠了三個小傢伙用的，季東青全部交給了季念，畢竟對方是老師的兒子。

「那個沿著路走，你們問過我路，我猜想伱們就會在這裏，然後我看到了你的車，我走了大哥哥，一會要上課！」

季東青收拾完畢，小白和三個小娃已經在床上睡著了，眾人都先墊補了一點，等待休息結束統一吃飯。

鳴笛后季東青衝著小女孩招招手，小女孩依舊是那怯生生的眼神，看是季東青這才打消心中的顧慮，季東青幫助對方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