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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堂下的百姓亦是疑惑地看著這一幕，但很快就找到了關鍵所在，堂上的黃七對巴掌聲竟然充耳不聞。

林晧然的眉頭微蹙，對這個啞巴女更加懷疑了。只是突然間，他吃驚地望向黃七，但黃七仍然人畜無害地望著他。

大家看到這一幕，如何不知道這個聾老頭在撒謊，他的耳朵都聽不到聲音，哪裡可能會聽到賈少夫人喊「救命」。

啪！

「黃七！」

沒多會，一個鬚髮花白的矮老頭帶著衙差走上堂來，朝著林晧然恭敬地行跪拜之禮道：「草民黃七拜見府尊大人！」

「左手拿刀還是右手拿刀！」林晧然臨時起意，便隨口問道。

「喊什麼？」林晧然問道。

「喊救命！」黃七老實地回答。

林晧然翻著卷宗，又是睥了他一眼道：「賈少夫人是否懷有身孕？」

林晧然發現他的眼睛帶著一絲膽怯，卻不像是心虛，更像是一種民對官的天然畏懼，便緩和態度地道：「將和圖書你當日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若阮娟兒懷有身孕，那不論行兇者是不是啞巴女，這個姦夫都難逃其咎。特別在啞巴女殺人動機不充分的情況下，這個姦夫有更強烈的殺人動機。

啪！

「遵命！」黃七反應稍慢半拍，然後緩緩地說道：「當日草民于南渡河河邊捕魚，卻是看到這個兇徒，她將賈少夫人拖至河邊，並對其行兇，手段極其殘忍！」

就在當天晚上，一條消息傳遍了雷州城的大街小巷。矛頭直指賈豹，說賈豹趁著他的兒子賈山上京讀書之致，姦淫了他的兒媳阮娟兒，事後更是殺人滅口。

「左手！」黃七很肯定地說道。

林晧然握起驚堂木，想拿出知府的威嚴，喝止堂下百姓這些亂糟糟的聲音。只是一些話語鑽入耳中時，他卻是突然一愣。

「請上堂回話！」林浩然微微點頭道。

林晧然看著他的目光異常鎮定，心裏不免有所動和_圖_書搖，便又是問道：「你目睹了兇案的全過程？」

「好像是打蚊子吧！」

只是事情出乎意料，方才還爭先恐後地議論的百姓們，這時卻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明情況。

「黃七怎麼沒點反應，他耳背不成？」

林晧然的眉頭微蹙，一來是這雷州百姓缺乏血性、膽小怕事，二來是體現出賈豹的震懾力。

哪怕賈豹是雷州城的第一霸，但還是遭到全城百姓的一致指責，認為這種行為已經有失天和，必然會遭致雷神降罰。

雖然林晧然心裏已經有所猜測，但一切都要講究真憑實據，而如今他首先要查證的是：阮娟兒是否真如啞巴女所說的那般已經懷有身孕。

「這啞巴做什麼？」

黃七亦是一愣，卻不知道是怎麼就敗露的，只是看著林晧然的怒容，便是跪地求饒道：「大人饒命，小人亦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人錢財才撒謊的！」

「是先將人hetubook.com.com殺死再開膛剖肚，還是直接開膛剖肚？」林晧然抬頭望著他，便又是追問道。

「沒有！」黃七搖頭道。

蘇娘已經不是第一次上堂，輕車熟路地走上堂來，行禮回話道：「賈松于去年八月上京到國子監讀書，若是阮娟兒有身孕，那必然與人通姦或被奸人玷污了身子！」

敢情這是個瘋女人！

「大喊大叫！」黃七迎著他的目光老實地道。

「直接開膛剖肚！」黃七沉思片刻，很肯定地說道。

只是還不待黃七站穩，林晧然一拍驚堂木怒道：「本官方才什麼都沒有說，你分明就靠唇語讀懂本官的話，你該當何罪？」

在這個時代，通姦可是一項大罪。像一些宗族發現通姦的男女，壓根不需要支會官府，有權將那對男女直接浸豬籠。

「是！」黃七很肯定地點頭。

「聾老頭！」

林晧然的眉頭微蹙，又是問道：「她用的可是這把刀？」

其實黃七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和*圖*書常，甚至還保持著剛上堂時的那種怯怯的目光。只是很古怪的是，啞巴女在他身後拍了七八個巴掌聲，他卻充耳不聞。

堂下十二名身材魁梧的衙差用火水長棍搗在地上，發現「咚咚咚」的聲響，原本亂糟糟的百姓便是安靜了下來。

而令人感到頭疼的是，賈豹恐怕不會允許他這邊開棺驗屍，或者早已經是毀屍滅跡。

「賈夫人是當場死亡還是大喊大叫！」林晧然不置可否，又是繼續問道。

最終，他還是重重地落下驚堂木，沉聲說道：「肅靜！」

但在這一次的卷宗之中，只描繪了啞巴女將阮娟兒開膛剖肚，著重是啞巴女殺人手法的殘忍，並沒有屍檢報告，自然亦不會註明姚娟兒是否有孕帶。

「傳證人黃七！」林晧然一拍驚堂木，打算提審那日的目擊證人。

其實林晧然心裏並沒有具體的計劃，如今只是想多問一些問題，然後看能否從中找出什麼破綻。只是對方的回答顯得滴水不漏，甚至他hetubook.com.com都有些偏向于這個小老頭，覺得啞巴女才就是真兇。

啪！

……

阮娟兒這種非正常懷孕，不管是否自願，那個「姦夫」都必死無疑。

林晧然望著堂下的百姓，對著人群沉聲問道：「可有人告訴本府，這阮娟兒在身孕有何不妥？」

在這一個時代，人倫是被世人所恥。

堂下有膽大的年輕人開始叫黃七，結果堂上的黃七仍舊是充耳不聞，如同老僧入定般，而他的眼裡似乎只有林晧然一人。

咦？

只是古怪的一幕突然出現，啞巴女卻是跪到黃七的身後，彷彿打蚊子般，在空氣拍著手掌。

「威——武！」

正是這時，蘇娘從人群中走出來道：「府尊大人，民女有話說！」

「黃七！」

林晧然的眼睛微眯，朝著黃七微微點頭，用嘴型道：「站起來回話！」

……

「謝府尊大人！」黃七收回目光，拱手行禮便站了起來。

說著，一個書吏將兇器送到黃七面前，黃七仔細地檢查后，才認真地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