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明槍暗箭大明堂
第1210章 嚴世蕃的罪名
「什麼？陳鴻圖有這麼大本領，真將人抓來了！」
正是在順天府衙捕快的護送下，很快便將不可一世的嚴世蕃押到了大理寺，直接投進大理寺的大牢中。
「砍頭斷然不成，小閣老沒犯下這麼大的罪！」蔡雲程很堅定地表明立場道。
嚴世蕃何曾受到過這一種待遇，卻是用力地瞪著眼睛，表現出了他的憤怒和不滿。
「那就這麼定了，就……這個罪名！」萬采望了一眼蔡雲程，心知這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當即便是點頭同意道。
雖然早先有一些不利於嚴府的消息出，但誰能想到把持朝政二十年的嚴嵩極可能會倒台，而嚴世蕃現在面臨三司提審。
「罰俸太輕，還是罷官吧！」萬采猶豫了一下，亦是給出一個準備的答案道。
潘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打破沉默地說道：「據本官所知，嚴世蕃在任之時，每次到瀟湘樓都會將一些花銷記到公賬上，可有此事？」
蔡雲程和萬采交換了一下眼色，卻又是嘆氣不吭聲，因為事情太棘手了。
三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司很快從工部那裡調來了相關的賬本，將嚴世蕃昔日公款私用的證據都一一找了出來，竟然足足有八百兩之多。
當天晚上，刑部尚書蔡雲程、都察院御史潘恩和大理寺卿萬采坐到了一起，三人的臉上卻都是露出了犯難的神色。
「好吧！」虎妞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同意。
如果他想將嚴世蕃整死，不說能不能找來實質性證據，旁邊這兩位定然不會同意。只是要將嚴世蕃放掉，不說他不會同意，恐怕亦很難向皇上交差。
面對著這一個局面，他彷彿早有預料一般，卻是氣定神閑地道：「二位大人，此事不能一直這麼僵著，你們得給一句話啊！」頓了頓，他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又是認真地詢問道：「嚴世蕃有罪還是沒罪，這個總有答案吧？」
「你們敢！」
這份調查報告很快就送到皇上的案頭上，嘉靖沒有交由內閣擬票，而是直接將三法司的調查報告打回，硃筆批下兩個字：太輕。
嚴世蕃的案子關乎皇上，亦關乎著首輔大人，不說蔡雲程和萬采感到犯難，都察院御史潘恩的心裏其實亦是不知怎麼做。
張偉看著還在掙扎的嚴世蕃，對著虎妞正色地提出要求道：「虎妞，還請你將人交給我！」
「貪贓吧！」萬采輕嘆一口氣，兩相取重取其輕道。
卻不是他多恨嚴世蕃，而是嚴嵩對他們二人如此叮囑，且真要憑嚴世蕃做無罪辯護的話，他們三法司根本無法向皇上那裡交待。
只是他的抗爭註定是徒勞的，虎妞根本不打算理會他，而是要將嚴世蕃帶回城北的順天府衙大牢直接給關押起來。
張偉眼神複雜地望了一眼虎妞，顯得認真地解釋道：「嚴世蕃現在是朝廷的重大嫌犯，皇上已經下旨三法司提審於他，所以現在要先將人交由三法司提審！」
「虎妞，多謝出手相救！」張偉倒是有恩必報的性子，對著虎妞認真地拱手表示和圖書感謝道。若不是虎妞出手，剛剛他落到嚴世蕃的手裡，肯定是要吃一頓苦頭了。
畢竟嚴世蕃要求他放人，他若是拒絕的話，肯定會惹毛這一個歷來無法無天的主。只是同意將嚴世蕃從大牢中釋放，那他頭上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周圍的百姓並不知曉這一件大事，張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頓時宛如一個重磅炸彈般，即刻在這裏炸開了鍋。
蔡雲程的眉頭微蹙，望了一眼明顯有備而來的潘恩，但最終沒有說什麼。
「三法司要提審嚴世蕃？」
儘管最終的結果現在還很難說，但嚴府無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輝煌和不可動搖，甚至真的會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蔡雲程看著萬采同意，最終亦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賣官鬻爵純粹子虛烏有！」蔡雲程板著臉答道。
經左都御史潘恩主筆，一份三法司的調查報告出爐：嚴世蕃貪枉公款八百兩，請罷官去職、遣返原籍。
潘恩心裏暗暗一喜，顯得循序漸進地詢問道：「既然嚴世蕃有罪，那罪名是砍頭和圖書、徒刑、流放還是罷官或罰俸呢？」
在得知嚴世蕃確實被關在大理寺大牢的時候，他卻謊稱有事，當即急匆匆地離開了大理寺。
嗚嗚……
萬采望了蔡雲程一眼，亦是沒有吭聲。
潘恩對這個說法一點都不意外，輕輕地點頭以示認可，扭頭望向萬采微笑著詢問道：「萬寺卿，那你怎麼說呢？」
正是如此，在嚴世蕃指名萬采來相見的時候，萬采卻已經先一步逃之夭夭了，任由著嚴世蕃一個人在牢中大吵大鬧。
蔡雲程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地喝著茶。
「為什麼要將人交給你呀？他當街打了你，我想要將他押回順天府衙關上幾天！」虎妞的眉頭輕輕地蹙著，將心裏的打算說出來道。
潘恩已經跟徐階通過氣，只要嚴黨這邊肯給嚴世蕃定罪即可，並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又是繼續詢問道：「那嚴世蕃所犯何罪？是賣官鬻爵還是貪贓枉法？」
張偉的遭遇同樣發生在嚴世蕃身上，王漢拿來繩子將嚴世蕃綁住，看著他的嘴巴顯然還不老實，當即便往他的嘴裏塞了一和-圖-書團密布。
潘恩是嘉靖二年的進士，跟徐階既是同科又是同鄉，更是徐階核心的成員。
太祖時期，二十兩流放，四十兩處斬、六十兩以上剝皮填草。只是當下早已經不同，很多貪墨的官員都是退還贓款革職了事。
萬採得知消息后，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道。
潘恩沒有進行反駁，又是微笑地望向萬采道：「萬寺卿，你怎麼說！」
張偉卻是擔心嚴府的家丁半路搶人，又是請求虎妞幫他將嚴世蕃押送到大理寺。
蔡雲程望了一眼萬采，輕嘆了一聲，當即給出答案道：「有罪！」
好在，在來這裏之前，他已經找過徐階，還被徐階支了一招。
「沒事，舉手之勞！」虎妞跟張偉亦算是認識，顯得不以為然地答道。
嚴府的家丁看著嚴世蕃已經落入對方之手，又深知此事確實是非同小可，亦是大眼瞪小眼。卻不知道是不是嚴嵩的命令，嚴海突然讓這幫家丁安分了下來。
看著蔡雲程和萬采沉默不語，潘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這才對著二人開口道：「二位大人，該如何定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