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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相

作者: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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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心系天下除弊事 第1897章 災情

第十一卷 心系天下除弊事

第1897章 災情

京城的大暴雨雖然停了,但湖廣襄陽等地區的暴雨晝夜不止,南直隸滁州更是出現了百年不遇的大雨雹。這場大雨雹毀民舍不計,死傷人畜無數,伴有震聲如雷。
原本一石僅三、四錢的米價,卻是直接翻到十倍之多,令到很多百姓可謂是叫苦不迭。哪怕他們變賣所有田產,恐怕亦是無法安然地度過這一場災情。
陳吾德臉上沒有害怕和憤怒,那張臉仍舊古井無波地道:「實不相瞞,本官此次是為米價一事而來,希望你們能降一降米價!」
若是災情來了,他們首先做的便是吃自己的存糧,存糧吃完才會向鄰里親戚去借,借不到則會選擇賣家當和田產尋找一條活路。
這個話無疑透著幾分問責的味道,畢竟地方知縣上任要拜訪各個豪紳大戶早已經是潛規則,但這位新任的來安知縣卻是偏偏不吃這一套。
僕人卻是不明白胡二老爺的意思,卻是抬頭望了一眼管家,管家卻是和_圖_書瞪了他一眼道:「去將人帶到這裏來!」
這……
吳府的外牆很高,牆外則是一大幫衣衫襤褸的流民,牆內則是一座頗有江南園林的豪華宅子。
「陳知縣,老夫不甚明白你此話何意?此次災情以來,我胡氏一直在外面施粥,糧價跟我們何干?」胡二老爺心中暗怒,眼睛帶著殺意般地回應道。
管家是一個聰明人,當即便是推測地道:「來安縣的太常倉早已經無糧,現在來安遇上災情,這知縣恐怕是過來向咱們借糧了!」
「他來做甚?」老者的眉頭微微蹙起,顯得困惑地嘀咕了一句道。
五千年的歷史早已經證明:災難無情,人心更無情。
來安知縣叫陳吾德,一個頗有原則的官員,上任至今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由於他平日總是板著一張棺材臉,很多人都沒有見到他有其他的表情,故而背地裡都叫他木頭知縣。
不過這早已經是大和-圖-書明的一種普遍現象:每一次災情都是富人的盛宴,很多百姓變成無產者或流民,而豪強和大地主的田產卻是越來越多。
當家裡實在是賣無可賣了,他們才會放棄最後的一點尊嚴,向那些大戶乞求施捨,以求能夠度過這場災情。
嘉靖四十五年,這並不是一個平靜的年份。
「呵呵……真是稀客啊!你上任怕是已經一年了,卻不曾見你造訪我胡家的門,不知此次為何而來呢?」胡二老爺打量著這個知縣,顯得皮笑肉不笑地詢問道。
「是!」僕人應了一聲,這才匆匆地到外頭讓那位久候的知縣老爺進來。
陳吾德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顯得就事論事地繼續道:「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來安城四大米行中,有三家是你們胡家明裡暗裡開的,另外一家亦是跟你們同氣連枝。此次米價飛漲,皆因你們囤積居奇之故也!」
管家聽到這個木頭知縣直接提出這個如此過和-圖-書分的要求,卻是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這個知縣,還當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
幾名侍女送來了晶瑩剔透的葡萄等吃食,管家將一盆葡萄捧到老者的面前,顯得諂媚地道:「二老爺,你最喜歡的葡萄來了!」
管家對這位新知縣的行事風格一直有所耳聞,知道確實是一個很講原則的好官,但他一個微不足道的知縣竟然想要揭開胡家的偽善面具,這不是尋死嗎?
跟著後世有所下滑的道德底線不同,這時代的百姓通常都是極講面子,不吃嗟來之食一直都是很多人的準則。
「他算什麼東西,咱胡家的糧,他是一滴都借不到!」胡二老爺顯得傲慢地說了一句,卻是對著僕人擺了擺手。
正是這時,一個僕人匆匆走進來彙報道:「二老爺,陳知縣求見!」
胡家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之家,災情來臨便在自家門前的小廣場設棚施粥,前來乞求施捨的流民亦是越來越多。
這……自和圖書尋死路吧!
老者聽到這番話,亦是仰天得意地大笑。
「葡萄僅能逗一時腹中之快意,然人生之樂在……妙不可言!」老者探手取一顆葡萄吃下,卻是搖頭晃腦地感慨,卻是突然對著管家吩咐道:「你這些天多到外面瞧一瞧,看看有沒有生得俏的少女,老夫想要再納一妾室!嗯,老夫今年六十,此次便找個十六歲的吧!」
滁州,當下以來安縣胡家最為顯著。
與卿顛倒本同庚。
只隔中間一花甲。
陳吾德跟隨著僕人進來,只是看著胡府的奢華,眉頭不由得微微地蹙起。只是他早已經習慣擺著棺材臉,倒沒有透露出太強的厭惡。
這個來安知縣討好胡家的舉動,卻是讓很多百姓一度錯以為官府施的粥亦是出自胡家,對胡家的樂善好施更是稱頌有加,而胡家一舉成為整個滁州地區的首善。
……
「好,小的已經記下了,保證物色一個讓二老爺稱心如意的如夫人!」管家鄙夷地望了一和圖書下他的襠下,卻是陪著笑臉地回應道。
後花園的假山後藏著一個湖,湖中有一座水閣,一個老者白髮蒼蒼的老者手持著書卷,正是捋著鬍鬚邊是品鑒著前人的詩作。
一幫身穿綵衣的侍女排著整齊的隊伍穿行在走廊、九轉木橋等處,手裡捧著的精美瓷器正盛放著各色佳肴。
在滁州地區,這場突如其來的災情毀的不僅是房屋和人畜,還有正生長在地里的莊稼。眼看著春播的收成在即,結果莊稼瞬間變成了沼澤水田,令人當真是欲哭無淚。
這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雨雹時間節點很是傷人,糧食吃到五月通常都是每家斷糧的時候,無疑讓到事情變得雪上加霜。
卿是紅顏我白髮。
很多百姓的存糧早已經所剩無幾,鄰居和親戚大多是同樣的情況,大家只得拿出最後一點家當購糧,亦或許將最後的田產賤賣謀求一條生路。
隨著胡家越發顯赫,這些年來安縣衙的粥棚通常亦是設在這裏。
我年八十卿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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